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離帶着幾個人過來了,老太君自然是高興的,一邊高興又一邊擔心,趕緊吩咐着:“快,快坐下。”
“你這傷還沒好呢,怎麼就出來了呢。”
“這不是想您了麼,來看看您。”
這話說得老太君立刻心花怒放,連帶着看今笙也順眼一些了,招呼站着的今笙:“都坐下來,都別站着。”今笙也就坐在了三爺旁邊,那丁月已高高興興的跑到老太君跟前邀功去了。
“祖奶奶,是我扶三舅舅上的臺階呢。”
她一臉的天真可愛,就算是邀功,也會被當成純真。
老太君笑着:“月姐兒真是能耐了。”
丁月便高興的坐到一旁去吃點心了,儼然一個小孩子的天真無邪樣。
丁超這會看起來就老實多了,也不吭聲,跟着她一塊坐下來吃東西,只是時不時的偷偷看了顧今笙好幾眼。
這個三舅母,長得實在太好看了,比她頭上的花還好看,還有她穿的衣裳,凸凹有致的身形,他偷瞄了好幾眼,還是覺得不過癮。
他當然知道這是三舅舅的媳婦,但他就是忍不住想。
今笙的注意力都在三爺和丁月身上,一時半會也沒留意到這個孩子,這會又聽老太君說話:“我這是天天盼呀,是終於盼到老三成親了,現在我就盼着你們早日生個重孫給我抱一抱,我這一生也就圓滿了。”
“奶奶放心,很快就讓您抱上了。”
他們這一房的,兄妹三個,老二那邊成親多年也沒有一個懷上的,老太君抱不上重孫。老三這邊也是等了好多年,纔算是成親了。
長女蘇瑩所生的這兩個孩子,那是人家的子孫。因爲沒有自己的子孫,大家的疼愛也就分給了這兩個孩子,可到底不姓蘇啊……
這邊談論生孩子的事情,那邊的丁月也是偏着腦袋看了看。
她雖小,卻是樣樣都懂的。
如果三舅舅生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是不會再疼她了。
姥姥不會疼她,祖奶奶也不會疼她……
~
這邊說了會話,今笙陪坐在一旁,老太君不問她什麼,她也就閉嘴不語。
對於不喜歡自己的人,她實在沒有多嘴的必要,免得給自己找來不自在,老太君實在也沒有太傅夫人那麼故意刁難過,坐了一會,蘇長離自己身體不適,老太君也不讓他久坐,便讓他回去了。
丁月又跑過來,搶着要扶自己的三舅舅,今笙也就由了她。
一塊回去後,蘇長離在牀上靠了一會,丁月便老老實實的坐在屋裡,一雙眼睛是到處打量着,骨碌碌的轉。
今笙走過來和他講:“三爺,您先休息一會,我去把紫衣的親事給提了。”
“去吧。”
“三舅媽您放心吧,我會陪三舅舅說着話的。”丁月坐在一旁和她講。
今笙望她笑笑:“好的。”轉身離去,出了睡房,讓侍立在外的婢女嫣紅去喚了梅風,她則去客堂那邊等着了。
梅風很快跑了過來:夫人。
“梅風,昨個不是和你說要給你提親嗎?”
“夫人,我也正想和您說這事。”梅風立刻開了口,今笙見他好像有話要說,也就不說話了,示意他說。
梅風說:“懇請夫人,把襲人許配與我。”
“……”今笙一怔,一旁的襲人和紫衣也愣了。
照着今笙的意思,是要把紫衣先嫁出去的,因爲紫衣年長些。那就是說,今天這親事,就是爲紫衣提的,這一點襲人心裡有數,紫衣心裡也有數。
今笙還沒有先開口,這梅風倒是爲自己提了親事了,指名要了襲人。
襲人瞧了瞧紫衣,她臉色微變,本來以爲會是她,現在忽然變成了紫衣,她心裡自然明白,這梅風是瞧上了襲人,沒瞧上她,心裡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襲人就來氣了,蹭的走到了梅風面前衝他嚷:“你給我閉嘴,把你之前的話收回去,誰要嫁給給你了。”怎麼能這樣子呀,應該提的是紫衣的親呀,他竟然提了自己,這會讓紫衣不開心的。
梅風瞧她氣得不行,不慌不忙的說:“襲人姑娘若不願意,在下也不敢勉強。”
襲人哼了他一聲:“我家主子是要給你提親紫衣的,你應該和紫衣成親。”
“……”梅風瞧她不語,他現在想提的人卻是眼前這個動不動就一副要開戰吵架的襲人。
紫衣那時已開了口:“襲人休要胡說,人家是朝你提的親。”
襲人跺腳:“我不要,紫衣姐姐還沒有定親,我不要嫁人。”她怎麼能嫁在紫衣姐姐之前呢,這梅風太過分了,他眼瞎嗎?她紫衣姐姐長得多好看呀,多溫柔賢淑的一個人。
梅風說:“可以等紫衣姐姐成了親後,咱們再成親。”
“你還說,紫衣姐姐是你叫的嗎,你快閉嘴吧你。”
“小姐,您千萬別把我許配給他。”襲人回身,哀求自家主子,就算這輩子不出嫁,她也不要嫁給這個人。
眼瞎啊……
“……”今笙默了一會,她頭一次爲人作媒提親啊……
竟沒撮合成這事!
紫衣這時也回身來說:“小姐,您別聽襲人的,奴婢看這事成。”既然梅風瞧上了自家妹妹,何必因爲自己而拖累到襲人不能成親呢?
這梅風,她瞧着是不錯,沉穩,能好好照顧襲人。
襲人瞧她,紫衣不生氣嗎?怎麼還撮合起她來了。
顧今笙也就說了:“就照紫衣的意思吧。”
紫衣是個懂事的姑娘,能說這話,心裡多半是想得明白的,既然梅風看中的是襲人,成全她們便是。她自然也就不會依了襲人的意思,由着她的小性子胡鬧一番,最後反而耽擱了她自己的姻緣,不如直接把這事定了。
襲人望望她們兩個,有些委屈……
要出嫁的人是她,怎麼都不聽聽她的意見啊?
梅風說:“謝過夫人。”
“回頭我和三爺商量好了你們成親的日子,再給你們把親事舉辦了。”
“好。”梅風應,退下。
他是三爺的人,要成親什麼的,這種事情自然也是需要三爺操辦一下的。
親事提了,後面的事就定着主子給辦了。
襲人撅起了嘴不說話了,剩下主僕三人,紫衣轉身來到她面前伸手拽了拽她的胳膊:“行了你,嘴巴都撅的能拴頭驢了。”
“這是好事,你還要怪我們不成?”
她哪是怪她們呀,她是擔心傷害了紫衣,不確定的問她:“紫衣,你真不生氣嗎?”
“我生什麼氣呀。”紫衣莞爾,剛開始那一瞬間,沒有被選中,沒入了梅風的眼,的確有一瞬間的不舒服,但很快也就釋然了。
她又不是盛世美人,怎麼可能是個男人都能看得上她呀。
再則,襲人平日裡和梅風與萬青話還多一些,她多半是沉默不說什麼的,梅風在她們之中選了襲人,也正常呀。
紫衣說她不生氣,襲人還是糾結了一會,明明該是姐姐的姻緣,怎麼就給她了,她覺得好彆扭啊!
今笙這時說:“紫衣的親事,我會再留意的,會有更好的親事等着我們紫衣的,襲人,你想要什麼,需要什麼,你可以出去轉轉,親自挑一挑,選一選,喜歡的,都買回來。”
“紫衣,找個時間,你陪襲人一塊去買……”
紫衣拽着襲人的胳膊說:“下午吧,下午我陪襲人出去轉轉。”
“我不去。”襲人還在彆扭。
紫衣笑,今笙也笑笑。
“一定要去。”紫衣拽着她,沒被人看中,不高興的該是她,現在卻還要她哄襲人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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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辦好了,今笙也就回去了。
心裡琢磨着,這麼一會了,那兩個孩子應該走了吧?
和這個鬼精鬼精的小孩子,沒必要,她還真不想搭理她什麼了。
讓她算計了一次,她還是小心點的好。
那時,蘇長離正靠在榻上,考問丁超一些學問,見他什麼都答不上來,什麼都不會,蘇長離也就蹙了眉,都十歲了,背個三字經,都背上來。
弟子規,也不會背。
蘇長離有幾分的不悅:“你怎麼什麼都不會,整天干什麼呢?”
丁超撇撇脣,有點不以爲然:“我娘說,不會背也沒有關係,將來可以當武官。”
“那你武一個給我看。”
“我……”其實,她娘還說,二個舅舅本事大着呢,總不會餓着他的。
只是,蘇長離瞧起來眼神不善,他便不敢說什麼了。
丁月這個時候閒來無事就溜到屏風那邊的梳妝檯前看了看,三舅舅考哥哥學問,她是女孩子,自然不需要太懂這些的。
她翻了翻梳妝檯,上次來陪過三舅舅一次,當時三舅媽回門了,那一次,她還是規規矩矩的坐着與三舅舅說了會話,沒到處看過。
這兩回,她見過顧今笙,她模樣好也就罷了,身上的東西也好,難免勾起她的好奇心,想看看她這裡都有什麼寶貝的好看的首飾。
果然,桌上有個匣子,裡面裝了好多好看的首飾。
她拿了拿這個,又摸了摸那個,樣樣覺得好看。
怎麼能有這麼多的寶貝呢,她都沒有幾個的,就連她娘,也沒有幾個好看的首飾的。
“三爺。”今笙已經回來了,在屏風那邊說話。
“笙兒。”蘇長離坐起了一些,伸手拉過她,坐在自己邊上。
“咦,小月呢?”今笙見自己有丁超站在他跟前,不見那女孩,心裡疑惑,詢問了一聲。
“小月,出來。”蘇長離已喚了聲。
他剛纔在考問丁超,也就沒太留意她,但也知道她去裡面了。
丁月也就慢慢的走了出來,一臉純真的說:“三舅舅,我去觀賞了一下三舅媽的梳妝檯,三舅媽的梳妝檯真好看,比我孃的好看多了,首飾也比我孃的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個呢。”
她不知道的是,以往她娘在府裡做小姐,沒出嫁的時候,身爲長女的她,首飾也不少的。只是後來嫁了人,日子越過越不好了。
今笙望着她,沒啃聲。
她不想說,這些個孩子,進了別人房間,不經過人的同意到處翻看人家的東西,是很沒教養的。
她沒說,蘇長離也沒說這事,只是和她講:“等以後你長大了,夫君也會爲你準備的。”
“準備的有三舅媽的這樣多嗎?”
“……”今笙抿脣不語,那當然要看她夫君對她的心了,還要看她夫君有沒有她三舅舅這麼有財了。
“小孩子家,現在想這些作甚麼,你來和我說說,我平日裡都學了什麼?”
“我才八歲,我娘還沒給我請先生教我學什麼。”
“八歲也不小,宮裡的皇上,人家二週歲都不足,書都背的比你哥哥還要多。”
丁月答他:“所以人家是當皇上的命呀,當皇上當然要會得多。”
“……”這小嘴,還真是能懟。
“照你這意思,你們什麼都不會,將來就是乞丐的命了?”
“……”丁月眼眸忽然就紅了紅,說:“三舅舅是閣老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我什麼都不會,也不能當乞丐吧。”
“都出去吧。”蘇長離忽然不想和她們說什麼,兩個孩子,他說什麼好呢。
忽然讓她們出去,一時之間,丁月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眼睛裡立刻就蓄了淚水,蘇長離卻不看她。
今笙說:“三舅舅今天累了,你們先回去吧,改明個再過來陪三舅舅說話。”
她這麼說了,丁月也就點了頭:“三舅舅,小月明個再來看您。”說罷這話,福了身,轉身走了。
丁超也立刻跟着一塊退了。
瞧起來是人小鬼大,可到底是個八歲的女孩。
這兩兄妹算是離開了,蘇長離問她:“對了,那個牡丹頭飾呢?”
“在這兒。”她還放在身上呢,便拿了出來。
蘇長離接過瞧了瞧,和她講:“去把蘇管事喊來,讓他拿出去讓人給修補一下。”
“嗯。”今笙轉身出去,到門口讓婢女去喊蘇管事的過來。
過了一會,蘇管事的匆匆跑了進來,蘇長離把那首飾包在了一個帕子裡,遞給了他:“拿去讓人修好了。”
“是。”蘇大管事的接過,退下。
待蘇大管事的退下,今笙回頭過來坐他跟前說嘆了口氣說:“三爺,我是不是太小氣了點?”
“……”不知她何出此言。
“一個頭飾而已,我應該主動送給小月的,這樣也就不會讓她給刻意摔到地上弄爛了,只是,我太喜歡這頭飾了,又捨不得送她。”
頭飾被弄壞,本也就是一件小事罷了,修修就行了。
蘇長離隻字沒提摔壞頭飾一事,他不提,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想怎麼看這件事情的,還是壓根沒往心裡去?既然他不說什麼,她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喜歡和捨不得,也隨口揭露了這是丁月故意摔壞的,免得三爺還以爲真是她自己個沒接住呢。
蘇長離嘴角扯了扯:“自己喜歡的,爲什麼要送人呢。”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子,都一樣,誰都不捨得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拱手讓人。
今笙還是有些糾結:“小月還是個孩子,到了我們府上,又是客,我應該多讓一讓她的。”
“不佔禮的事情,不必讓她。”
三爺這樣說了,今笙心裡也就有點數了,看來三爺不是會過分溺愛孩子的人。
知道了三爺的想法,她也就傾身過去,往他身上一趴,和他講:“三爺,我和你說件事情。”
“嗯。”他靠在榻上,由着她的臉蛋枕在胸口。
“剛纔和梅風提親,沒提好,我還沒開口呢,梅風就開口把襲人要了,他看中了襲人。”
蘇長離明白她的意思:“這不也挺好嗎?兩姐妹,誰過去都一樣。”
“這能一樣麼。”今天笙挺了身,撇嘴,多少會傷到紫衣的心的。
“你把兩姐妹都許配給梅風不就是了。”
“想得美。”他梅風憑什麼一下子娶她們兩姐妹啊,她要給紫衣找一個更好的男人嫁了。滿心不高興的剜了一眼三爺,他怎麼會有這想法啊?
三爺以前答應過她,只娶她一個,不納妾的。
他自個都不納妾,怎麼還慫恿着她把自己的兩個婢女都給梅風。
瞧她這什麼眼神,蘇長離忙解釋:“爺就隨口說說。”
今笙哼了一聲,不和他再計較這事,和他講:“等奶奶過了七十大壽,咱就把薄葉和襲人一塊嫁了吧。”
“好。”
知道她疼自己的婢女,這事從多年前他就發現了。
這事之後,午後,主子們都在午睡,襲人滿心煩惱的站在院中踢柱子。
她要成親了,她可一點不高興啊,感覺像是從自己姐姐手裡搶了男人一樣。
“襲人,襲人。”紫衣從屋裡走了出來,拽着她講:“走啦,咱們出去啦。”
“去哪呀?”
“之前不是說了嗎?咱們出去買些東西。”
“我不買。”
“聽話,快走。”
“我不去,我就不去。”
“你這丫頭,連姐姐的話都不聽了是吧?”
襲人瞅着她:“紫衣姐姐,你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嗎?”
“天吶,我能有什麼事呀?”
“我偷偷告訴你,我很慶幸,他沒選我。”
“……”襲人不信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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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偷偷的說:“小姐會給我找個更好的男人的。”
“……”
“走啦走啦,咱們出去買點東西。”
襲人被她使勁拽出了去,外面陽光燦爛,出去逛一逛,多麼美好,紫衣心裡是真的釋懷了,不釋懷的是,那一瞬間的面子。
就在這一天,國安候府之內,江小樹也趴在了牀上呼呼大睡了。
她睡覺像來極重,睡着了,雷打不動。
江小雨輕手輕腳的縮在她的牀邊,伸了手,輕輕的從她腰上解下那一把鑰匙。
猛然,江小樹翻了個身,她驚得慌忙就縮了下去了。
過了一會,沒看見有動靜,江小雨悄悄擡了頭,看見那鑰匙就掉在她邊上,便又悄悄的拿了去,又躡手躡腳的走了。
她是江小樹的妹妹,常侍候在她左右的,出入江小樹的房間,誰會什麼,何況這午後的時光,就是侍候在她門口的婢女都坐在一邊在打盹。
江小雨拿了鑰匙,悄悄的溜到另一個房屋跟前,開了門,走了進去。
這屋裡關的正是她哥哥江自成,不要以爲她不知道,江小樹偷偷摸摸的往這邊來送飯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哥,找到了,找到了。”江小雨一邊進來一邊忙着給他開身上的鎖,讓個大鐵鏈鎖着手腳,江自成還真沒辦法離開了。
“小雨,哥就這樣走了,你沒事嗎?”江自成有些不放心的問她。
“放心吧,咱家對她有恩,她不敢把我怎麼樣。”這江小樹,她還是瞭解一些的,總體來說,還算是有情有義之人了。
江自成站了起來,還是有點不放心,那江小樹翻臉比翻書還快,他有點擔心自己就這樣走了,小雨會被她爲難。
“哥,你快走吧,趁着她還在睡覺,沒有發現之前,你趕緊回家,家裡有奶奶和咱爹咱娘在,她不敢直接去家裡把你捉回來綁這兒。”
江自成點頭:“你要不要跟哥一塊走?”
“我纔不要跟你一塊走呢。”她還等着顧今笙給她提親呢,回江家幹嘛,在這國安候府跟着江小樹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呀。
“哥走了。”江自成撥腿往外走,她不願意,他也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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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雨送他出去,待他離開,她自己也轉了回來,來門口看了看,這江小樹睡得跟個豬似的,還真能睡。
手中的鑰匙,她又悄悄溜了進去,準備把鑰匙再次放回去,放她牀上就行,到時候哥哥逃了,她也只當是哥哥把鎖開了呢,哪裡會想到是她偷了鑰匙。
她算盤打得好,卻是人算不如天算,江小樹忽然就醒了過來,瞪着躡手躡腳走到牀前的江小雨。
“你幹什麼?”她騰的便坐了起來,江小雨嚇了一跳,手中的鑰匙啪的就掉了。
江小樹翻身便坐了起來,看了看地上的鑰匙,又摸了摸自己的鑰匙,竟然不見了。
“江小雨,你敢偷我鑰匙。”江小樹已經氣得站了起來,撿起鑰匙逼了過去。
江小雨臉色變了變,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抱着她的腿:“小樹,小樹,你不能這麼狠心待自成哥哥,他可是咱江家惟一的獨苗,你把他關在這裡幹什麼呀,我們家還靠她傳宗接代光耀門戶呢。”
“你已經把他放了?”
“不管自成哥哥做錯過什麼,他都是咱哥哥,你不能這麼大逆不道。”
“你給我放手。”江小樹掙扎着要往外走,江小雨死死抱着她的腿:“不放,我不放,你殺了我,我也不放。”
江小樹氣得頭疼,一把提起這江小雨壓低聲說:“江小雨,你知道自成哥哥都幹了什麼壞事嗎?”
“……”江小雨搖頭,她怎麼會知道,自成哥哥又沒說。
“自成哥哥聯合旁人,想要綁架咱們笙小姐,這事要是讓笙小姐知道,你的親事就甭想提了。”
“胡說。”江小雨有點不相信。
“胡說個屁,是咱家都統大人親眼看見的。”
江小雨有點發怵了:“那,那怎麼辦?”
“我本想把他綁在這兒一段時間的,等風聲過去,再放他出去,你倒好,給我偷偷摸摸把人放了,要是自成哥哥再去聯絡他那個主子綁架笙小姐,不光是你的親事黃,咱江家都麻煩大了。”
江小雨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急得快要哭了。
“我,我沒想那麼多,自成哥哥也沒告訴我實話。”
江小樹給了她一個眼神,豬腦子啊……
江自成怎麼可能會有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呀。“小樹,你說現在怎麼辦啊?”
江小樹默了一會:“這事,咱們告訴笙小姐,讓笙小姐防備着點。”
“不行,不能告訴笙小姐,她要是知道是哥哥乾的,肯定不會給我提親了,沒準蘇大人一生氣,還派人把咱家給抄了呢。”
“……”
江小樹轉身去換衣裳:“只是讓阿笙作個防備,再說,你以爲阿笙會不知道?指不定都統大人已經和她通過信了呢。”她現在去放馬後炮,不過是想爲江自成求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