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二哥的意思。”
“有人趁我不在朝中，要害你二嫂，要不是你的良計妙方，等我回來的時候，你二嫂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骨。”李誠說這話的時候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李遠搖頭道：“這個功勞我可是不敢領的，我只是提點了暗香那丫頭幾句而已，是她護主心切這才救下二嫂的性命。”
李誠卻嘆道：“有了第一次，就不怕有第二次，暗香也不可能時時在希音前面擋着，如今就更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了。”
“這麼說二哥知道是誰作怪了？”
“現在大哥也走了，我們日子也越發難過了。”李誠並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扯了一句閒話。
李遠皺眉道：“二哥是說，陷害二嫂的是三哥？”
“我查過了，貴太妃身邊的那個大太監是江南人氏。與三弟的岳父是同鄉。”
“你可願幫我？”
“我不懂二哥的意思。”
“你懂。你不幫我，難道你想坤寧宮後堂之事重演麼？”
李遠抿着嘴不答話，李誠卻步步緊逼，“她知道了父皇的秘密，父皇今日不動她，難保明日不會動。你也知道她的身份和阿元的命格，那一位若是上位，能容得下她麼？如今父皇還在位，就敢下手，以後是什麼情況，我不能想。”
“你與我是一樣的心思，都想她好，爲什麼就不能聯手？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比她更配的上坤寧宮那個位子麼？還有誰更配母儀天下？”
李誠的聲音低沉又具有蠱惑力，“她值得這世上一切最好的東西，你覺得呢？”
“你若決意爲金鳳，吾當爲你鑄鳳棲之枝。”李遠想起他當日曾向希音鄭重許下的誓言，握住李誠伸出來的手，“二哥要我做什麼？”
希音回府後仍在心中猜想，也許是李遠對自己的情意被李誠察覺，要找他算賬，又暗笑自己想多了，興許是李誠與李遠兄弟情深敘些閒話。
正說話間，碧沉扶着雲兒也進來了，她扶着肚子淺淺點頭道：“碧沉見過王妃。”
希
音點點頭算是應答，便自顧自想事情去了，並不理她。
碧沉也覺得沒意思，扶着雲兒坐到側位上問暗香道：“不知王爺今晚可回來用飯？”
暗香答道：“奴婢不知。”
碧沉見暗香答的敷衍正要發作，萍兒一蹦一跳的跑進來了拉着暗香道：“暗香姐姐，小翠姐姐說王爺要見我，我好怕。王爺會不會兇我？”
小翠也從門外追進來拉住萍兒，向暗香歉道：“我不過是與良媛說王爺要見她，她就怕的不行，問我王爺兇不兇，會不會打人。”
暗香也知道萍兒在元府受了些磋磨，最怕見生人，便柔聲安慰道：“王爺也不兇，也不會隨便打人，良媛放心吧。”
小翠也在一旁勸道：“良媛要是乖乖聽話，小翠就給良媛做一個虎頭娃娃。”
“那我要和阿元那個一模一樣的。”萍兒喜道。
正說話間李誠已經進門了，他見正堂內這許多人先是向希音笑道：“今天怎麼這麼熱鬧？”
希音正要說話，卻被碧沉搶了先，“碧沉見過王爺，王爺萬安。”
李誠臉色登時不好了，但見她撫着剛顯了一些的小腹，便道：“有了身子就在屋子裡好好養着吧，不要出來亂跑了。”
李誠向來對碧沉是冷言冷語，如今這樣緩了語氣說話，她便知道李誠看在孩子的面上，待她定要比從前好的，喜笑妍妍道：“王爺的吩咐，碧沉記下了。”
李誠點點頭才向希音說道：“我與四弟方纔喝了一肚子的茶，一點東西沒吃。”
希音笑道：“知道，知道，我已經叫人去擺飯了。”又把萍兒拉過來道：“這便是萍兒妹妹了。”
萍兒見李誠雖然不兇，卻也是板着臉，便十分乖覺的行禮問安。
李誠見萍兒眉眼清澈稚氣，又很依賴希音，便道：“以後就乖乖的聽王妃的話，不要淘氣。”
萍兒立馬點頭如搗蒜道：“王爺放心吧，我一定聽希音姐姐的話。”
李誠這才放了她走，“下去吧。”
李誠又揮退了不情不願的碧沉，這才與希音攜手回房用飯。
“難道夫人就不好奇我找四弟做什麼？”
希音往他餐盤裡挾了一塊排骨，笑道：“王爺與蜀王是親兄弟，自然是些私密話要說的。”
李誠幾下把排骨啃了之後便放下碗筷抱怨道：“我可是吃不下了，怎麼準備了這麼多？像是我在揚州沒吃飽飯似得。”
希音瞪他一眼，“也不知是誰昨天回來說吃不慣那裡的飯菜，回來都瘦了呢。”
李誠接過茶杯漱了漱口才訕笑道；“就算是那樣，一頓也吃不回來的。”
見希音仍是板着臉便湊上前去道：“我還沒與你講我和四弟的事情呢。”
希音用帕子擦了擦李誠嘴角的油漬，說道“王爺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是爲了謝四弟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
李誠見希音裝出來的一副懵懂樣子便捏捏她臉頰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藏着一句都不同我講，我聽到都要嚇死了。”
希音微微笑道：“現在不是沒事麼？”
“怎麼？還不預備講給我聽麼？”
見希音仍舊垂首不說話便攬她進懷裡道：“現在有我在，你還怕什麼？我在這裡，誰也不能傷害你。”
希音在他懷裡低聲道：“我不能說，皇上封住了我的嘴。”
“你看到了什麼？屋子裡有什麼？”李誠誘道。
“畫像，一屋子的畫像。”希音閉着眼睛輕輕回答他。
“是不是孝懿皇后的畫像？”
“你知道？”希音訝然起身。
“我娘二十年前就是因爲這個才離開的。”
李誠說罷又抱着她嘆道：“我知道這事時真把我嚇個半死，你簡直是在鬼門關上過了一遭，偏偏我還矇在鼓裡。”
“皇上用那碗藥封住了我的嘴，若是我露出一點半點，誰也沒有好處。”希音想到那晚絕境也覺得害怕。
李誠感到懷裡的身子輕輕發抖，允諾道：“有我在這裡，我再也不會留你一個人了。”
“那個始作俑者，我一定會讓她後悔做這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