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質問,慕夕雪真的很無奈,她想把自己的發疼的手扯出來,君墨軒卻不讓她動。
“阿軒我……”
“放開她!”應離在君墨軒動手的時候就飛快的從門口閃身進來了,他的折狼刀閃着寒光直直指着君墨軒,“我能救你,也能砍了你。把你的手拿開!”
應離眸色陰狠。涉及到慕夕雪的事情,他從不開玩笑。
慕夕雪當然知道這一點,於是趕緊站起來,想安撫應離,君墨軒卻絲毫不懼,仍舊將她拉着不放。
他將漆黑一片的眼睛對準應離的方向,臉上掛着冷笑。兩人就這麼對峙着,互不相讓。
這狀況實在太過於詭異,讓慕夕雪皺眉:“離離,當心傷到人,快把刀拿開。”
外人或許不知道,慕夕雪卻瞭解他的那把折狼刀看着不起眼,卻是絕世名器,鋒利無比,吹可斷髮。稍不注意的話,就會傷了人。
應離卻不聽,只是對君墨軒一陣冷嘲熱諷:“她救你回來又衣不解帶的照顧你一整夜已經是她心地善良,爲自己攬麻煩了,不告訴你真名又怎樣?你是她什麼人?憑什麼讓她對你言聽計從?還衝她發火?”
“應離離!”慕夕雪打斷他。
應離瞪着慕夕雪,“喊我幹什麼?!說哪句說錯了?我昨天就不該幫你救他回來!”
“好了,好了,人家傷還沒好呢,你少說兩句。”
應離胸口起伏,又憤恨的瞪了她一眼,“你這個偏心鬼!”
喊完之後他就把刀收回刀鞘裡去了,轉身就走。
看着他負氣的樣子,慕夕雪不忍心,喊他:“喂,你幹嘛去啊?”
應離回頭一臉煩躁的看她一下,腳步不停:“繼續曬頭髮。”
慕夕雪不由笑了,“曬滿兩個時辰哦!”
“知道了!”應離不耐的聲音再次傳來時,已經又坐到院子裡去了。
慕夕雪回過神來才發現手被人緊緊捏着呢,她忙坐下去安撫君墨軒。也不知爲何,不是很想看到這個人生氣的樣子。
她想了想才緩聲道:“你幹嗎糾結這個問題呢,黛黛也是我,雪兒也是我。只不過黛黛是小名,一般我親近的人才這麼叫我。”
君墨軒聽到果真是這個女人照顧自己一晚上,胸前積住的那陣陰霧登時就散了。此時又聽她來真摯給自己的解釋,心裡也就和緩了不少。不過他還是語氣尖銳:“那你的意思是,方纔那個叫你雪兒的人跟你並不是很親近?”
“呃,也不是啦……”
“既然不親近,他管你那麼多幹什麼,他是你什麼人?”
“他?他應該算是我的弟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君墨軒心裡一緊,語氣不悅:“青梅竹馬?”
慕夕雪聽到這四個字不知爲何噗呲笑起來。“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不過我們兩個是冤家,總是打打鬧鬧的。”
“冤家?”這個詞似乎比青梅竹馬更帶有情誼,君墨軒將那股莫名涌起來的濃濃酸意強壓下去,又問:“你今年多少歲?”
“快十七歲了。”慕夕雪被他這麼一問,突然就想起自己和慕朝雪的十七歲年限快到了,也不知道她那便宜爹孃會不會來接她回去。
……誒,想那麼多幹啥呢。
君墨軒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倒是輕聲笑了笑,意味深刻,“十七歲,可以嫁了。”
慕夕雪不像這個時代的人對婚嫁的話題會羞澀躲避,她倒是大大方方的接話,“是啊,我鋪子裡幫忙的小丫頭才十五歲,就已經回去生娃了呢。”
“鋪子?“君墨軒有些意外。
“嗯,我經營了一個脂粉鋪子,有人幫我打理,我偶爾過去看看。”
慕夕雪的父母人不過來看她,但是錢倒是沒忘記送,這點算是有點良心的。
慕夕雪不想坐吃山空,就和她應伯伯商量了一下,開了間鋪子,做姑娘們的脂粉生意,倒是弄得有聲有色。
生意上正軌之後,慕夕雪這個老闆偶爾去逛逛,清閒的等着銀子入賬。
君墨軒聞言對她探知的**更強了,他滿心的都是驚歎,小小年紀如此自立自強,她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君墨軒手指撫上她的臉,描繪她的輪廓,“黛黛,告訴我,我的眼睛什麼時候能恢復?”君墨軒真的已經非常等不及想看看她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