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薇略微一頓,她看向巧兒,“我方纔拿回來的那塊玉佩可在?”
巧兒拿着盞燈好生尋了一陣子,捏着玉佩將它遞到蘇茹薇手上,“小姐,您說的可是這塊?”
蘇茹薇藉着燈光分辨了一會兒,長舒一口氣說道,“就是這塊。”
巧兒在一旁也是能看清玉佩的模樣,只見是一塊花樣並不反覆的玉佩,上頭鏤空刻着個“沈”字,巧兒當即也明白了這玉佩到底是怎麼來的。
巧兒低聲問了一句,“小姐,這玉佩可是今兒沈夫人給您的?”
蘇茹薇沉默着點了點頭,“這玉佩我曾見過,娘身邊也有一塊,是沈家最親近的人才能有的東西,娘當初一直對這東西視若珍寶,就連被趕到這個院子裡頭,還一直小心的護着。”
想到當初的場景,蘇茹薇的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只可恨那張氏,竟活生生把這東西砸碎!還封閉了這院子同外頭的往來。”
巧兒光是聽蘇茹薇這麼說就已經覺得相當驚心動魄了,又想到蘇茹薇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更是對蘇茹薇心生幾分敬意。
巧兒剛想開口安慰蘇茹薇,但只見蘇茹薇自個兒先調整了過來,平復好了心情,“罷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巧兒也趕忙跟着說道,“是了,沈夫人將這東西留給小姐,想來也是對蘇茹薇重視有佳。”
蘇茹薇笑着並沒有多說什麼,跟巧兒談了不到一會兒,趙悠心裡頭就感覺好受多了,見天色已深,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讓巧兒自個兒出去休息去了。
等翌日一早,從沈家就送來了相當多的東西,其數量之多幾乎要讓旁人以爲這是要搬空沈家。
這些東西自然皆數都是送去了蘇茹薇的院子裡頭,來人壓根就沒有通知蘇秦和張氏,徑直就往蘇茹薇的院裡頭去了。
蘇茹薇剛聽到動靜,出門一看就看到這堆了滿院的東西。
來送東西的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而是在沈家幹了數十載的老管家,老管家一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也是十分厲害。
看到蘇茹薇從裡頭出來,老管家趕忙上前,“給大小姐請安。”
蘇茹薇去沈家次數不多,對面前的人也不算太熟悉,如今猛然見了一時間也回憶不起這到底是哪個人。
老管家察言觀色的本領是一絕,一眼就看出蘇茹薇不認識自個兒是誰,笑嘻嘻的上前說道,“老奴不才是沈家管家,奉主子的命令來給大小姐送東西來了。”
蘇茹薇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她帶着笑說道,“我這兒並不缺什麼,有勞舅舅舅母了。”
蘇茹薇推脫,老管家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來到蘇茹薇跟前輕聲說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昨個兒夫人回府後可是很傷心了一陣子,說大小姐在相府受足了委屈,連住的地兒都偏得很。”
“老奴今日來一瞧,可不是嗎?!”
老管家臉上的神色變得義憤填膺了起來,“相府怎麼能讓大小姐住這種地方?!”
話風一轉,老管家又開始說起來,“還好夫人周全,已經叫老奴給大小姐備好了傢俱,夫人知道大小姐住管了清淨,但裡頭的東西可是要好好歸置歸置。”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老管家一番有理有據的話加上這一副十分燦爛的笑模樣,的確是讓人生不出什麼拒絕的心思。
見是沈夫人的好意,蘇茹薇也只好收下了,她衝着老管家微微俯身,“那就多謝舅舅舅母了。”
老管家可不敢受蘇茹薇這一禮,趕忙攙着蘇茹薇起身,轉身讓身後跟着的人去給蘇茹薇換佈置去了。
在沈家伺候了數十載的,自然也是懂規矩和方寸的,知道蘇茹薇閨房不由旁人隨意進出,老管家也是隻讓自己領來的人去換了外頭的陳設,至於裡頭的,自然是將東西交給蘇茹薇身邊的小丫頭們了。
蘇茹薇看着變得忙碌起來了的院子,臉上的笑意加深,老管家在旁看着,恰到好處的開口說道,“老爺和夫人還說了,讓您千萬莫要緊着自個兒,相府缺的,咱們沈家可不缺。”
老管家得意洋洋的模樣倒是逗笑了蘇茹薇,蘇茹薇笑着說道,“也請舅舅舅母照顧好身子,若是得了空,我再去向舅舅舅母請安。”
沈楚和沈夫人一是爲了給蘇茹薇添些更加舒適些的物件,二來也是爲了讓相府裡頭的人看看,蘇茹薇並不是能任人捏的軟柿子,她們沈家就是蘇茹薇最強大的靠山。
一番用心蘇茹薇心裡頭也明白,對沈楚和沈夫人也是感謝,客客氣氣的送走了老管家,蘇茹薇重新回到了自個兒房裡頭。
只見陳設早已經煥然一新,彩蝶在旁不停感嘆道,“小姐,這換了新物件,看起來可真是不一樣了。”
蘇茹薇看着彩蝶的模樣有些發笑,不過她也沒忘了正事。
蘇茹薇看向巧兒,巧兒感受到來着蘇茹薇的視線,也是微微一點頭。
蘇茹薇是在詢問房裡頭暗格內放置的東西可還妥當,而巧兒則早在佈置之前就把東西歸置好了。
蘇茹薇這才安心下來,彩蝶又在旁感嘆道,“沈夫人來這一趟果真有用。”
蘇茹薇挑眉看她,“何以見得?”
彩蝶笑嘻嘻的說道,“若放在平日裡,咱們院裡頭但凡有什麼芝麻大小的事情,都要被她們拿出來說上半日。”
彩蝶高興極了,刻意一頓,而後說道,“今日卻不同了,重新佈置陳設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什麼旁的人來指手畫腳,這可不就是要多謝沈夫人了。”
彩蝶這番話說的倒的確都是事實,蘇茹薇也是被彩蝶這番話說得彎了眉眼,“看來張氏倒也是有些怕的東西了。”
彩蝶和蘇茹薇對視一眼,彩蝶臉上的神色頗爲得意說道,“那可不!”
蘇茹薇和巧兒雙雙被彩蝶逗笑了,屋裡頭主僕三人笑作一團,就連外頭的人也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