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已打開,必須喝了。——巴意夫
秦南感到很奇怪,亨伯特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點都不像他平時對待她的樣子,語氣粗魯不說,態度也和原來有了極大的不同,甚至是相反,認識他這麼多年了,他總是很紳士地幫她解決各種問題,即使自己覺得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他也都是以鼓勵爲主,所以秦南信賴他,和寢室的姐妹都不能說的事可以毫無顧慮地和他說。
秦南的朋友不多,亨伯特算是最貼心的一個,所以他今天的表現讓秦南有點傷心,因爲她早就不把他當一般的網友看了。
不過想一想,應該是自己讓他失望了,秦南呆呆地看着亨伯特早就暗下去的頭像暗暗地自責,後悔不該告訴亨伯特她自己已委身於兄長這件事,不該破壞自己在亨伯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看來多麼開放的男人都是有心理潔癖的,從今以後,在亨伯特的眼中,她應該是一個骯髒的女人了吧。
鼓起勇氣翻看方纔的聊天記錄,越看越難受,每一句都好像一根刺紮在心裡一樣,索性關了電腦。
隨便找出一本書胡亂翻着,想給亨伯特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卻發現自己除了他的QQ號碼一無所知,嘆了一口氣,才感到人和人之間關係的脆弱,如果亨伯特不再上網,那這個人就完全從自己生命中消失,連尋找的蹤跡都沒有,這一點讓秦南驚恐,她悔不當初,總覺得亨伯特永遠不會離開自己,總感覺這樣的關係纔是最保險的,自己爲什麼不早點將他這個虛擬的朋友發展到現實中來呢?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真的那樣了,自己還能和他無話不談嗎?正胡思亂想地做着種種假設,由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秦南一驚。
這腳步聲聽起來不像是家裡人,這一點秦南可以確定,秦氏夫婦出去散步不會回來這麼早,王嫂能放他進來,說明是和秦家熟識的人,而且往二樓來,不是找秦北就是找自己,自己的朋友不會這麼突然闖來的,那一定是找秦北的,可是這麼急促的腳步聲,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公司裡的事嗎?
秦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正想着,“咣”的一聲,對面的門被狠狠打開的聲音,秦南忍不住打了一個機靈,緊接着就是一聲悶響,秦南還沒反應過來,又一聲悶響,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秦南放下手裡的書開門衝到了秦北的房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是曉川,和秦北扭打到了一起,秦北開始沒有防備,捱了兩拳,就是秦南在自己房間聽到的那兩聲悶響,嘴角已經開始滲出血跡。
“住手,曉川哥,住手……”秦南邊喊就要上前去分開兩人,“南南,你別過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秦北啞着嗓子命令道,這工夫臉上又捱了曉川一拳。
秦南本想過去,可是發現根本就近不了兩個人的身,秦北的話又不能不聽,看兩個人根本沒有要住手的架勢,只能不斷的喊“住手”,發現沒有用,急得哭了出來。
秦北聽到秦南的哭聲,先是一愣,隨即住了手,捱了曉川因爲慣性來不及收回的兩拳,曉川也停了下來。
秦南馬上跑過去查看秦北的傷勢,找到寫字桌上的紙巾爲他擦拭嘴角的血跡,曉川看着秦南手裡的動作,目光裡流露出的是抑制不住的悲傷,“你和我妹妹到此結束,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她,記住,是她提出的退婚。”
冷冷地對秦北說完,曉川轉身往外就走,走到了門口站了一下,背對兩個人說了一句:“秦南,我就是亨伯特。”說完大步走出了秦北的房間,下樓,遇到了正在王嫂的帶領下匆匆往樓上趕來的秦氏夫婦,頓了一下打了個招呼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兒子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剛回來,就聽王嫂說樓上聲音很大,不知道是幹什麼,好像是在打架,哎呀,媽看看,怎麼這臉都腫了啊。”
袁靜淑注意力全在秦北身上,看到秦北臉上的傷,更是一陣大驚小怪,“這曉川這孩子也真是,好好的有什麼事不能說,把我兒子打成這樣子,王嫂,你快去把紅花油找來,瞧瞧這腫的……”王嫂應了一聲往外就走。
“媽,我沒事,阿姨我自己下去找就行了……”“什麼沒事啊,都打成這樣子了,本儒你去給遠山打個電話,看看他兒子乾的好事。”“到底出了什麼事?”一直沒說話的秦本儒終於張了口。“沒事,我倆鬧着玩的,爸媽,你倆不累嗎?快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