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妹三人一起跳下田坎,之後,心緒終於得到了一絲安寧。
調整好心緒之後,兄妹三人便徑直朝着山下走去。
可這下山的路程,還沒走到一半,就不知從何處飛來一羣馬蜂,直奔他們而來。
於是他們一起趴在地上,等待馬蜂飛過去。
趴在地上的唐知妍,有些埋怨道:“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先是碰上野豬,然後又遇上狼羣,現在又飛來這麼一大羣馬蜂,早知道,就不來這兒採藥了。二哥,表姐,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任性,執意上山採藥,也就不會遇到這檔子事兒了。”
王雲楓說道:“妍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不是你任性,這說明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你猜這些藥材也不是爲了別的,而是爲了救人,今天只是趕巧罷了。再說這深山老林的,又是在山頂,平時都很少有人來,這些地方又怎能沒有野獸呢。只是我們下次再出來的時候,就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你不是醫生嗎?你肯定有剋制野獸的法子。”
唐知妍說道:“那些野獸倒是好辦,我可以配製一些藥粉,因爲他們都是集中出沒,可像這些馬蜂,要是用藥粉的話,可就不怎麼靈了,因爲他們都比較分散。這些馬蜂終於飛過去了,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起來了?”
唐知妍在那一大羣馬蜂,都盡數從頭頂飛過,便這樣說道。
王雲楓和唐知妍同時說道:“我們可以起身了。”
於是他們站起身來,繼續朝着山下走去,可她們剛走下南面的那座山峰,在兩座山峰交界不遠的地方,又是一羣胡蜂飛了過來。
唐知妍又準備伏下身子,王會冬與王雲楓連忙連忙拉起唐知妍的手,趕緊提醒道:“別趴下,我們快跑。”
唐知妍一邊跟着王雲風雨,王會冬兄妹二人,飛速向前跑着,一邊高聲問道:“剛纔不就躲過去了嗎?現在怎麼又要跑?”
王會冬焦急說道:“我看你真是城市人,不懂這山中生物的習性,剛纔那是馬蜂,只要我們趴下,不發出任何聲響,他們便不會感應到我們的存在。可現在這是胡蜂,嗅覺極爲敏銳,要是還像剛纔那樣,只怕只需要一個小時,我們三個都會成爲一堆枯骨。”
唐知妍大爲驚訝道:“啊!這胡蜂竟這麼可怕呀?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王會冬說道:“你以爲呢?還能怎麼辦?只能賭一把了。”
唐知妍問道:“怎麼賭?”
王雲楓說道:“你表姐的意思是,這附近有沒有大水溝,要是有,咱們就跑去一邊的水溝,胡蜂怕水,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向這些胡蜂澆水,他們自然就會離開。”
王會冬說道:“若是能有個大水潭就更好了,到時候我們就一起跳進去,待在水潭裡,用不了幾分鐘,那些胡蜂就會自行離開。”
王雲楓插言道:“不是如果有,在北邊那座山峰的山腳,不僅有個大水溝,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水潭。”
唐知妍反問道:“你確定?”
王會冬也問道:“二哥,你怎麼知道?”
王雲楓說道:“以後再跟你們解釋,現在先擺脫這羣胡蜂在說。”
唐知妍說道:“這可是冬天呀,姐,我們泡在裡面那該多冷呀?”
王會冬反問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唐知妍搖頭道:“沒有。”
王會冬說道:“既然沒有,那就聽我和二哥的,準沒錯。你們看,這可真是天助我們。”
說話間,便跑到了北山東邊的那條大水溝,並且還見到了一個很大的水潭。
王會冬很是焦急道:“快,我們三個一塊兒跳下去。”
說完,三兄妹陸陸續續跳進了水潭,這山裡的水潭並不是很深,中央最深處,也就只有一米六左右,而他們三兄妹的身高也都在一米六八左右,所以他們站在最深處,水平面也就只能到他們的脖子。
由於他們是上山採藥,所以他們穿的都是一身寬鬆的運動裝,可是現在,他們穿的這身運動裝,完全被水浸泡,雖說有些寬鬆,可是依然能感覺到一絲刺骨的寒冷。在水裡浸泡還不到兩分鐘,三人都紛紛開始瑟瑟發抖。
於是兄妹三人,就漸漸將身體開始靠攏,彼此抱成一團,雖說還是有些寒冷,可是總歸來說,你剛纔單獨一邊要暖和得多。
他們三人在水裡待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那些胡蜂才意興闌珊的紛紛離開。
胡蜂離開以後,他們才一起手拉着手,緩緩從水潭中走了上來。現在的他們全身早已溼透,而且還不停的打着噴嚏。不僅如此,王雲楓還忍着後背上的劇痛,繼續負責王會冬與唐知妍兩姐妹向着水邊走着。
他們剛走出水面,便在不遠處看到了一處土坯房。
唐知妍說道:“你們看,這有戶人家,要不我們去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幫幫我們?”
王會冬聽聞此言,忍不住笑道:“什麼人家呀?這就是個沒人住的老房子。”
王會冬有些不解道:“二哥,你怎麼知道?”
王雲楓笑道:“這是我大哥大嫂家的老房子?他們有了三個孩子之後,就買了現在的新房子,這老房子都十多年沒人住了,之前他們也只是偶爾來打掃一下,至於現在嗎?已經有四五年沒來打理過了,這門窗早就破得不成樣子了。你們再看上面的那處院子房,那是我爺爺專門給我父親和幺叔修的,可是沒曾想,幺叔因爲一些原因搬去了水田村,後來父親又給大哥修了這處房子,而且父親也把那個院子樓的所有房產,都給了我,就是因爲我在城裡買下了那兩套房,又欠下了銀行貸款,父親作爲補償,還將這所燕子樓的所有房產都交給了我。也正是因爲這樣,母親纔對我恨之入骨,對我和你姐是百般刁難。”
王會冬問道:“那三哥他們呢?他們是個什麼想法?”
王雲楓說道:“三弟到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而且他也完全支持父親的想法,而且就連妹妹與妹夫都非常支持,可是母親和小弟,他們就不這麼想了,就因爲站在我們這邊的人稍微多一點,而且父親也想盡了一切辦法,這處房產產生了特別強大的法律效率,即便他們是有什麼意見,也不敢當面向我們提出來。這樣的話,即便我們再不忍心,可這衆人的閒言碎語,他們也受不了。”
唐知妍感慨道:“是啊,這衆口鑠金,這無論如何也是他阻止不了的,更何況,出手的這份遺囑也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但你們不忍心控告他們,他們自己也知道這其中的輕重。”
王會冬問道:“你們那院子,現在也已經破敗了嗎?”
王雲楓搖了搖頭道:“我和你姐隔三差五就會來到這兒打理一番,這裡面除了沒有糧食和衣服,傢俱和柴火也都是一應俱全。”
唐知妍問道:“那鑰匙你帶了嗎?要不然我們就去你那私產裡面,休息一會兒。萬一等一下天黑了回不去,咱們就給姐打個電話,就讓她不用等我們了。”
王雲楓指了指腰上溼漉漉的鑰匙,說道:“我和你姐都把這裡的鑰匙和家裡的房門鑰匙綁在一塊兒的。那好,我們就多走一段,去那裡休息一下。”
於是,三兄妹一路顫抖着,來到了那棟院子樓,王雲楓打開房門,並一起走了進去。
姐妹二人看到房屋內規整的陳設,以及那些不算高檔的傢俱,心中甚是震驚。
唐知妍笑道:“沒想到在如今這個高科技時代,還有如此僻靜之地,真是難得。”
王會冬說道:“若說哪家有些資產,在我們平端也是大有人在,可是像如此復古陳舊,清幽雅靜,簡單質樸,雅而不俗的秘密居所,確實不多見。而且,還是這麼好的院子,就更爲少見了。”
王雲楓說道:“你們兩姐妹就別在那兒感慨了,你看咱們全身都溼透了,一起過來幫忙燒火,先把這身溼衣服烤乾再說。”
唐知妍說道:“我們都穿着衣服烤呀,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烤乾?”
王會冬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唐知妍說道:“當然是一起全都脫下來烤囉!”
王雲楓在一旁說道:“這肯定不行,我剛纔都已經說了,這裡是沒有衣服的。”
王會冬附和道:“是啊,妍兒,難道我們三個都要光着身子坐在面前嗎?”
唐知妍說道:“是啊,怎麼了?”
王會冬沒好氣地說道:“我說妍兒,你沒搞錯吧,你的想法怎能如此邪惡?”
唐知妍反問道:“邪惡嗎?我覺得不邪惡呀!我可是個醫生,什麼我沒見過呀?而你們可是剛剛相認不久的兄妹,難道二哥還能對你圖謀不軌不成?就算他真是對你有所圖謀,你現在可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難道你還介意嗎。再說了,我們可都是新時代女性,又何必在乎那些世俗之禮?現在形勢所迫,早點把衣服烘乾,我們也好早點下山回家,免得我們晚了不回去,姐姐獨自一人在家擔心。剛纔我也看過了,反正我的手機,已經進了水,還能不能修好?我是不知道,反正現在是沒法再使用了。”
就在這時,王雲楓與王會冬也都紛紛拿出自己的手機,結果也跟唐知妍一樣,手機根本就無法開機,就更別說是給誰打電話了。
兄妹二人看着沒有絲毫反應的手機,皆是一陣啞口無言。
唐知妍繼續說道:“怎麼樣?你們的手機還能用嗎?是不是也不能用了?所以呀,我們現在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嗎?先把衣服烤乾。你看現在,太陽已經偏西了,要是到了傍晚我們還不回去,姐肯定會擔心的,而現在我們的電話都打不通,她若是不管不顧的來找我們,再出個什麼意外的,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可怎麼辦哪?你們可別忘了,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呢。可是如果我們現在就這樣回去,要是再大病一場,姐一個人,又怎麼能照看的過來呀?”
說的話,我兄妹三人已經在火坑裡吧大火給燒了起來。
這是王會冬有些爲難道:“要不然就這樣辦?”
王雲楓說道:“我看還是有些不妥,要不然這樣,在這東邊臥房裡,留這一牀比較厚的被子,你們姐妹倆就賴在被窩裡面,把你們身上的衣物全都脫下來,我來給你們烤。”
王會冬回道:“那好,就這麼辦。”
說着,姐妹二人,在王雲峰的帶領下,來到院方東邊的臥室門口。
王雲楓說道:“那你們就進去吧,好了叫我一聲。”
說着,姐妹二人便一前一後,走進了東邊臥房。
時間大概過去了五分鐘,王會冬便將王雲峰叫進臥房取衣服。
可當王雲楓走進臥房,看到那一堆溼漉漉的衣服時,頓時就傻了眼,因爲這兩姐妹,竟然連貼身的衣物也都脫了下來。
見到王雲楓發呆,唐知妍便開口詢問道:“怎麼了二哥?有什麼問題嗎?”
王雲楓吞吞吐吐地說道:“沒……沒問題,你們放心,這乾柴烈火,火勢很大,十多分鐘就給你們烤乾了,我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就能夠幹了。”
王會冬說道:“二哥,你還是脫下來烤吧,反正我們都在裡屋,你即便全都脫下來,也都沒關係。”
唐知妍接道:“就是啊,二哥,反正我們也都看不着,你可別爲了照顧我們,以後要是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你就聽我們的吧,全都脫下來,烤一烤,,這樣等一下穿着也舒服一些不是嗎?”
王雲楓聽他們如此說,也覺得很有道理,事實也確實如此,便也就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