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盛這次是真的被碾壓的一點渣滓都不剩下了。
南老爺子看着電視上直播的頒獎典禮,氣的血壓飆升,又想起上次和南楓吃飯時,南楓那些雖是挑釁,但字字句句都是自信,如今又都一一實現的話,不由得腳底生寒。
他這個孫子,還真不是當年那個小屁孩了,連他都能被他耍得團團轉了。
他如今,不過是想向他示威,告訴他,現如今,已經是他南楓和尚戲的天下,他想讓南盛繼續存活着,就得乖乖低頭。
南老爺子嚥下這口氣,冷笑一聲,對南老夫人說:“你瞧,他倒是威脅上我了。”
南老夫人也瞥了一眼電視,繼續着手上插花的活計,敷衍道:“這還不都是你給逼出來的,你在這裡抱怨什麼,既然已經決定和池家聯姻,你去跟池家談了嗎?”
“談了,不過池元態度猶疑,看樣子是沒有辦法替池愷做主的,而且你也知道,楚馨和蕭梓楷的那段緋聞,鬧得滿京都知道,哪裡是那麼好的姑娘,人家頗有點嫌棄的意味。”
老夫人看着電視上,站在舞臺上不怒自威的池愷,也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這樣好的孩子,咱們南家興許是高攀不上了。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路家了。”
“唉,我再爭去爭取吧!”
“但是時間可不多了。”老夫人笑睨了一眼電視,又想起來狂傲的南楓,笑道,“南楓那小子對你步步緊逼,頗有些你當年的風采,你該高興纔是。”
南老爺子搖頭苦笑:“被自己的孫子這樣追着報復,我能笑的出來纔怪喲!”
晚上,池家
池元坐在沙發上,也守着電視,看頒獎典禮的轉播,見到池愷回來,不由得露出老父親的關懷笑容:“池愷啊!你今天做的很不錯,小歐那孩子,應該會感激你的。”
池愷脫掉西裝外套,隔着鏡片,看着自己的父親,他其實不過中年,但是頭髮已經花白,像個垂暮老人一般。
池愷今天結束宴會之後又去了公司處理一些事情,其實現在真的不早了,爲了避免危險,開車回來的時候,他甚至戴上了眼鏡,恩,他有些輕微近視。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我就想等你回來,跟你說些事情。”池元一副期待的樣子,哀慼的看着他。
池元跟這兩個兒子的相處方式完全不一樣,對池歐是非打即罵,對池愷卻帶着一種愧疚,是對他和對他母親的愧疚,當年是他出一軌,才害死了池愷的母親,池愷怨他恨他,他都接受的。
池愷遲疑了一下,見着他那個期許的目光,半晌後還在坐在了他身邊,也看向電視機,發現上面依舊是頒獎典禮。
他蹙眉,淡聲問:“什麼事,值得你熬夜等我回來說,明天早上不行嗎?”
“很重要的事,池愷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要成家的意思?”池元小心翼翼的試探着,見他臉色未變,才繼續道,“今天南家那邊找了過來,說想要聯姻。”
池愷冷嗤一聲:“南楚馨?”
“恩,正是她。”池元見他臉色微沉,趕緊道:“不過我沒答應,我說這事還得你點頭,我不能不讓你幸福。”
池愷站起身,不屑的冷哼道:“那種女人,配得上進池家的門,讓他們的二小姐嫁進來還差不多。”
池元瞪大了眼睛:“你說南汐嗎?你要是願意,我也可以跟她們說一下的。”
池愷轉過頭,盯着池元,突然冷笑起來:“我不過是打個比方,你激動什麼?別亂點鴛鴦譜,你的那點愧疚還是收起來吧!在我媽死的那天,我就沒打算原諒你。”
池元渾身一震,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手指都在輕輕地顫抖着,他顫抖着聲音,問:“那你爲什麼今天幫小歐啊?你不是恨他嗎?”
池愷伸出食指抵着自己的額間,眉眼均是不耐煩的神色:“我樂意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管這麼多幹嘛?”
池元看着他不耐煩的上樓,也沒有出聲叫住他。
他當年一下子辜負了兩個女人,導致這兩個孩子都特別恨自己,說起來,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是很愛池愷的母親,可是卻讓池歐的母親懷上了池歐。
當年他只讓那女人生下池歐就離開,但是那女人給他的妻子發了消息,說自己要生產了,池愷母親趕出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
往事真的太簡單了,簡單的一兩句話就能平靜的敘述完,可是隻有真正的經歷着才知道那份悔恨和痛苦,經年都消化不完。
池元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還是給南家去了電話。
南老爺子接的:“池元啊!你可是跟池愷商量過了?有了結果嗎?”
“池愷還不願意成家,我也不能勉強,畢竟孩子幸福纔是真的,也是我們所希望看見的,所以,不好意思了,南老爺子。”
這似乎是預料之中的結果,南老爺子也沒有多驚訝,只是道:“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是小女兒福薄罷了,無甚緊要的。”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這才掛斷了電話。
南老爺子又跟老夫人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去找路家,但是如今路家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他一時間淨想不到要去跟誰談。
要是直接找上路澤,這太掉價了,像是他們南家趕着送女兒,雖說的確如此,但是也不能直接擺在明面上,讓人羞辱看笑話。
老夫人想了一下:“不是有個路飛飛嗎?我記得她小時候和小汐交好,我們可以先探探口風,若是路澤依舊喜歡男人,那我們找一個低點的門第,也比讓楚馨跟了路澤好得多。”
南老爺子表示贊成老夫人這想法,便趕緊去找南汐,讓她探一探路飛飛的口風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的所作所爲,南楚馨都門清,她站在門口,冷嗤,這兩個老傢伙,就想着怎麼把她賣出去,一家一家的問,也不嫌丟人,她都嫌丟人。
不過還好,南盛她也已經快要掏空了,等到她掏空了南盛,就是他們完蛋的日子。
那麼,在這之前,她不介意幫他們演一齣戲,來麻痹他們的神經。
“爺爺,奶奶。”她突然出現,老夫人和老爺子都微微一驚,有些驚訝的看着她,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心虛,老夫人穩了穩心神,問她:“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