回到海涯,便預告着是再一次投入到工作與情感的水火週轉。她在辦公室裡給舅媽打了個電話,大體說了一下情況。舅媽大讚她做的好,可她卻覺得難以承受的負重。接着給鍾警官通了個電話,不敢保證這次能不能取證,但總算是有了一些希望。
說完這些,只覺得胸悶悶的脹痛。她深呼一口氣,走向辦公室外的窗臺旁邊,閒然的看着窗外的風景。只安靜一分鐘,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聒噪響起,低頭一看,竟是易明的號碼。
她微微一笑,便按下了接通鍵放至耳邊,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泛着愉悅,“喂。”
“做什麼呢?”開門見山,這便是戀愛中人的特權,不再有那些虛套的話兜來兜去。
她看着窗外,舒服的微嘆,“看風景。”
這個答案似乎讓他驚訝,“怪不得你在雅高呢,林弈辰還會讓你看風景?”
“是啊。”她故意挑起他語氣裡的酸意,“我們林總體貼員工,最善人性化管理。因此教導我們工作之餘不忘看風景。”
他微怔,那聲“你”字還未出口,便被話筒中傳來的“林總”“林總”的聲音殘酷打斷,接着傳來焦揚驚慌有餘的聲音,“林總好。zZzcn中文網”
還要說些什麼,手機已被“嘀嘀”的掛斷聲音佔據,最後一句傳入耳朵的,是那個男人戲謔有餘的打趣,“焦總在向誰誇我呢?體貼。人性?”
他地心驀然變涼,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感覺在身體流動。眼前彷彿出現她的嬌顏,恬然悅寧,可那雙讓他愛極的眸瞳中卻偏偏出現的並不是他。這樣地感覺讓他幾欲瘋狂,衝動之下。終是拿起了電話。
於是,第三日,她便接到了他的消息,離婚證已拿到,後面還帶着一個莫大的笑顏。
他從不喜歡發短信,總是埋怨這種方式費事耗時,可是這次卻出乎意料的用短信這個方式傳達訊息,看起來是很興奮了。
而她卻看着這條短信莫名泛酸。彷彿苦苦不願意走的路,卻還是看到了盡頭,向下一步,便是絕望。
即便如此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他的聲音雖然透着疲憊,但卻語氣輕鬆,“我這效率還不錯吧?”
“嗯。”她勉力一笑,“值得表揚。”
因爲沉溺於輕鬆,平時敏感的他竟絲毫沒有察覺她的異樣,只是自顧自地說着。手機小說站“我就是怕你跟別人走了,再生個異
看的出來他是打趣,可她卻突然生出莫名怒意,“原來你這麼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語氣突然低沉。“或許是不相信自己……”
焦揚一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低沉弄得心底驀然一涼,強自笑道,“這看起來不像是易總說的話呀。對了,把離婚證傳真一份兒給我吧。”
“你不是要讓我給你送去?”
“算了,你不是暗地裡做的嗎?現在還是老實的呆在C市,別到了現在才生出什麼亂子。”她找了個理由搪塞,“我只是給我舅舅舅媽看看讓他們放心。又不是民政局查戶
他應了一聲好,囑咐了幾句便掛斷電話。過了幾分鐘,辦公桌上的電話便有了傳真的訊息。她傾身一看,正是他的離婚證。
離婚證上的他面無表情,眼神一派空洞。緊挨在旁邊地是那個景茹,那個因機緣被冠上“易夫人”名號的純真女子。齊耳的短髮透着簡潔。雖然已爲人妻,卻有幾分固執的孩子氣。焦揚認真地看着這張費盡心思才獲得的離婚證。心底卻生出幾分黯然。
已經沒有精力給自己時間黯然辛楚,她當下坐飛機去找了鍾警官。見她拿來了離婚證,鍾警官大爲驚訝。爲配合調查,她還拿來了一直存放着的那袋資料,只待事情能有個讓她心安的結果。
其實不知什麼時候,那個結果已經悄悄在心中變了性質,她希望他們家的事情水落石出,卻更希望自己與他的事情再無波折。鍾警官看她心思不定,安慰似的說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走到現在,似乎已經快到生死關頭。
幾乎是破天荒的沒有加班,她一下班便回到了家裡。自從母親離世,她覺得這家簡直就是冰酷,很多時候寧願在公司也不願意留在家中。回到家中才發現家裡早已彈盡糧絕,又懶地出去買米買面,找了半天,纔在抽屜裡找出一包大碗麪。
泡好方便麪,正要下口,突然聽見手機鈴響。打開一看,又是他。
遲疑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只知道看着那炫彩的手機信號燈亮閃不停,卻沒有按下那個鍵。直到那吵鬧的鈴聲徹底消匿,這纔像是響起來似的,慌忙的撥過去。
“忙什麼呢?”他地聲音微帶不悅,“我響了那麼長時間都沒人接。”
“吃飯。”
“什麼飯?”
“泡麪。”她回答,不自覺吸了吸氣,視線卻突然模糊。泡麪地熱氣肆無忌憚的蒸騰瀰漫,漸漸在她眼前勾勒出傷感地氣息,放下叉子揉了揉眼睛,焦揚竭力驅散這種蔓延至血液的不安傷感。
他卻細心的聽出了她的異樣,“怎麼了,覺得你不大對勁兒。”還未等她回答又說道,“怎麼又吃泡麪?”
“也沒經常吃。”她強迫自己恢復往日神情,“你吃了嗎?”
“吃了一點。”他嘆息,“不知道怎麼了,明明是好日子,但總覺得食之無味,貌似有什麼不對勁。”
她的心因爲他這句話突然一揪,“多想什麼,是不是離婚又後悔了?”
“胡攪蠻纏。”他低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個本事。”
“你沒發現的多了。”她的聲音透着得意囂張,“易明,你是不是後悔啦?”
“沒有,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與你進行這種智慧與賴皮的角鬥。”他笑的爽朗,聲音卻突然變低,她自話筒那邊都能辨得出那種刻意壓抑的忐忑,“焦揚,你告訴我,一切都會順利。我們會在一起,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怎麼了?”
“我有些不安。”他又開始笑,這次卻是自嘲。“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覺得很不安。我拿多麼大的案子都沒這麼心神不寧過,可是焦揚,我今天竟什麼也做不下去,如同失魂落魄。”
她突然被他的話弄得心疼,仿若已經看到了他,墨黑的眸瞳不再是清冽自信,反而是無法把控的落寞與垂頹,定了定自己的心思,她強迫自己微笑,“易明,我告訴你,我們會在一起,我們終會在一起。”
像是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幾乎是自脣齒間擠出。她從沒覺得說過哪一句話會像今天這般用力,明明聲調不高,卻像是傾盡了全身氣力。
小易同學離婚了喲花
不過那個啥,離婚也不省事,淚奔
我會盡力讓他們好好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