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拉傾月醒來時差點被滿空間的水果蔬菜淹沒,她練了一匹布,做成了一個大口袋,裝了一大袋水果蔬菜去找順妃和思兒,可是冷宮中卻是淒冷一片,哪時有順妃和思兒的身影。
一個瘦弱且佝僂的老女人見鳳拉傾月站在順妃的房子前發呆,她嘆了一口氣道:“姑娘,你是順妃說的月兒吧。她們被抓去天牢了,請你想辦法救救她們母子,哪怕是隻能救下思兒那丫頭也好啊!”
鳳拉傾月問清了原因便出了冷宮,她沒想到自己一睡又過了十天,要是自己這貪睡的毛病改不了,得誤多少事啊。回去她一定要做個鬧鐘才行!
走出冷宮她卻茫然了,皇宮很大,天牢在哪裡她不知道,還有,她竟不知道該如何救她們。
在這裡,她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女子,沒有說話的權利,別人也不可能因爲她說布是她的就會相信她,從而放了順妃和思兒。
忽然,她想到了龍銘。若說這個皇宮裡能掌握人生死的莫過於皇帝了,她決定兵行險招去找皇帝龍銘。
只是問題來了,皇帝可不是說她想見就能見的。
就在她猶豫該往哪裡走時,一聲細微的咳嗽聲讓鳳拉傾月回過了神。
一個穿着明黃色衣衫的男孩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他顯然是從什麼地方跑過來的,氣喘吁吁的,他並沒有發現前方的鳳拉傾月。
“太子,太子……您別跑,您的藥還沒喝……”很快,一羣老太醫緩慢而匆忙的朝這邊跑來。
或許是太子緊皺的眉讓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喝中藥的場景,那時家庭醫生一邊哄一邊灌,加了蜜,她還是每次都會吐出來。
她對太子招了招手,“病沒好你哪有力氣跑,下次叫那些老頭給你的藥加點蜜就不苦了。”
龍渠猛的擡頭朝前方看去,只見一個絕色的少女在自己前面笑,那笑容像天上的星星,美好而悠遠。
“你是誰?我沒見過你。”太子的語氣是肯定的,在這個皇宮中,沒有誰會用這個語所跟他說話,也沒有膽大妄的把一羣御醫叫那些老頭。
“太子,太子……”御醫老頭們看到他們了,鳳拉傾月皺了皺眉,手一揚,她的周圍起了一陣白霧,霧很濃,太醫們一下子就在白霧中走散了。
龍渠驚奇的看着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你會武功?”
鳳拉傾月神秘一笑,“不會。我只會魔術。”
是的,對她來說自己會的就像是魔術一樣,要真會武功她就像電影裡的那樣,直接用輕功飛進去找皇帝了。
“沒聽過,可以教我嗎?”龍渠很認真的請求。
“呃,這個有點困難,不過我可以給你更好的東西。”說着她的手一揮,又一陣白霧遮住了她自己,她閃身從空間裡拿出幾個桃子,隨意的遞了兩個到龍渠的手上。“吃了藥再吃這個就不苦了。”
說完她自己也咬了一口手上的桃子,說起來這普通的萬年蜜桃真的很甜,而且水份很足,超好吃的。
龍渠平日裡吃的東西都是經過宮人試吃,確認無毒他才吃的,可今天他莫名的相信了鳳拉傾月,看着手上的兩個大桃子,他輕輕的咬了一口,入口的甘甜是他沒有想到的,他很快吃完了一個,讚歎道,“真好吃!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桃子。”
“我帶了一大袋,你可以幫我送給你父皇嗎?”鳳拉傾月有了更好的想法。太子是皇帝的兒子,兒子見老子,應該更容易吧。
太子探究的看着她,最後一臉複雜的看着她,“你不會是想當我父皇的妃子吧?”雖然她很漂亮,可是他真不想她和其他女人一樣,天天想着當後宮的妃子。
鳳拉傾月白了他一眼,“想什麼呢?我有事找你父皇,可是不知道他在哪,看在我把你當朋友的份上你帶我去吧。放心,我還這麼小,纔不要給你當後媽呢。”
龍渠雖然不知道她說的後媽是什麼意思,但也明白她是說不會當父皇的妃子,雖然很想一口答應她,但不是謹慎的問了一句,“你和我父皇沒仇吧?”
鳳拉傾月又白了他一眼,不愧是養在宮裡的孩子,危機意識真強。“放心,我是想救人,不想殺人,也不想被殺,放心了吧?”
“那好吧!你跟我來!”龍渠下了某種決定,他第一次相信了一個才見面的陌生人。
鳳拉傾月從牆角拉出一袋桃子扔給了龍渠,龍渠拎着重重的桃子去了御書房,此時的龍銘正在聽御衣們回報太子失蹤的事,一見到太子就站在書房門外,他的心有片刻無奈。
太子太過虛弱,每天都需服各種湯藥,他這是吃怕了啊!
“父皇,兒臣讓您擔心了。”
“罷了。你沒事就好。御醫們到處找你,太子剛是上哪了?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父皇,兒臣剛剛偷吃桃了去了,很好吃,所以拿了些過來想給父皇嚐嚐。”太子乖巧的打開了袋子,拿出了裡面新鮮又好看的桃子。
“朕不喜這些水果,你帶回去給你母后吧!”龍銘沒有要品嚐的意思,太子臉上滿是失望。
“兒臣以爲父皇會喜歡的,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桃子。”
龍銘本移回奏摺的目光再次落向了太子,在看到他一臉失望落寞時,他難得的拿起了一隻桃子,輕咬了一口。
其實他真的不喜水果,只是剛一入口他卻愣了好一會,這桃子確實和太子說的一樣,很好吃。
“嗯。桃子不錯。太子當好好賞奉上此桃的人。”龍銘誇獎了一句,太子卻適時的被充了一句。“父皇,她就在外面。”
“哦?”龍銘很意外,“那傳旨讓她進來吧!”
很快鳳拉傾月就進來了,龍銘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閃神。眼前的絕色女子爲何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
太子見自己父皇一直盯着鳳拉傾月看,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龍銘這纔開口:“姑娘怎麼會想到送朕桃子的?見朕有事嗎?”
鳳拉傾月微微一笑,當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樣,一下子就明白桃子和自己的目的。
“我只是想請皇上看看裝桃子的布。”
“看布?”龍銘疑惑的拿起那個布袋子看了一眼,袋子用料講究,做工,呃,天一無縫,這讓人很意外。“姑娘不妨直接說出目的來。”
“我只是想請皇上還順妃和思兒的清白,她們並沒有參與什麼偷盜,更沒有什麼秘密後盾企圖擾亂東耀國的安定,順妃的布和衣服只是我送的而已……”
龍銘眸子微沉,順妃,那個女人在冷宮呆着還能生出禍端來?到是皇后,這些事都沒人跟自己擔過。
“姑娘的一個袋子並不能證明什麼,再說,冷宮乃罪妃的容身之所,姑娘怎麼會進去送她們東西?你是什麼人?”說到這龍銘的語氣多了幾分凜冽,而太子也已經不知所措的站在旁邊不敢出聲了,他不知道鳳拉傾月是來爲冷宮的罪妃求情的。
“皇上真的認不出我了?”鳳拉傾月挑開額前的髮絲,露出精緻絕倫的臉龐,輕輕的吐出三個字,“鳳凰山”。
龍銘大驚,“你是……你是三小姐,鳳拉傾月?”怪不得他一直覺得她眼熟,卻又想不起來。眼前的女子與鳳凰山的光頭三小姐有天壤之別,但那眉眼在想到這個名字時卻又出奇的相符。
“嗯。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但醒來我就在冷宮了,是順妃救了素不相識的我。”她把順妃擡了擡,希望皇上能憶起順妃的善良和美好來。
“你怎麼會有這些布?”龍銘還想說什麼,但突然停了下來,深深的打量着她,據鳳凰山的族人說,鳳拉傾月發現了梵經裡的秘密,莫非這些東西也是梵經裡秘密的一部分?
“皇上應該記得,我本是月光靈力的收集者,如果不是之前靈根受阻不長頭髮,我會是最好的織女,如今因禍得福,我可以自由的使用月光絲線了,織件漂亮的衣服和布不是難事。”鳳拉傾月調皮的運用月光靈力,牽出一根肉眼可見的長長絲線,把龍銘的龍袍下襬打了個結,又縫了幾針。
龍銘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眼前精靈古怪的女子,果真,他的龍袍被縫的還真是天衣無縫,連根線都找不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縫製的人把布放錯了,完整的布料扭成了一團。
“好了,朕相信你了,把線拆掉吧!另外放人的事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皇上請說。”只要能救出順妃和思兒,她還是很願意答應皇上的要求的,前提是她能做到。
許是皇上猜出她的心思,他認真道:“放心吧,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我需要你縫製一件寒冰甲,材料是千年冰蠶絲在萬年寒潭裡浸泡過的,很冷,一般繡工都做不到,我讓你參與制作,時間是三個月。只要做好這件事,我可以許你一個承諾,只要朕可以辦到的,任何要求你都可以提。”
“可以。不過皇上還需要答應我一個要求。”鳳拉傾月爽快的點頭答應了。
龍銘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這女子除了外貌變了,這膽子也是大了不少,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皇弟焰,如果他醒來知道太后廢了他的妃,又幫他娶了正妃,不知會狂躁成什麼樣子。
他之所以沒有反對,也是因爲潛意識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應該離焰遠一點。
看着如今的鳳拉傾月,他只希望自己的事沒有做錯。
“說吧!”龍銘難得好脾氣的讓她說出第二個要求。
“請皇上和思兒做親子鑑定,哦,就是滴血認親。我相信順妃的話,思兒是皇上的孩子。”這是她唯一能爲思兒做的事了。
龍銘的眉頭打了個結,這滴血認親的事他早在把順妃打入冷宮時就做過了,因爲他不希望冤枉了她,讓自己的骨血承受冤屈,可如今那順妃居然還要一口否認。
知道父皇不高興了,原本不敢說話的龍渠立即小聲爲鳳拉傾月解釋。“我聽宮人說,思兒確實不是父皇的孩子,父皇以前已經滴血認親過了。”
鳳拉傾月震驚的看向龍銘,見他的神色十分認真和嚴肅,她沉默了,難到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可以再試一次嗎?”鳳拉傾月小聲的尋問。必竟順妃跟她說話時也不像做假。
龍銘轉過身擺了擺手,“朕試過三次。三小姐還是不要執着這件事了,人,朕答應你放出來,明日會派人送你去千寒洞,寒冰甲做好你纔可以離開。”
“好。請皇上派人重新幫順妃和思兒修繕一下房子,那冷宮的房子塌了,現在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
“可以!”龍銘應允了。
順妃再見到鳳拉傾月時有種隔了一世的感覺,雖然她們再次回到了冷宮,但是她仍然十分感激鳳拉傾月爲她們做的。
在知道她要離開時,思兒哭得泣不成聲。
“月姐姐,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姐姐會回來看你的。”鳳拉傾月摸摸思兒的頭,安慰着她。
來到這個世界,思兒是第一個如此依戀自己的人。
“思兒聽話。這冷宮,月姐姐一輩子不來纔好,你要替月姐姐高興。”順妃輕捍了下思兒的臉蛋。
思兒不說話了,只是一直哭,鳳拉傾月的眼眶也紅了,她輕聲對順妃說了皇上的決定,也告訴她,皇上曾經做過三次滴血認親的事。順妃一聽卻是拼命的流淚,她不知道整個事情哪裡出了錯,但她這一生確確實實只有皇上一個男人。
順妃告訴鳳拉傾月,她現在已經不奢求皇上能相信了,現在思兒只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只要她活着,就會照顧好思兒。
鳳拉傾月不再說什麼,她拉着順妃和思兒去了老巫婆“賞”給她的破房子,那裡面滿滿的都是水果和蔬菜,全是她讓小金龜從空間裡搬出來的。
“順姐姐,這些東西都是我託人置辦的,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就統統送給你了,另外這裡有一桶水和一些種子……”她一件件的吩咐着,直到皇上派來的人催她了,鳳拉傾月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千寒洞離皇城遠了些,馬不停蹄的走了五天才到,若非鳳拉傾月不時會跑到空間裡玩一會,她一定會顛得五臟顛倒。
“姑娘,這是爲您準備的衣服,請您穿上再進去吧。”隨行的侍衛送來了一大包的衣服。
鳳拉傾月打開來一看,是一套非常厚的棉衣,從頭裹到了腳。
雖然笨重了一點,但她還是穿上衣服跟着侍衛往裡走,只是越往裡,溫度越低,旁邊的人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鳳拉傾月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有這麼冷嗎?爲何她沒有感覺?
擡眼朝裡看去,只見到處防風的火把,這洞像是沒有盡頭一樣。
“還很遠嗎?”她問着離自己最近的人。
“姑娘,快到了。”
正在這時洞內傳出了女子悽慘的哭聲,鳳拉傾月皺眉,洞內本來說話就有迴音,聽到這樣的哭聲好嚇人。
“姑娘,要是你冷,一會我再幫你多拿幾套衣服和被褥過來吧。”侍衛偷偷的看了鳳拉傾月一眼。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女子,美得像天仙,可惜卻來了這天寒洞,若是洞死了真是可惜了。
“我不冷。”她側身,見身邊的人呼出來的氣都成白煙了,可見真的很冷,可是自己卻一絲絲冷意也沒有,她想,或許是因爲自己修練了冰雪術的原因吧。
侍衛愣了一下,再細細看了鳳拉傾月一眼,果真,他們都冷得打顫了,這姑娘居然還和在外面時一樣。
終於來到了洞裡,只見一羣女子和婦人正圍坐在一起,她們的身上蓋着厚厚的被褥,她們的頭頂上掛滿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一個剛剛顯然哭過的女子正抱着另一個女子拼命的搖晃。
“不用晃了,已經死了。你不讓我們拉走,她在這裡就是一柱冰雕。影響了繡品的進度,你們的腦袋都要搬家。”侍衛沒有溫度的聲音再次響起。
鳳拉傾月的目光再次看向抱在一起的兩個女子,只見死的那個手都已經腫得像饅頭了,臉上也已經沒有了血色,抱着屍體不肯鬆手的女子造型有些奇怪,她披頭散髮的,把長頭髮當成了圍貼裹在了脖子上,一雙眼睛很是倔強。
“宋頭領。皇上讓我等領了一個人過來給你。”鳳拉傾月身邊的侍衛開口對正訓人的侍衛說話。
宋頭領這纔看向進來的人,在看到鳳拉傾月時,他怔了好久,直到鳳拉傾月開口她纔回過了神。
“見過宋頭領。”
“哦!既然是皇上吩咐過來的,你就過來坐吧。”宋頭領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人立即把哭泣的女子死死抱着的人拉走了,然後把空出來的位置給了鳳拉傾月。
“以後你就在坐這裡吧,我們在趕進度,希望你可以幫得上忙。”宋頭領對鳳拉傾月的語氣還算客氣,甚至命人多搬了幾牀被褥過來給她。
坐下後鳳拉傾月纔看清這些人在幹什麼,她們坐在這並不是在玩,她們的正前方是一潭寒冰池,裡面堆滿了雜亂的冰蠶絲,她們是在理一根根的絲線,不少女子的手已經凍得像包子了。
大家對她的到來除了驚訝外並沒有什麼表情,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大家自顧自的做着手上的事。
“其實你不用奇怪,每個人都有任務的,每天做完自己的任務就行。”之前哭泣的女子似乎平息了悲傷,開始拉扯和理順屬於自己的絲線。
鳳拉傾月看着她倔強又堅韌的表情,她忍不住問道:“之前你朋友是凍死的嗎?”
女子的身子抖了抖,“她是我姐姐。”要不是她手腳太慢,姐姐每天做完自己的活還要幫她做,姐姐就不會死了。
“對不起。你好像也很冷,我的被子給你吧。”說着她把自己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女子怔了好一會,緊拉着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之前她讓其他人分一牀被子給姐姐,可是沒有一個人肯動一下,現在這個才進來的女孩卻願意這麼做,如果她早一點進來該多好。
因爲鳳拉傾月的被子多,旁邊有婦人試探性的問:“姑娘,你那麼多被子,可以分一張給我嗎?”
鳳拉傾月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可以,你們需要就拿走吧。”
女子拉住了鳳拉傾月的手臂,制止她,“都分給人了,你要凍死的,你是不知道,這裡每天子時過後,這裡冷得像地獄,凍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你是說除了這裡的人,別的地方還有人嗎?”
“當然。我們這一羣人只是負責理線,還有人專門制布,裁剪,縫製,全在這個天寒洞裡完成。大家坐在這裡不動也只是爲了保存體力和熱力……”
鳳拉傾月汗顏,坐在這裡不動不是更冷嗎?只要血液循環了自然就不容易冷了。
“需要多少線?”鳳拉傾月看了看前方一個寒鐵托盤裡面零零散散也只放着兩三個冰絲線團。其實她並不瞭解,做一件衣服得多少線,以前她煉布時,好像一鍋小小的花瓣就能出一大匹布來着。
“每天每人最少二個線團,中間不能斷的。其實理完兩個差不多就一天了。”
“哦。理個線應該不難吧!”鳳拉傾月感嘆着,她試着把手放進寒潭裡抽出一根絲線,手剛入水就立即抽了回來,“呀,好冷!”
她的驚呼只是讓大家看了她一眼,眼裡有一絲嘲笑,如果真那麼容易,會有那麼多人凍死嗎。
“慢慢就習慣了。”女子沒有笑她,反倒是安慰了她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鳳拉傾月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暖意。
“我叫冰繡,以前是東耀大繡莊的繡女,你呢?”
鳳拉傾月微微一笑,“我叫月兒。對了,你先別理了,來幫我一個忙吧!”
“什麼?”冰繡不明白她想幹什麼。
“我想要一個圓圓的柱子,你幫我想想哪裡有。”
“要柱子幹什麼?”冰繡滿臉不解。
“理線呀!”鳳拉傾月理所當然的道,見她滿臉疑問,她補充了一句,“一會肯定比你用手快多了。”
“是嗎?”冰繡還是不明白,她們理的可不是一般的線。
“當然,相信我。”鳳拉傾月拉着冰繡往外走,宋頭領的人立即阻止了她們。
“任務沒有完成,不許離開。”
“我們要找一個東西,或者一塊冰,等一下理線用的,放心,我們不會跑的,也跑不出去。”鳳拉傾月對着侍衛淡淡一笑。
侍衛被鳳拉傾月的笑給迷暈了,他呆呆的點了點頭。
鳳拉傾月皺眉,看來美人計從古到今都很管用。
“月兒,如果你是要冰塊的話,前面的冰室裡就有,上次不語王爺爲傾城王妃建冰室,那裡還剩下好多的冰塊,因爲是寒冰,又在洞內,千年都不會化呢。”冰繡指了指前方被封的一個地方。
鳳拉傾月有片刻閃神,不語王爺?是龍雪焰吧,那傾城王妃是誰?建冰室,爲什麼她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冰繡推開封條,撿起一塊有棱角的冰塊給鳳拉傾月看,“這種冰塊可以嗎?”
鳳拉傾月回過神,搖了搖頭,“要大一點的,圓潤一點的。”她進了冰室,開始挑選冰塊,在背朝冰繡的地方她悄悄的運用冰雪術打磨着一塊冰,很快,她想要的圓柱型冰塊就弄好了。
“冰繡,我找到了。”
冰繡跑過去一看,果真有一塊像柱子一樣光滑的冰,有點大,她們兩個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搬了回去,冰繡更是凍得小手都腫了。
其他人見她們兩個小丫頭弄個冰柱回來,看怪獸一樣看了她們一眼就不理她們了。
鳳拉傾月纔不理她們,一腳把冰柱踢入了寒潭裡,然後一隻手伸進了寒冷的水裡,她適時的運用月光靈力,繞上一圈絲線在手指上,再輕輕的把它們繞在了冰柱上,收回手,她呵了口氣,手指繼續潛入水裡,運用驚風雪幻霧產生的風之力,促進圓柱飛塊的旋轉着,手裡的絲線也快速的環繞着,這一幕看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她們只看到鳳拉傾月在水中滾動着圓柱冰塊,卻看不出其他。
鳳拉傾月持續着手上的動作,直到寒潭裡的絲線繞了近一半了她才收了手,站起來時她有些眩暈。
冰繡扶住她蒼白的臉有些心疼,而其他人則是在旁邊歡呼着,因爲鳳拉傾月把她們未來近一個月的活都做完了。
鳳拉傾月只是蹲久了有些暈,加上靈力有些使用過多,有些疲憊,她開始想睡覺了。
宋頭領在知道那一個超大超大的線球是鳳拉傾月弄的時,他又是吃驚又是震驚,看她一臉虛弱,大手一揮讓她離開山洞休息去了。跟着佔光的當然還有其他人。
鳳拉傾月不知道,自己這一睡又是十天,這十天來,冰繡都是寸不不離的守着她,她從來不知道有人會這麼能睡,要不是大夫說她沒有大礙,她都以爲月兒再也不會醒了。
這不,鳳拉傾月一醒來,冰繡就迫切的去廚房端東西給她吃了。
趁這功夫,鳳拉傾月跑回了空間,洗了個澡的同時還不忘研究鬧鐘該怎麼煉。
小金龜看着主人疲憊的模樣乾脆就變成了烏龜的模樣,趴在她的旁邊。“主人,你的靈力太弱,靈氣也不穩定,現在一但使出大量靈力自然是要進入休眠狀態補充體力的。要是你好好利用空間,種點稀世藥植,多多煉丹,靈力穩固後自然就可以隨意使用了。”
鳳拉傾月嘆了一口氣,“等做完這件事吧!也不知道靈力穩固要多久,不會弄個十年八年的吧。”
“主人的頭髮及腰了,靈力自然穩固了,不需要多久的,頂多一年吧!”
“哦。那還是把眼前的事做完再說吧!”鳳拉傾月看了一眼這片越來越熟悉的空間,“粉衣,去找些驅寒的藥草,我練一些驅寒的丹藥。”
“好吶!喵喵!”粉衣歡騰的去找相關藥草了。
鳳拉傾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這才發現自己頭紗上的花朵從未更換,卻依然如新,她驚覺,自己用月光靈力縫上的東西會很有生命力,花朵都不會凋謝耶!
在粉衣準備好材料後,小烈自然的報道了,這一次成丹率很高,一鍋竟出了二三十顆,這讓她很驚喜。爲了表揚自己的進步,她又選用紫色的花瓣給自己練了一匹紫色的布,做了一件漂亮的紫色長裙,還制了許許多多不同顏色的絲線,用這些絲線點綴了些許的花瓣在衣服上面,整件衣服聞起來香香的。
穿上新衣服,她捧了一把自己做的彩色絲線出了空間。
冰繡回來時見鳳拉傾月捧着一堆絲線在玩,她好笑的拿開它們,把碗端到她手上,“吃吧,一定餓壞了吧!”
“謝謝你,冰繡。”
“說什麼呢,是我們謝謝你,拖你的福,我們這一羣人都放假十來天了。”冰繡抿脣笑。現在外面的人都把月兒傳播成女神仙了,還有不少人弄個大圓柱去寒潭裡試,可沒有一個人成功的。
“呵呵。等我們理完那些線,那件寒冰甲就能做好了嗎?”如果是這樣,她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怎麼可能那麼快。”冰繡搖了搖頭,“昨天聽宋頭領說,理線的地方有十處……製衣的地方昨天來了位不速之客,據說是什麼華妃,她說衣服織的很難看,把織了十分之一的冰甲輕輕一摔,結果寒冰甲裂了,所有人近兩個月的功夫都白費了。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又要加緊加點了。”
“那個華妃是什麼人啊?那麼大架子。”
“冰繡正要說什麼,宋頭領的聲音傳了過來。
“月姑娘可好些了,如果好些請千寒洞吧。冰繡,快去把華妃娘娘要帶回去的冰線帶一些給她,她在馬車上等着。”
“好的。”冰繡看了鳳拉傾月一眼跑出去了。
鳳拉傾月喝完碗裡的粥也跟着人再次入了千寒洞。
這一次大家對她都很客氣,由其是之前與她一同理線的女子和婦人們。
鳳拉傾月把快要冰封在寒潭裡的圓柱從水裡扒了出來,在圓柱的兩端都綁上她帶來的絲線,並用月光靈氣封印牢固,她讓一個婦人抓住絲線,自己輕輕轉動圓柱,然後繫了一根彩色絲線在冰蠶絲上,她施了一個重複動作的咒語後把彩色絲線交給了其他人。
圓柱一直轉動着,絲線一直神奇的理着,一點也不會亂,很快池子裡的冰蠶絲就理好了,這效率真是立竿見影。
“你們把這圓柱和線搬到其他地方去幫別人吧,我休息一會兒。”鳳拉傾月把理線的事情交給了其他人去做,大家也都很樂意聽她的吩咐。
“姑娘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一個侍衛過來跟她打招呼。
“不用了。我坐一會,想點事。”
“哦!”侍衛退到了一邊,默默的看着她。
鳳拉傾月真的只是坐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地上比劃着。
聰明的侍衛看着她手上的動作立即猜出她在幹什麼,好像是在設計衣服,他輕聲道:“需要我爲姑娘準備紙和筆嗎?在紙上畫也許看的更清楚。”
“也好。”鳳拉傾月對他淡淡一笑,侍衛立即就跑走了,因爲穿得多,跑起來像只笨笨的小熊。
“等等。”鳳拉傾月叫住他,伸手從瓶子裡倒出一粒驅寒丹遞給他。“吃吧,驅寒的。”
侍衛不好意思的接過丹藥說了聲謝謝就飛快的跑走了。
侍衛很快就來了,送來了紙和筆的同時還給她帶了兩個熱乎乎的包子。
“剛出爐的,姑娘趁熱吃吧。”
“謝謝。我們一人一個吧。”鳳拉傾月給了一個給他。“這寒冰甲是給誰穿的?”
侍衛愣了一下,“姑娘不知道嗎?這是爲不語王爺做的,他中了天火之毒,需要極寒的東西來抑制……至今王爺都沒有清醒,皇上這才命人徹夜打造寒冰甲,希望能救王爺性命。”
鳳拉傾月愕然,原來是他。
那個風一樣瀟灑狂妄的男人病了?
忽然,她想起了進入冷宮前的那個畫面,那個男人坐在輪椅上,他的嘴角流着血……
他的腿也受傷了嗎?
她的腦海裡浮現出龍雪焰的面貌,手起筆畫在紙上畫了起來,很快,一件男士的騎士馬甲便畫好了,想了想,她又畫了兩個護膝。
“姑娘,這是什麼?”侍衛看不懂護膝,鳳拉傾月只是笑笑,並沒有跟他解釋。
她進了繡室,那裡的人很忙,就連她進來也沒有人停下來打招呼。
看着滿滿的絲線在這些人手上慢慢的變成布,她的心中有着一絲暖意。
不動聲色的默默運用月光靈力幫助她們,她在她們身後站了許久許久,久到腳都發麻了,看着絲線成了完整的織片,她才默默轉身。
她身後的雀躍着,不明白今天的一切怎麼會這麼順利。
第二天,宋頭領把她領進了最後的成衣冰室,一臉正經的跟她說:“姑娘,其實最後這道工序才最重要,普通的線無法縫合,冰蠶絲一般繡女又無法掌握,好不容易縫合了一點,又因不美觀而被華妃弄壞了,皇上說此事交給你,就只能再次麻煩姑娘了。”
鳳拉傾月笑了笑,“無妨。這本就是我事先答應皇上的。”
“姑娘有任何需要請跟我開口。”
“如果宋頭領可以找到火山附近的泥漿,可否拿一些給我,我在這裡等你。其間不要讓人到這裡來,我需要安靜。”
“好的。我一定不讓人來打擾姑娘。”
鳳拉傾月拿起寒冰絲線製成的布料進了空間,她用月光絲線做了一件馬甲,然後又仔細的翻看了煉器的書籍,在琢磨的差不多後她把剩餘的材料扔進了丹爐裡,靜下心來後她運用身上的靈氣開始煉器,因爲自身的靈氣無法支撐,她乾脆跳進了泉水裡,在玄冰甲做好後,她虛脫的躺在了泉水裡。
此刻她很想睡,可是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出了空間。
宋頭領見她出來了,一臉的蒼白,有些擔心的問,“姑娘,你怎麼了?”
“我沒什麼,就是有些累,東西已經做好了,你派人送去給王爺吧。我要的火山泥找到了嗎?”
宋頭領汗顏,這才大半天的時候就做好了啊真的假的,他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在看到冰室內疊放好的兩件馬甲時他傻了眼。人家做一件都需要幾個月,這半天時間,月姑娘居然做了兩件?
似是明白他的心思,鳳拉傾月解釋道:“材料夠,爲了不浪費就多做了一件,再說了,王爺總不能不洗澡吧,一洗一換吧!”
宋頭領更是汗顏了,這種寶貝衣物一件就珍貴難尋了,還一換一洗,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好。我立即派人送去。姑娘要的東西明天就會送到了。”
“嗯。麻煩了。對了,姑娘,皇上說,姑娘想要什麼都可以說。”
“讓皇上先欠着我好了。我想睡一會,如果東西到了再叫醒我。”
“好好好……姑娘請!”
這次鳳拉傾月又睡了十天,別人只當她愛睡,只要她自己知道,她還想睡。在拿到火山泥後她又跑回空間睡覺了,睡醒後她用火山泥做了一對護膝,軟軟的,可以隨意活動,護膝的內部她裝了一些靈泉水,她相信這樣能用利於龍雪焰腳部經絡的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