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奢帶上我們兩個去找張出,想問問那個子陵的位置。這個‘擋頭’在古遺族中的位置也是挺奇怪的,所說地位不及赫奢,但是卻知道不少赫奢不知道的東西。
‘你是怎麼確定張出知道這些事的?’我問赫奢。
‘方潛。’赫奢說。
原來是這樣,可能是那一日我們去方潛的酒店,赫奢讀出了方潛的心思。方潛未必知道那麼多,所以赫奢還是要先找到張出纔可以。
馬思哲慢悠悠的說‘既然這個叫張出的決定從杭州離開,並且已經找過方潛和那個董明修,就說明人家已經準好撕破臉皮了,你覺得你去他會跟你說什麼?’馬思哲雖然不是很清楚赫奢要問什麼事,但是從我們倆的對話中也能猜出,赫奢是有話要問才這麼說。
馬思哲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張出已經沒有絲毫隱瞞的拉攏方潛,就說明已經做好準備了。這時候就算赫奢再問,也未必問得出什麼。
‘我有我的方法。’赫奢說。
通心,張出貌似還不知道赫奢這個詭異的能力,所以可能還是個招數。
‘安全帶繫好。’赫奢說完之後,猛踩了一下油門。我和馬思哲被向前衝了一下,馬思哲的腦袋咣的一下撞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
‘我靠,你幹什麼,來神啦!’馬思哲咒罵。
赫奢這一腳油門踩得,曹可瑞都幹不出來這事,我懷疑是不是後面有什麼情況。我看了一眼後視鏡,果然有一輛車在跟着我們。赫奢目不斜視,一直盯着前車窗。
‘咱們被跟了?’馬思哲反應過來問。
‘嗯,坐穩了。’赫奢說過以後,油門踩到底,一路超車。馬思哲坐在後面可能感覺不大,我坐在副駕駛,感覺自己心都快蹦出來了。路兩邊的樹已經連成了一條直線,唰唰的飛奔過去。
後面的車也加足了馬力,一路窮追。看來這不是要跟蹤,這就是想把我們給逼停。赫奢明顯不想讓份,可苦了車上的我和馬思哲。
‘臥槽!’馬思哲驚恐的看着前面。
原來是一輛水泥攪拌車並道,車尾差點就貼上我們。赫奢方向盤一轉,往右帶了一點,勉強沒擦上。沒有一點喘息的機會,調整好方向以後又重新飛奔了起來。
因爲剛纔的事,身後的車已經眼看着就要追上我們,赫奢悠哉的又掛了一個擋。
‘超速了,超速了。’我喊。這速度在高速上也算超速了。赫奢這車要是底盤不穩,估計一會都能飛起來。
‘這速度,太他媽爽了。’馬思哲感嘆‘哥們你要是被警察逮了,估計警察都能把你駕照燒了,留着早晚是個禍害。’
‘我沒駕照。。。’赫奢說。
馬思哲安靜了一會,接着又看了我一眼,情緒突然激動,猛敲着車窗‘我要下車!老子要下車!’赫奢根本沒理會馬思哲在喊什麼,只顧着不停的超車。
我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孫悟空保佑。’
馬思哲在後面鬧騰‘你再不停車我要報警了,我告訴你我可要報警了。’馬思哲把手機拿出來衝着赫奢,赫奢一個擺尾,直接把馬思哲的手機給甩了出去。
‘完了完了,孫乙,今兒咱倆算完了。’馬思哲閉着眼嘟囔。
漸漸的,路上的車少了,好像開過一段繁忙的路段,赫奢慢慢減速,竟然靠着路邊停了下來。馬思哲在赫奢停車的瞬間,飛快的打開車門,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我也被甩得頭昏腦漲,強忍着噁心。看見赫奢從車上走下去,直接走向停在後面的那輛車。
怎麼着?這是要打個招呼嗎?
赫奢竟然直接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馬思哲吐了一口吐沫,擦了擦嘴勉強站起來‘那面癱幹嘛去了?’
‘不知道。’我也看愣了。過了好一會,車裡都一點動靜沒有。
‘不是讓人做了吧?’馬思哲說。
馬思哲可能小時候香港電影看多了,管警察叫條子,管殺人叫做了,聽着痞裡痞氣的。
我又看了一會,確實是沒什麼動靜。離得遠,加上車窗反光我又看不清兩個人在裡面都幹了什麼,我倒是不怕赫奢讓人做了,畢竟憑他的身手,想做他還不是一件簡單事。他別把人家弄死了。光天化日的,我是裝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我拍了拍馬思哲‘快走,過去看看。’
就在我和馬思哲快要走到那輛車前的時候,車頭突然一轉,掉了個頭。赫奢開門從車上下來,那輛車就徑直開走了。看來人沒事,這是達成什麼共識了?
‘這什麼人?’
‘送信的人。’赫奢把手攤開,裡面是一張紙條,清楚的寫着一個地址‘淮彬路221。’
‘這是張出的地址?’馬思哲問。
‘嗯。’
我們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一家汗蒸館。熱帶雨林主題的汗蒸,看起來是剛剛開業,大廳裡還有一股子剛裝修好的味道。‘咱們好日子來了。’馬思哲摩拳擦掌,準備好好放鬆放鬆。換了鞋以後馬思哲就要衝向淋浴區,被赫奢一把拉上了二樓。
‘咱來都來了,不按摩也得洗個澡吧,要不然臭烘烘的怎麼蒸?’
赫奢悠悠的說‘張出隨時都有可能換位置,要是不逮住這個機會,我不保證你什麼時候才能問到你叔叔的下落。’
‘就順着這個樓梯上去嗎?你確定是二樓?’馬思哲急匆匆的往上走。不知爲什麼,我看着赫奢現在的裝扮有點想笑。一張冷冰冰的臉,配上這嫩綠嫩綠的汗蒸服,莫名的有種違和感。赫奢倒是沒覺得什麼,大步流星的往上面走。
我們繞過汗蒸房,直接走到了休息貴賓區。貴賓區是一個又一個獨立的包間,上面沒有門牌號,只寫了一些比較雅緻的名字。我們走到一間名爲熱雨的房門口站住。
‘就是這?’我問。
赫奢點點頭就要敲門,被馬思哲一把攔住‘哎哎哎,你這麼冒失不好吧。’
‘什麼意思?’
‘萬一,人家,裡面,那啥的,多不好。’馬思哲擠眉弄眼的說。
赫奢邊看着馬思哲,手上朝着門敲了兩下,馬思哲哎了一聲還是沒攔住。
‘我就說你啊,他就不懂事。’馬思哲一臉恨鐵不成鋼。
裡面傳來一個非常警惕的聲音‘誰?’
赫奢看了我一眼,我頭腦風暴了一下,瞬間脫口而出‘泰式按摩技師到了。’
房間內遲疑了一陣,接着,門慢慢的開了,裡面的男人說‘我們沒。。。’開門的瞬間,那男人正好對上赫奢的眼睛,下一動作就是要把門關上。
赫奢一下用手撐在門上,冷冷的看着開門的人。另一隻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噓’了一聲。我明顯的看到,那男人的腦門上流下了一滴冷汗。。。
赫奢把那男人撥到一邊,徑直走了進去。屋子裡的窗簾都沒拉開,一絲光都不透。角落好像點着一個香爐,絲絲煙霧佈滿了房間。張出坐在大牀上,手裡盤着一串小核桃。
馬思哲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赫奢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張出好像感覺到了,慢慢睜開眼睛。
‘好久不見。’赫奢冷冷的說。
張出好像瞬間閃過一絲慌亂,但只是瞬間,馬上又恢復平靜。‘你怎麼來了?’
赫奢做到張出對面‘自然是有事找你。’
可是不管這兩個人說什麼,馬思哲都直勾勾的盯着張出手上的小核桃,‘你幹嘛?魔怔了?’我推了推他。
‘這老東西可把一個四合院都盤在手上了。’
‘真的假的?’我不太懂文玩,但馬思哲卻瞭解頗多。各種核桃,哪種手感好,哪種賣的上價他都一清二楚。但卻從來沒見他盤過那東西,都是嘴上功夫。
既然馬思哲都說好,那可能就是真好。
張出這老東西,跑到雲南來休閒來了。又是汗蒸又是薰香,又是文玩的,可把他美壞了。我和馬思哲決定把旁聽進行到底,老老實實的在沙發上找個角落坐下。
張出在看見馬思哲的一瞬間,明顯感覺有點吃驚‘這不是夢溪堂的少東家嗎,怎麼也來了。’
‘家裡丟東西了,來找找。’
張出臉色一變‘哦?丟了什麼?’
馬思哲翹着二郎腿,懶洋洋的說‘我家那個不省心的叔叔,馬四野。’
‘哈哈。’張出一陣訕笑,聽得我心裡直不舒服。‘小馬爺說笑了。’
‘呵呵,不好笑。’馬思哲翻了個白眼。
張出看向赫奢‘怎麼,是清雨軒出了什麼事嗎?’
‘嗯,大事。’
‘什麼大事,還至於你都解決不了。’
‘我們的老闆出事了。’赫奢冷冷的說。
張出看了我一眼‘這不是還好好的。’
‘就快了。’
馬思哲震驚的看着我‘你怎麼了。’
我低聲說‘沒事,赫奢可能在蒙他。’
馬思哲瞭然的點了點頭,我長出了一口氣。不過赫奢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來找張出攤牌來了還是撕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