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雪知道自己之前喝了應離的血,現在應該是百毒不侵的。
但如果真的飲下這毒酒,她要如何才能裝死成功呢?
還是說,馬上哭天喊地的抱着面前這個男人的大腿,求他寬恕自己,給自己機會,把跟周白羅的約定之期熬到了再說?
……求他麼?
慕夕雪心裡不由一陣厭煩。
看他現在這冷酷無情如修羅的樣子,慕夕雪都懶得費力氣開口了。
他討厭死她了吧,怎麼會因爲她簡單的幾句求饒就改變主意呢。
眼見前衛幽半蹲而下,將托盤遞到面前,慕夕雪頓了頓,伸手將酒杯端起來。
她澈黑的眸子盯着衛幽,聲音微啞:“奴婢求衛大人一件事情。”
衛幽彷彿有些意外,道:“你說。”
“求您幫忙給鄭良娣帶給話,奴婢自己沒法跟自己收屍,求她看在我們主僕一場的份上,幫我收個屍吧。”
慕夕雪說着顫動着眨巴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動情的落了下了兩行淚。
衛幽聞言眸閃動了一下,低緩的道出四個字:“我答應你。”
“多謝大人完成奴婢最後的心願。”慕夕雪這下稍稍放心了。
衛幽雖然是個面癱,但其實面冷心熱,這點小忙衛幽應該會幫的。
不枉她剛纔努力的擠眼淚。
君墨軒站在慕夕雪面前,對她的請求並沒有說什麼。
他揹着手,望着她面頰上的淚水,一臉冷漠之色。
“你還有什麼要說……”
君墨軒沒說完,嘴角冷硬的僵住了,一瞬間面色沉戾的可怕。
因爲慕夕雪彷彿沒聽到他這句話,仰頭就把酒給喝了。
慕夕雪喝完重重的將杯子擱回去,迅速的擦了擦嘴。
她有些緊張,因爲不確定這毒該有什麼樣的反應,她想了想,索性就先捂着肚子痛苦的暈過去吧。
電視上好像都是這麼演的,應該錯不了。
衛幽起身,看着慕夕雪神色蒼白,身子晃了晃,然後軟倒下去,閉上了眼睛。
衛幽看了眼君墨軒:“殿下,這……”
君墨軒挑了挑眉示意他噤聲,居高臨下的打量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微微眯了眯狹長的眼睛。
慕夕雪不知道是不是裝的不像,衛幽一直都沒動靜,她內心開始有點急躁了。
又安靜了好一會兒,纔有人把她抱起來,慕夕雪儘量屏息,身子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
感覺他抱着自己在走,剛鬆懈一點,結果鼻息竄來的一絲熟悉的氣息讓慕夕雪整個心臟差點驟停!
——是阿軒?阿軒在抱她?
怪不得一開始就覺得哪裡怪怪的!
衛幽怎麼這麼不講信用!
阿軒是想怎麼樣?親自毀屍滅跡嗎?!
那倒是假死可就變成真死了!
慕夕雪心裡開始慌起來,怎麼辦怎麼辦。
門開的聲音,門關上的聲音,慕夕雪感覺到君墨軒似乎把自己帶到了一個屋子裡。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有些僵硬。
君墨軒嗓音沉沉的低笑一聲。
笑什麼笑……
慕夕雪被放到一個柔軟芳香的地方,好像是牀……然後有手指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