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在這麼多人中,那巫偏偏上了赫奢的身。可能也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報應。那巫變成這個樣子多多少少是因爲幽女,所以那巫藉着她後人的口來控訴這些事。
我沒插話,任憑那巫自己發泄。他轉過身接着說‘她以爲她的那些勾當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她錯了,大錯特錯。通天通獄的秘密不光被我發現了,還有一個人也知道了,她覺得還會有什麼好結果?天大的笑話。她修了五個祭坑,就是爲了完成她不能見人的目的。’
聽他這麼說,我不禁猜測,幽女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你指的那些勾當,都是什麼意思?’我小心翼翼的問。沒想到他卻不再回答我的問題‘今天你們來,就是老天在幫我。’他舉起手看着赫奢的胳膊‘我要借這個將死之人的身子一用了。’
‘什麼?將死之人?’
那巫看着我‘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人已經死期將至了。’
我好像聽見了一個晴天霹靂,赫奢一直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根本沒看出他哪裡有什麼不對。更不知道他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更加不知道那巫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從哪裡來。老九和脖子同樣覺得難以置信‘板,板子他怎麼,怎麼了?怎麼就成了,將,將死之人了?’
‘你們就沒想過,爲什麼你們這麼多人,我偏偏能上了他的身嗎?祭靈只能附魂於活氣將滅的人身上,所以我只能找上他。’
我幾乎沒有辦法思考,赫奢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在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內都經歷了什麼,爲什麼平白無故的活氣會滅?
‘那還有辦法救他嗎?’我問。
‘當然有。’我心裡一喜,還好有辦法。‘可我爲什麼要救他。’那巫接下來的這句話給我潑了一盆涼水。的確,救活了赫奢那巫就無處附身了,這麼賠本的買賣他怎麼可能會做。
‘你利用赫奢的身體想要做什麼?你想離開這個祭坑?’
那巫的表情變得一沉,幽幽的說‘我永生永世都不能離開這裡,無論是我的肉身還是我的鬼魂。都在兩千年前就被幽女壓在了祭坑之下。’
‘所以說她把你的身體放在東北,卻把你的祭靈壓在了西藏,就是爲了讓他永世分離?’那巫點頭。‘那你還要赫奢的身體做什麼,你明明已經離不開這裡了。’
那巫慢慢的轉過身子‘既然我出不去,我就要你們都留在這裡!!!’說完猛地向我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馬思哲反應的快,直接一腳就踢在赫奢的身上把他踢翻到一邊。他在地上原地翻了一週,穩穩的蹲在地上,目光如炬的看着我。眼睛忽然變得跟衝了血一樣,神態動作像極了當時我在船棺裡看見的紅白鬍子老屍。
我下意識的慢慢後退,他做好了準備,再一次向我衝過來。直接把我撲倒在地騎在我身上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馬思哲和老九他們趕集過來幫忙,卻發現我身上的人忽然變得力大無比,不管怎麼拉都拉不走。
馬思哲啐了一聲,從包裡拿出槍。我一看不好,趕緊嘶啞的喊着‘不行!不能開槍!’馬思哲沒有理會我在說什麼,依然固執的拿槍,拉栓‘在等一會你就死了。’
‘我說不行!’我臉紅脖子粗的喊着。馬思哲瞬間端起槍,正對準我們。我在他開槍的瞬間,翻轉了一下身子,把赫奢推開,但是他依然沒鬆手。我這樣一動,子彈擦着我的肩膀就飛了過去,留下一道血痕。
我沒顧得上疼,只覺得鬆了一口氣。這一槍要是打在了赫奢的身上就壞了,沒準就能要了人命。馬思哲放下槍朝我怒吼‘你缺襖,萬一打着你怎麼辦?’
‘沒,沒事。就你那槍法打不到我。’我還在狡辯。馬思哲徹底發了火,拒絕和我溝通。我身下的那個東西,掐我脖子掐的依然很緊。就在我覺得缺氧的時候,我肩膀上忽然劃下一滴什麼東西,我看了一眼,原來是血。
這滴血正好不偏不倚的滴到了那人的眼睛裡,與此同時,那個人就像喝了雄黃酒的蛇,開始慢慢現原形。渾身抖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雙手剛從我脖子上拿下去,我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但是地下躺着的人卻徹底不動了。我趕緊搖了赫奢兩下,他還是沒反應。但我隱約的好像看見了一個白色的影子慢慢的從赫奢身上飄過,它應該是走了。。。
原來這個東西也怕我的血,我長出了一口氣。我趕緊想辦法叫醒赫奢,我使勁搖了兩下,赫奢總算慢慢的睜眼了。我喜出望外,趕緊招呼他們‘你們看,赫奢好像醒了!’
老九和脖子趕緊湊過來‘板,板子你醒啦。’
赫奢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來,揉了揉腦袋。‘你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嘛?’我問。
赫奢點點頭‘我剛纔有意識,但控制不了自己。’
‘他說你是將死之人,這是什麼意思?’
赫奢捏了一下耳朵‘把你傷口包上,你不能流血。’赫奢在避開我的問題,但這次我不打算讓他混過去‘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將死之人。’
赫奢眼睛一低‘他剛纔不是說了嗎,我身上的活氣在慢慢減弱,等到熄滅的那一天我也就跟着消失了。’
‘原因呢?因爲什麼?’
‘因爲前一陣子在東北發生的一些事,等你到了就知道,我現在說來話長。’我果真沒有猜錯,就是在前些日子。赫奢當時走之前交代我,如果他能安全回來,就說明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如果他再也回不來我也不用着急,說明這件事已經完美解決。但我從來沒問過赫奢這次到底爲什麼會回來,現在想想他那些日子應該是吃了不少苦。
赫奢趕緊引開話題‘我們現在可以確認船棺中墓主人的身份。’就是古滇國兩千年的算師那巫。他因爲在任務途中起了疑心,所以被幽女懲罰,關在這裡不死不滅。但是那個任務到底是什麼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只知道幽女讓那巫把通獄放在未央宮的牀榻之下。但背後的目的絕對不止那麼簡單。
那巫的出現嫣然成爲了一個插曲,絲毫不影響我們之前的計劃。但就在我們以爲沒風沒浪的時候,那些之前躲起來不知道去哪的猴子,忽然都冒了出來。原來它們剛纔只是在忌諱那個那巫的鬼魂,和我們本身並沒關係。
‘這送走一個又來一個。’馬思哲暗罵着說。
‘沒關係,馬爺槍法準,只在不行就一槍一個。’我奉承着馬思哲。馬思哲瞪我一眼,好像還在生氣剛纔的事,我想了一下厚着臉皮又粘了過去。‘馬爺你這衣服顯得你好帥。‘
馬思哲一本正經的問我‘我帥那是衣服顯得嗎?’我有點沒適應馬思哲的畫風,趕緊配合一下,猛搖頭‘沒有沒有,本來就帥。’馬思哲立馬嘴角揚起來。
他直接擡手就朝前開了一槍,砰的一下,旁邊的那些毒猴被馬思哲的這一槍給嚇得慌張了,開始上躥下跳。齜牙咧嘴的朝我們衝過來。赫奢身子一歪,躲過了那隻猴子,但不幸的是那隻猴子正好落在了我面前。好像是對我相當不滿的,怒吼了一聲。
我也來了脾氣,心想你閒的沒事來我這發什麼火。那隻猴子並沒與在意我都幹了些什麼,自顧自的吸引越來越多的猴子向我圍過來。好像總算找到了一個好欺負的一樣。
我又想起,剛纔拿出來的通獄還在手裡,難不成這些猴子是爲了我手裡的東西纔來的?‘不行啊,這東西可不能給你。’我企圖和這些猴子談判,但是馬思哲的行爲狠狠的碾壓了我的智商,他直接掏出槍,瞄準了其中的一個猴子,就這隻猴子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時候,身後的猴子突然狂怒了起來。
有一隻直接撲到了我後背,抓着我的頭髮開始撕扯起來。聽着老九和脖子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估計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應該已經血肉模糊了,現在疼的完全沒有知覺。
赫奢趕緊過來,一腳踢開我身上的毒猴,直接踩在地上,狠狠的碾了一腳。毒猴身上的膿液一下子流出來,黃水湯流的滿地都是。
我覺得有點噁心,差點一個反胃吐出來。但現在沒有嘔吐的時候,後面還有無數虎視眈眈的東西正盯着我們呢。
‘這,這東西,越來越多了,不,不知道,都,都是從那來的。’脖子回頭回腦不知道在看什麼的說道。
我環視了一週,果真,毒猴的數量越來越多,現在這麼一炷香的功夫已經圍了數十隻,看來我們必定是盤中餐了。我終於知道了爲什麼之前的那夥人,屍體的樣子爲什麼會那麼難看,現在看這個規模,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