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早、早上好。”
宋雲煙小臉飛紅,結結巴巴地道。
不安地吞嚥了兩下,她才試探着問:“昨天晚上……”
男人忽然掀開薄被,結實緊繃的肌肉線條衝入眼簾,讓她下意識避開了目光。
“怕什麼?昨晚摸的那麼開心,今天看看都不敢了?”
輕輕嗤笑了聲,江容卿上半身覆壓過來,將小女人身體圈在大牀與他胸口之間。
宋雲煙紅着臉躲閃,小臉險些全部埋入軟枕中。
“昨晚我們真的……”
她實在記不清,只能向他確認。
“呵,怎麼,又想來一次吃完就走的把戲?兩次了,宋雲煙,你不覺得該對我負責,嗯?”
戲謔的聲線纏繞在耳邊,她一隻手忽然被握住,撫上他肌理分明的胸口。
掌心的熱度,讓她被燙着一般,連忙將手往回縮。
半晌,期期艾艾反駁道:“我、我被下了藥,腦子不清醒,難道你也不清醒?明明是你趁人之危!”
說着,她也當真有點生氣,口氣越來越冷。
男人抓着她小手的五指忽然一僵。
片刻,他冷冷將她鬆開,翻身就下了牀。
森寒的面孔一閃而過,他馬上轉身穿衣服,只留給她一道冷硬的背影。
“你、你佔了我的便宜,還一副兇巴巴的樣子給誰看?”
雖然相處時間不短,但一旦這男人露出低氣壓,宋雲煙還是忍不住小小的慌亂。
她咬了下嘴脣給自己打氣,這才壯着膽子質問了一句。
男人動作利落,浴袍已經披好。
轉回身,他一邊慢條斯理地繫着腰帶,一邊居高臨下睨着她冷哼:“宋雲煙,長點腦子!”
“你、你什麼意思!”
宋雲煙不服氣地反問。
“呵,”男人冷冷哼笑一聲,忽然俯身,挑開她的領口。
她身體下意識一縮,他指尖強勢地摩挲兩下,一字一句地道:“自己看看,身上有沒有半點痕跡!”
身上……
皺着眉低頭,她掃過他手指觸碰的肌膚。
的確是光潔白皙,沒有半點曖昧過的痕跡。
難道昨晚,他們沒有……
“還有,”不等她一個念頭走完,低沉磁性的聲線繼續傳來,“我要是真動了你,你以爲你現在還有力氣對我大呼小叫?”
“我……”
臉一熱,她正想說點什麼,男人泄憤一般,大手用力將她腦袋向牀上一摁,然後輕哼一聲,大步走進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宋雲煙坐起身,除了胃部空空,的確沒有激烈過後的痠痛。
看來是真的冤枉了他。
不過……
平時這男人對她百般撩撥,好像不佔點便宜就不甘心。可爲什麼她中了藥,那般主動,他卻又當起君子了?
有些茫然地咬着脣,宋雲煙瞥了眼浴室的磨砂玻璃門,隱約還能看到男人健碩身軀的輪廓。
耳朵微微發燙,她忽然覺得心底有些異樣,隨着水流聲盪漾開來。
“還發什麼呆?起牀,穿衣服,然後跟我去個地方!”
從浴室出來,男人依舊滿臉冷峻。
不太溫柔地甩了條裙子給她,他冷冷地吩咐道。
眼前驟然一黑,宋雲煙把矇頭的裙子扯下來。
擡頭望向他緊繃的臉,她尷尬地舔舔嘴脣,好半晌才悶悶地說:“對不起。”
男人久久地盯着她的雙眼。
忽然地,他冷哼一聲,不滿地道:“反正對我不起次數那麼多,我都習慣了,道歉就免了。”
宋雲煙:“……”
他也沒無辜到這個程度吧?!
早飯吃的無聲無息,然後兩人一起出門。
上了車,宋雲煙纔想起來問:“你帶我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
他依然是熟悉的說辭,沒任何誠意地答道。
宋雲煙無奈瞥他一眼,也懶得繼續追問。
驅車將近一個小時,車子停在郊區一棟別墅門口。
來不及打量一下別墅的格局,宋雲煙被他大力拖着手臂,跌跌撞撞就進了門,然後直奔地下室。
“江容卿,你到底帶我……”
地下室裡森寒陰暗的氛圍,讓她有幾分緊張。
腳步聲在厚厚的四壁上撞出迴音,她剛問了半句,等看清角落裡綁着的幾個男人,瞬間就住了口。
是昨晚險些**她的那幾個!
要不是她拍戲時受過簡單的動作訓練,蕩着窗簾跳到樓下,現在恐怕已經癱瘓在牀了。
牙齒猛地咬住嘴脣,宋雲煙胸口起伏,忍不住掙脫江容卿的手,大步衝過去,擡手就在幾個男人臉上狠狠甩了數個耳光。
“說!誰讓你們來害我的!”
用力揪住一個刀疤男的衣領,她氣咻咻粗喘着,咬牙切齒地逼問。
“我……我……”
男人嗓音沙啞,一時說不出話。
“不說!還想捱打是不是?!”
再次舉起手腕,宋雲煙還沒打下去,就被一股力道沉沉攥住了手腕。
扭頭,她盯着江容卿低吼:“你幹什麼?你還護着這些人渣?!”
江容卿臉色當即一沉,薄脣抿成了一條線。
“你想到哪兒去了?容卿恨不能替你剝了他們的皮!”
聶宇盛不知何時進來的,施施然立到他們面前,要笑不笑地說:“他呀,是怕你打這些敗類髒了手。”
宋雲煙訝然張了張口。
江容卿也冷冷鬆開手。
看宋雲煙揉着手腕,聶宇盛又曖昧地補充道:“容卿還擔心,你打他們打的手疼。”
聞言,宋雲煙不由朝江容卿看了一眼。
他視線落在聶宇盛身上,彷彿懶得再理她,只沉沉地問:“審出來沒有?”
至於那幾個垃圾,他更是一個眼神都沒給。
“昨晚審了一夜,終於問出來了。”
宋雲煙瞪大眼,咬牙看向聶宇盛。
聶宇盛向旁邊一伸手,他的助理遞過來一份文件。
轉手將文件遞給江容卿,他這才說:“這幾個都是有案底的亡命徒,沈思暖輾轉繞過幾個人,給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毀了宋雲煙。”
“還有,給雲煙下藥的,是劇組女二的助理小美,她也是被沈思暖收買的。”
江容卿冷着臉接過文件,宋雲煙越聽,胸口的鬱氣越沉,終於迫不及待,伸手將文件抽了過來。
正咬牙一字一句地看着,聶宇盛又補充道:“你手上這些,就是沈思暖轉賬給他們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