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怪就怪在那些村民還把女嬰給挖了出來還丟到山溝去,最後落得個被野狗啃食的悽慘下場,如此那個女嬰才如此大怨氣。
正因爲當初是那些村民把它挖出來丟在山溝裡面的,所以這些年來那個女嬰都也不敢進村害人,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女嬰的怨氣越來越重。
隨着女嬰沒有入葬再加上是沒出生就被打掉的胎兒,死後又被野狗啃食導致魂魄不全,戾氣也與日俱增,碰巧黎淑文又遇上這單子事,它就隨着黎淑文的氣息跟來了。
女嬰復仇也是在入黎淑文的身體的一刻開始的,不過現在它被那個冤鬼拉入地府,這下子我算是徹底壞了因果了,“唉罷了,這些年我壞的因果還少嗎。”想及此處我不由在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
狠狠的甩了甩腦袋拋開那些雜念後就朝門外院子看去,只見原本滿屋子的鬼魂現在都已經出到了院子外面,一羣黑壓壓的鬼魂都圍在黎力夫婦身邊,應該是圍在兩夫婦燒着的那堆紙錢旁邊。
從我這邊看去就看到一幕非常詭異的畫面,只見黎力夫婦一邊嘴裡在喃喃自語,一邊不斷的往火堆丟一捆捆紙錢,紙錢在火力丟在火堆不到一會就燃燒殆盡。
而紙錢燒完的瞬間又突然出現在那黑壓壓的鬼魂腳下,我盯着那再次出現的一捆捆紙錢也是瞠目結舌啊,不過在我知道此時的紙錢已經不是我從走陰店買回來的紙錢了,而是已經變成鬼魂手裡的東西看不見摸不着。
有人可能就要問了,什麼是走陰店,走陰店又稱作香燭店,因爲是做死人生意的,所以走陰是圈內稱呼,外行的人就直接稱爲香燭店。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死人生意也共有七行,在這七行裡面還有人三匠鬼四郎一說,也是就人們常指的人三鬼四短命郎,說的是做這七行的人。
這七行賺的都是死人錢,所以人們纔會說做這七行的人會短命折受,人三匠說的是:製作棺材的制棺匠,雕刻墓碑的刻碑匠,最後一個則是專門做扎紙人和花圈的扎紙匠,這三個都是做死人的生意的行當。
但他們都不會直接跟死人接觸,製作棺材的制棺匠和雕刻墓碑的刻碑匠是有傳承和禁忌的,他們不會直接給死人制作棺材和墓碑,而是把所有制作好棺材和墓碑賣到一家走陰店去。
然後那家有仙逝的人,再去走陰店挑選適合的棺材和墓碑,制棺匠和刻碑匠傳承與南宋,南宋時期兩家都是一個傳承,可以說基本是同一個師父傳下來的本事。
不過後來因爲世代變遷原本一家的本事就分成了兩家,但禁忌之事是不會改變的,這也是爲什麼人們去公墓祭拜的時候,會發現每個墓碑的出生年月和仙逝日期還有逝主的名字,跟碑文刻着的文字有出入的情況了。
就是因爲刻碑匠在製作墓碑的時候都是隻做半成品,而剩下的出生年月和仙逝日期還有逝主的名字,都是走陰店的走陰人刻上去的,所以人們纔會看到每塊墓碑上面這三項文字。
都比原有刻好的文字會大上一號,或者是雕刻上不同的字體,這就是走陰人的傑作,而走陰店裡的走陰人就是鬼四郎裡面的一種,死人分七行人三鬼四各不同。
鬼四郎裡面除了走陰人爲一種外,剩下三種分別是,擡棺人,殮屍人,而最後一種則是度靈人,也有人稱呼爲安靈人,還有的地方則把這些人稱爲陰陽先生。
不過因爲地域不同文化風俗不同,每個地方的稱呼都不一樣甚至有些地方更直接,把那些做法事的人稱爲道士,不過這也僅僅是稱呼而已。
那些跟所謂的道士跟道觀裡面的真正道士相差則是十萬八千里,人三匠裡面扎紙匠最爲詭異,也是最招陰的一種人,往往這類人都是孜然一身孤獨終老。
而鬼四郎裡面又屬走陰人最做的行當最爲嚇人,在我這邊就有一條所謂的鬼街,這裡的鬼街指的是縣城裡的喪葬用品一條街專做死人買賣,平常人嫌晦氣,縣裡人除非有必要,不然不會到鬼街來。
所以生意很冷清也導致整條街都是鬼氣森森的,這裡面又屬於走陰店最爲恐怖,走陰店除了做棺材買賣,墓碑買賣,扎紙買賣,還有一些更恐怖的行當,打個比方走陰人還做遷墳生意。
而這遷的墳還不是一般的正規遷墳,走陰人只做非正常死亡或者下葬沒多久被迫遷墳的鬼墓,以前爺爺有個朋友就是做走陰人的,有次他來我家找我爺爺,我就曾經聽他講過別人請他去遷墳的事情。
有一次有人請他去幫忙遷一個剛下葬不到半年的鬼墳,墳裡之人是被人謀殺死的屬於橫死之人,那個案子直到他去遷墳的時候都沒結,之所以要遷墳是因爲碰巧那塊地方要修水渠要把那座墳往後遷二十米。
不過那家人請了很多人都沒人敢去做這事,因爲都知道那座墳的人是橫死的,而下葬不到半年就要遷墳屬於鬼墳,那家人雖然給了很高的價錢。
但還是沒人敢去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敢招惹那種橫死之人的怨氣的,最後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打聽到了我爺爺那位朋友,特地跑到了鬼街才請到了那位走陰人去遷那座墳。
我爺爺那位朋友說,走陰人因爲長年做死人生意又經常跟死人打交道,所以陰氣入體也導致他們老了惡病纏身,至於那座墳是怎麼遷的,遷墳的過程我爺爺沒讓我聽。
當時爺爺隨便找個了藉口就打發我走了,不過我知道我爺爺那個朋友在遷完那座墳後沒多久也仙逝了,這裡面肯定有還什麼秘密在裡面,可當我問起爺爺的時候,他除了嘆氣外就給我白眼,甚至連理會都不理會我。
久而久之我也把這事給忘了,老實說現在不提這茬我還真不記得了,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收斂了自己的心神,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黎力夫婦身邊不遠處。
此時的鬼魂正在一個個鬼魂俯身去撿那些紙錢,只不過這一幕只有我能看到,因爲我的眼睛跟在場的衆人都有不同,不管是天佑三人還是黎力夫婦,都只感覺到四周陰風陣陣。
卻看不到身邊近在咫尺的鬼魂,同樣也看不到他們燒成飛灰的紙錢再次出現在他們身邊,也慶幸他們沒有看到,要不然讓他們知道現在就有一羣黑壓壓的鬼魂圍在他們身邊,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被嚇暈過去。
“好了,東西燒完了就行了,你們在這兒過一夜,明天就帶淑文回去吧。”隨着黎力夫婦手裡的紙錢漸漸燒完,那些圍在他們身旁的鬼魂也都一個個消失不見。
最後在黎力把最後一把紙錢扔進火堆後,那個僅剩下的一隻鬼魂也消得無影無蹤,我見狀知道今晚的事情就到此爲止了,跟黎力夫婦打了聲招呼就轉身朝房子裡面走去。
“這事就這麼完啦?我去,我還以爲能看到百鬼宴席呢。”沒等我走進房間,就聽到子蒙那撇裡撇氣的聲音響起。
“滾蛋,你想看是吧,下次我讓你看個夠,不過你嚇得尿褲子。”我沒好氣的瞪了子蒙一眼嗆了他一句就說:“今晚事情起因雖然是她們幾個玩百煞引魂,但這裡面還牽扯到了上輩恩怨,希望這事不會再有。”
說完我有意無意的瞟了黎力夫婦一眼,黎力夫婦也知道我話裡的意思,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暗自把頭低下不敢在多看我一眼。
“對了,封龍呢。”我岔開子蒙這坑貨沒理會他能殺人的眼神,一步跨進房子裡面這時才發現不見封龍的終於這纔對着天佑問。
“哦,我不太放心淑文一個人在裡面,就讓封龍在裡面看着了。”天佑給我打了個眼神示意我後就先一步走房間走去邊走還邊說:“事情辦完了嗎,辦完了咋們還是先回去吧,暮雪獨自一個人在家我有點不太放心。”
我知道天佑在擔心什麼,他無非是擔心暮雪一人在家害怕,畢竟今天的事情暮雪也經歷了,特別是淑文那副詭異的話,更是嚇的她差點暈倒,現在天佑擔心暮雪也正常。
當下我轉身看了天佑一眼也不多說什麼,拍了怕他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就推開門走進了小房間,不過接下里的一幕卻讓我目瞪口呆。
不止我看的直瞪眼,就連身後跟着我進來的子蒙和天佑也是驚得都快要掉下巴了,只見封龍此時正半躺在牀頭位置,而原本昏迷不醒的黎淑文正抱着封龍整個腦袋都埋進封龍的懷裡了。
這一幕看得我們三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老實說要不是我瞭解封龍的爲人我差點就以爲他把人家咋地啦,不過現在看着情形顯然不是那樣。
“我曹,你個畜生,怎麼... ...”子蒙看着封龍頓時就忍不住想呵斥他,不過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一旁的天佑的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他接下來的愣是沒蹦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