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寒聽慕夕雪說了之後纔不明所以回過頭去瞟了一眼。
就那麼一眼,他的臉上竟然閃現出一絲慌亂,他立刻坐起來,可是說是手忙腳亂的將被子扯過來把枕頭嚴實的蓋住。
君祁寒回過頭來低吼,“看,看看看什麼看。”
慕夕雪見他又來了脾氣,覺得實在冤枉的很,攤手道:“我就是不經意看到了,不經意的問一下嘛。”
“你哪來這麼多不經意?!”君祁寒氣沖沖的將被子壓得更緊了。
“……我睡了。”慕夕雪扁了扁嘴,一臉委屈的拉上被子,矇住了臉。
本來說的好好的,突然臭脾氣又炸了,真是難以交流。
君祁寒在牀上又安靜的坐了一會兒,瞧她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風都不透,升起一絲懊悔。
“蓋那麼緊幹什麼?也不怕憋暈過去。把頭伸出來。”
慕夕雪沒說話,順從的緩緩的把腦袋瓜從被子裡伸出來,仍舊是閉着眼睛。
君祁寒看到她臉蛋都被憋紅了些,頓時又氣又好笑,略思忖了一下還是決定不繼續說話,讓她安心的睡覺算了。
他回頭將壓在枕頭下的披帛拿出來捏在手心裡,腦海裡回想起自己方纔的舉動和反應,也覺得有些誇張。
這就是那天她在鳳香樓裡留下的披帛,被她看到了又怎麼樣?
怕什麼?
心虛什麼?
怎麼自己搞得像是做賊一樣?
君祁寒嘴角一揚,輕哼了聲,將那披帛扔到牀的內側,躺下身子睡了。
躺了一會兒,君祁寒又閉着眼睛悄無聲息的伸出手去將那披帛摸索回來,輕輕放在枕頭旁邊,臉上一直盡力控制住的笑意終於溢出來。
夜色漸沉,慕朝雪一臉面無表情的坐在桌邊,手指翻動着從鴛鴛那裡口述抄寫得來的各種細則冊子,邊看邊記憶,渾身都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大小姐,都這麼多天了二小姐還沒找到可如何是好?要是她突然回來……”
李嬤嬤站在慕朝雪身側謹慎的開口說話。
爲慕朝雪這段時間來越來越易怒的脾氣,她說話的時候也要考量再三。
可她想了好半晌才說出來的話還是錯了。
慕朝雪一記銳利冰冷的眼刀甩過來,語氣危險,“李嬤嬤,你在叫誰大小姐呢?這裡坐着的是二小姐,哪裡還來的什麼大小姐?嗯?”
李嬤嬤心頭一驚,知道自己又觸犯到了她的禁忌,趕緊賠笑着自己把自己的嘴巴打了兩下,“二小姐饒恕,老奴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下次再這樣,我直接割掉你的舌頭,看你腦袋還好不好使!”慕朝雪滿眼的狠毒的死盯着李嬤嬤,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李嬤嬤害怕的連連點頭,“是,大……那個二小姐,老奴知錯,一定改一定改!”
慕朝雪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將厚厚的小冊子擱置在桌子上,蹙着眉頭問她:“對了,父親這幾日有沒有問你什麼?”
李嬤嬤回答:“有……老奴只是說實在太過憂思大小姐,所以以後繼續伺候二小姐,能看到二小姐和大小姐一樣的臉,也算心裡有些寬慰。老爺聽了之後,就說,以後就讓我跟你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