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褪—19
帝褪—19幽王——頊氏,歆羽!
頊歆雪聽到紫殷的話俏臉微微變‘色’,本來還不確定的她此時是完全的肯定了,現在的葉邈已經完成了初醒,體內的幽王血脈成爲了顯‘性’,在命格上自然也就是幽王的級別。
其實頊氏一族有很多的秘密是連蘭帝都不知道的,就比如說這“初醒”。蘭帝,甚至是另外的兩個神血氏氏族都不存在這個過程。幽王初醒之前,血脈呈隱‘性’,完全是一點幽王的特徵都沒有,而且在初醒之前即使父子之間都沒有任何的血脈聯繫,這也是葉邈一直沒有被認出來的原因,因爲DNA這種方式對幽王來說根本就不適用。
初醒過後的幽王將進入一個原靈總量的井噴期,這個井噴期將一直持續到幽王的實力到達一等靈衛長才會結束。而後面的級別,原靈的總量就不是主要的因素了。
頊歆雪在震驚之餘,自然是看出了紫殷的困境,畢竟是救自己的哥哥,頊歆雪也是絲毫不敢怠慢,‘玉’手按在了紫殷的手腕上,這個時候她是肯定不能以第三方的方式去輸出原靈,那樣只會是讓她和紫殷的原靈相互衝突。更何況,在血控術的應用上還有人能比得過蘭帝麼?
戰鬥妖‘精’的原靈是可以相互傳輸的,不過即便是神血氏在傳輸的過程裡也免不了消耗與‘浪’費。此時一個蘭帝的總量都會感到吃力,那麼加上一個幽王自然也不會是十拿九穩的局面,那麼原靈就要好好的計算着使用了。
頊歆雪的原靈緩緩地注入紫殷的血控術式當中,這個時候一點錯都不能出,快而穩讓紫殷更好的控制纔是最主要的,如果是一股腦的全力輸出估計不僅僅是血控術式的治療無法維持,紫殷的手也要因爲原靈的過度鬱結而炸開。
其實這也是血控術式的一個弊病,血控術可以用來引動自己的血液也可以引導別人的血液,不過這消耗就不是兩者能夠比較的,尤其是在引導他人的血液時,被引導者的實力越高消耗也就越大,而此時的頊歆羽,也就是葉邈,剛剛完成了初醒,體內是有着幽王級別的實力,那麼消耗自然也就是水漲船高。
“狀態變了!”紫殷作爲施術者,對於歆羽身體內部的變化可謂是瞭如指掌,所以在歆羽的那個不算活着也不算是死亡狀態變化時第一時間加快了原靈的輸出程度。他只希望在這狀態完全改變之前能夠引導着歆羽體內的血液加速分裂,從而重新長出一個心臟。爲了這個目標,他是完全不顧自己體內的原靈早就見底的事實。
現在兩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歆羽的身上,那是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幽刻上面的藍‘色’光芒愈發昏暗。不過有着頊歆雪的支援紫殷的治療速度確實是加快了不少,在那藍光消失之前一顆心臟的雛形就已經形成了,當這心臟在紫殷的控制下開始跳動的時候,兩位王都是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總算是完成了。
從兩人來,到治療結束,總共也不過是幾分鐘而已,但是就是這幾分鐘的輸出將紫殷的原靈‘抽’的一乾二淨,連帶着頊歆雪的原靈都是‘抽’了絕大部分進去,可見這消耗之大。
但是這可不算完,現在的歆羽心臟可是直接‘裸’‘露’在外的,兩人都沒有餘力再將歆羽‘胸’口的傷勢治癒,此時只能是等人來接他們回去了——紫殷被‘抽’幹了原靈,就好像是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當然頊歆雪也好不到哪去,不過顯然她還有些體力跪坐在地上,將歆羽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眼淚不住的流着,她能忍到現在才哭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本來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哥哥卻看到哥哥這模樣,不哭纔怪了。
在蘭亭的醫院中,重症監護室內擠滿了人,幽王蘭帝全部到場,四大氏族的族長也無一缺席。沒辦法,誰讓‘牀’上躺着的這個人姓頊呢!
坐在‘牀’邊的是一爲身着素衣的‘女’子,除了她連紫殷都沒有一個坐的地方,那些族長們自然也只有站着的份。天機微微的別過頭,他現在肯定不是最悲傷地人,但是他卻是身份最特殊的人,因爲眼前的這個仍在昏‘迷’的人曾經是他的養子。不過內心複雜的絕不止他一個,風揚也是同樣的糾結,蔙兒啊,蔙兒,你找的這個好夫君啊!他這麼想着,眼中複雜的神情卻半分不敢‘露’出來。
“哥哥……哥哥……”素衣的‘女’子不斷地呢喃着,眼中的悲切被隱藏的很深,她是很想哭出來,但是絕不是現在,在這些族長的面前她若是稍稍的弱勢一點,那麼他們就會得寸進尺的強勢一點。
而我們正躺在‘牀’上的頊大少爺呢?
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們的頊大少爺就從來沒失去意識,他記得自己的心臟被人直接震碎,但是他卻沒有死,同樣他也沒有活着,這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裡,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但是他知道他還有意識。
很奇怪的事,只是戰鬥妖‘精’的世界裡平常的生活纔是真正的奇怪,剩下的扭曲纔是正常!曾經作爲戰爭消耗品的他們永遠都逃不過這個輪迴——殺人,殺人,再殺人,最後被殺。
而此時,漆黑的空間出現了希望。歆羽不知自己在這無聲無光的世界裡到底過了多少時間,人只有失去過纔會去珍惜。此時他就親身經歷了這個,這份光芒令他‘迷’醉,令他欣喜若狂,只是他看到的並非是真實的世界。
他,似乎又像是第一次見到頊歆雪的時候那樣,穿越了重重地時空,他看到那名爲晴兒的‘女’子陷入重圍,他看到她將一個嬰兒‘交’給了旁人,他看到了她不惜一切的保護着那人帶着嬰兒突圍離開……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心頭髮緊,很緊,但是自己的心臟不適被震碎了麼?歆羽這麼想着,而他的意識似乎又是原路返回似的,回到了那個漆黑的地方。不過還未等他產生什麼絕望的情緒,他便再一次看到了光芒。這一次,他看到的卻是紫殷的那張臉。
熟悉的臉上總是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是了,紫殷的眼睛是通紅的,記憶中紫殷可從未哭過。
“你看你,這是晚上多瘋狂纔會熬腫了眼。”歆羽本想這麼調笑一下紫殷的,但是他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喉嚨裡發出了嘶嘶的聲響,氣若游絲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你這‘混’蛋,就算是不想去外面受苦也不用裝死啊!這是…你真是……活着就好。”紫殷的聲音極爲哽咽,這給歆羽一種怪怪的但是又很享受的感覺,這感覺大概叫做兄弟吧?就在紫殷說着的時候,天機突然的打開‘門’,說:“我出去下。”
從他沙啞的聲音裡不難聽出他其實也哭了。將葉邈視爲己出那並非是說說而已,但是現在呢,葉邈變成了歆羽難道他天機就不會心疼了麼?
歆羽費勁的保持着睜開雙眼的狀態,他討厭黑暗,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是多麼痛苦的一段經歷。
“哥哥——”‘抽’泣的響聲從一旁傳來,歆羽轉動着眼球看去,那分明就是那時在正堂見過的幽王——頊歆雪!
是了,她和晴兒長得一模一樣。
“哥哥——”她啜泣着,雙手拉着葉邈的右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也許剛剛她還能忍住不哭,但是此時歆羽醒來,不論他此時是什麼狀態在頊歆雪的眼裡那都是一個依靠,自己以後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她這麼想着,哭聲便是愈演愈烈,無論她的身份何等高貴她都只是一個16歲的少‘女’,一個原本正該享受愛情的羞澀與甜蜜的16歲的少‘女’!
這個世界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變化來得突如其然,我們還未準備便已務須面對。也許歆羽的遭遇是個悲劇的故事,但是他活着,他活着對於那些戰鬥妖‘精’們就是一件值得歡呼的事情——他們的王還活着。
也許在之前他們會尊頊歆雪爲王,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很多時候‘女’人是無法代替男人的。尤其,是在戰爭裡作爲一個領袖。一個‘精’神的象徵。
也許,受襲的那一刻,葉邈的確是“死了”,然而一個名爲歆羽的亡魂卻踏着葉邈的“屍身”重生。他自己也這麼想着,痛苦的確是可以擊倒一個人,但是痛苦也是最好的催化劑,身爲頊氏的唯一男丁,他,幽王——頊氏,歆羽!必須要站起來,因爲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了家人,有個妹妹。
是了,生活中有很多的也許,但是有一點是不變的,生活不會簡簡單單一帆風順,即便是再簡單的人都會有着一段不簡單的往事,更何況是這扭曲中的王者呢?
他,幽王——頊歆羽的這一份帝褪之旅纔剛剛啓程,還有無數的厄運與磨難在等着他,這不是預言,而是一個個即將發生的事實,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