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我絕對不會嫁給你這樣的魔鬼的,蕭山,你毀了我一輩子的幸福,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警告你,你最好歇了這樣的心思。”蕭山扣住她的手腕,將人留在了自己身邊,“不管你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都給我爛在肚子裡,畢竟,我手上不差你這一條人命。”
蕭夫人的身體在細微的顫抖着,看着蕭山,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氣的。
兩人僵持着,空氣裡滿是**味。
直到蕭梓楷過來的時候,才被打破。
他推開門,就看見蕭山將蕭夫人壓在沙發上,氣氛很詭異。
他愣了一下,看着他們。
蕭山迅速的站好,蕭夫人眼睛有些紅,好像哭過,見到他來,也慌忙站起來,整理自己的儀容。
蕭梓楷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釋:“那個,是傭人叫我過來的,他們說,你們在,吵架。”
蕭山掃了一眼跟在蕭梓楷身後的傭人,眼神冰冷陰鷙,嚇得打電話的那個傭人渾身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往蕭梓楷的身後躲了躲。
蕭夫人搶在蕭山開口之前,勉強笑了一下:“沒什麼的,夫妻之間,總有些摩擦和矛盾,正好是晚飯時間,既然來了,不如留下來吃個飯,順便也能跟你父親解釋一下,我那天給你送湯的事情。”
蕭山詫異的看了一眼蕭夫人,抿着脣沒說話。
蕭梓楷臉色狐疑的看了看蕭山,又看了看蕭夫人,說:“那天,不是父親讓你送的?”
蕭山頓時眯起了眼睛。
蕭夫人吸了一下鼻子,說:“不是,是我擅作主張過去送的,本來是好心,卻好像讓你父親懷疑了我跟你的關係。”
蕭梓楷有一秒的慌亂,他以爲蕭山和蕭夫人懷疑了他對蕭夫人的心思。
他試探着問:“父親懷疑我跟夫人的什麼關係?”
蕭山瞪了一眼身邊站着的蕭夫人,對蕭梓楷說:“沒什麼,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吧!”
蕭梓楷心也放下了一半,看來是他想多了,這兩個人並沒有懷疑他。
他點點頭,看了一眼蕭夫人,跟着蕭山下樓。
那一眼裡的意味深長,讓蕭夫人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她好像隱約的捕捉到了什麼。
西園
夜非寒回去的時候,姬嘰早就在門口守着他了,見到他回來,就撲上去抱大腿。
“爹地,你今天見到媽咪了嗎?”
“見到了。”
“她還好嗎?”
“恩。”
姬嘰被夜非寒抱進懷裡,男人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疲憊,南汐倒下去的二十天裡,可見他也不好過。
他抱着姬嘰,問:“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沒有讓爹地擔心。”
“恩,很乖。”
姬嘰伸手幫夜非寒舒展開眉心,他小大人一樣的安慰夜非寒:“爹地不要皺眉毛,媽咪會不喜歡的。”
“恩。”
潘叔在一旁看的老淚縱橫,不知道爲什麼,南小姐不在,他最近是越發的傷感了,見到父子倆這樣,真的是扛不住。
“閣下,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要吃飯嗎?”
“恩,我抱姬嘰去洗手,準備上菜吧!”
“好。”
夜非寒親自給姬嘰洗了手,姬嘰看着他給自己洗手,小小的手上是柔一軟的白色的泡沫,心裡就一陣苦澀,他聲音悶悶的,卻又很淡,他說:“爹地,今天姬天下跟我說,疫苗已經研製出來了。”
姬嘰本來就不叫姬天下爹地,現在爲了區分姬天下和夜非寒,就更不叫姬天下爹地了。
姬天下:“……”
這可是我養大的兒子,結果不叫他爹地,還叫別人爹地,並且直呼自己的大名,哎,不說了,都是淚!
夜非寒低低的“恩”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姬嘰的問題。
姬嘰抿着脣角,看着手上的泡沫被衝乾淨,然後夜非寒用毛巾幫他擦乾手,將他抱起來。
他忍不住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脖子,把小臉埋在他的脖頸裡,悶悶的說:“爹地,你爲什麼不願意讓媽咪試藥?”
夜非寒的腳步微微一頓,聲音裡摻雜複雜和細微的顫抖,儘量平穩的開口問:“那姬嘰願意嗎?”
“其實,我覺得,媽咪是願意試藥的。”姬嘰撇着小嘴,和夜非寒對視的時候,眼睛裡就噙了眼淚,他又擡手,倔強的擦掉了,說:“不哭的,媽咪,不喜歡我哭,我可是小男子漢。”
那一刻,夜非寒也突然很想落淚。
他吐出一口濁氣,將姬嘰放在椅子裡,說:“先吃飯,吃完晚飯,我們再聊,好嗎?”
“恩。”
然後姬嘰就低頭扒飯,吃的特別快,如果不是夜非寒幫他夾菜的話,他可能今天就只吃米飯了。
夜非寒嘆息了一聲,也跟着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姬嘰吃完最後一粒米飯的時候,很乖巧的將勺子放好,端端正正的坐好,一雙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夜非寒,聲音軟糯的說:“爹地,我吃完了。”
他嘴角還沾着白色的米粒。
乖巧的坐在對面,個子小小的,坐在那裡,幾乎只能露出來一個腦袋,然後眼巴巴的看着夜非寒。
這一幕,可能夜非寒很多年都不會忘記,他這樣的身高,他這樣的眼神,他這樣的乖巧……會是他一輩子,對姬嘰的童年的記憶。
他幫姬嘰弄掉嘴邊的米粒,問他:“你想跟我說什麼呢?”
“我想說服爹地,讓媽咪試藥,因爲,不試藥,是一定會死的,可是試藥了,不一定會死,我想讓媽咪活下來。”
“我也想讓你媽咪活下來。”
“那爹地在糾結什麼?”
“如果姬天下的藥有99%的可能讓你媽咪活下來,可是還有1%的可能是,你媽咪沒有辦法活下來,我怕你媽咪就是那個1%,你知道,她運氣一向不怎麼好的。”
他微微笑着,摸着姬嘰的腦袋,聲音很低,很沉,很啞,深深的剋制着自己的情感。
姬嘰都快要急哭了,他抓住夜非寒的手掌,說:“媽咪的運氣很好的,她都沒用什麼運氣,就遇見了爹地,也遇見了我,媽咪一定會成爲那個99%的。”
夜非寒輕扯了一下脣角,但是沒有笑出來,他只是沉默着,和姬嘰坐在一起。
姬嘰的態度也是格外的堅持,他說:“雖然姬天下看上去很不靠譜,但是我覺得,他這次是靠譜的。”
姬天下:“……”
兒子,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