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揚起眉梢,桀驁的輕輕一笑:“等你回來,也許就拿不回去第一名的位置了。”
“唔,那我也心甘情願輸給你,但是如果是別人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就跟你急。”
南汐一陣好笑,伸手握拳捶打了一下他的肩頭,笑開:“成,我給你守着,還有你的街舞,一定要加油,你一定會是下一任舞王的,不要覺得自己年輕,覺得不可思議。”
王琛洋眼底閃爍着明明滅滅的光芒,就那樣直直的看着南汐,看的南汐有些不自在的時候,他突然笑了:“真不知道你這盲目自信是哪裡來的,我都沒有那麼大的自信心,你就這麼看好我?”
“是啊,我就這麼看好你,所以,來尚戲嗎?我邀請你,很誠摯的邀請你。”
王琛洋白她一眼:“完全沒有看到你的誠意。”
他半開玩笑的話音一落,上課鈴聲就響了,他轉身就走:“回見。”
“回見!”南汐抱着盒子進屋,一下子招致來了無數不善的目光。
有人酸溜溜的問:“南汐,你跟王琛洋什麼關係?”
南汐揚眉,一派坦然:“同學關係,或者朋友關係。”
那人沒在說話,但是大家都聽見了他不屑的“嗤”了一聲。
之後老師就進來了。
一整個二月就在各種補課,各種試卷,小測試,大考試中度過。
三月份的時候,天氣就開始逐漸的暖和起來,脫掉了厚重的大棉襖,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起來。
三月份的第一天,殷瑞林突然找到南汐,兩人約在校外的奶茶店。
上一次見面是很久之前了,那個時候,殷瑞林還跟他坦白,他和殷明珠之間的交易還有關係,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殷瑞林的消息,今天突然見到,南汐多少有些驚訝。
殷瑞林也顯得很拘謹,半晌後,開口的第一句話是:“我姐成了植物人。”
南汐懵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姐是誰!
繼而是震驚:“你說殷明珠?植物人?”
殷瑞林點點頭:“嗯,是蕭山找人開車撞的,但是我沒有證據。”
南汐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低頭喝了一口奶茶,注意到殷瑞林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南汐抿了抿脣角,斟酌開口:“那你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我很缺錢。”
“你想跟我借錢?”南汐想了想,又問:“你知道你姐和蕭梓楷的關係嗎?她如今成了這樣,蕭梓楷不會不管的。”
殷瑞林自嘲的笑了一聲:“他沒管我姐,如果管了,蕭山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動手了呢!我們這樣的人,分分鐘被人拋棄,連一句怨言都不敢說,活着都是累贅。”
他用最輕最淡的口氣,吐出最自嘲,最自輕自賤的一句話,戳的南汐不能呼吸。
南汐沒說話,只聽見殷瑞林繼續說:“蕭山給了我姐機票和支票讓她離開,她只是耽誤了一天來找我和我媽,就被蕭山找人開車撞了,我不知道蕭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當初給我姐機票的時候,是不是就存了心,不會讓我姐離開。”
說到這裡,殷瑞林眸色狠狠地閃了一下,是仇恨的光:“我知道你跟蕭山不對付,南汐,我要投靠你,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連接近蕭山的機會都沒有。”
南汐眸子也閃爍了一下:“我跟蕭山沒仇,有仇的是蕭梓楷,而且我一向單打獨鬥,你跟着我,沒必要。錢我可以借給你,之後的路,你自己走。”
殷瑞林看她一眼,沒說話,只是那一眼,又深又沉,像是隱藏着什麼南汐不知道的情緒。
南汐想開口問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睏意一陣陣的襲來,她眼皮打架,竟然一頭栽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她睜開眼睛,對面還是坐着一臉茫然的殷瑞林,這個一直囂張的大男孩,很少露出這樣迷茫的神色來,竟然讓人有瞬間的心疼。
南汐甩頭,看了一眼時間,驚呼:“怎麼這麼長時間,我睡着了?”
她這話是問的殷瑞林,殷瑞林眸色沉沉的看着她,半晌後,輕輕點頭:“嗯,你說着話,突然睡着了,我怎麼叫都不醒,如果不是你呼吸綿長均勻,我真以爲你突發疾病,要死了。”
南汐嘴角一抽,想到昨天晚上某人犯神經摺磨她,沒能好好休息,現在可能是突然鬆懈下來,神經撐不住,睡着了。
她揉了揉腦袋,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這是我的錢,不多,但是能救急,沒有密碼,當你借我的。”
殷瑞林遲疑了一下才把卡拿到手裡,低垂着眸子,盯着卡看,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裡竟然有閃閃的淚光。
南汐詫異了一下,忙說:“也不用這麼感動吧!都哭了。”
殷瑞林看她一眼,生硬的說:“你趕緊回去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南汐揉揉酸澀的脖子,也覺得時間很晚了,不再耽誤,起身離開。
十分鐘後,原本南汐坐的位置上又坐了一個男人,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對面的殷瑞林,笑道:“你演起戲來,還真是不弱於新晉影后啊!連她都輕鬆矇騙過去了。”
殷瑞林眸子閃了閃,他生硬的反駁:“我沒有演戲。”
“對,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只是隱瞞了她一些事情,對吧?”
男人低笑了一聲,殷瑞林臉色突然冷沉了下去:“你答應我給我姐轉院,去國外治療的事情,儘快辦。”
男人點頭,笑笑:“你比你姐有脾氣多了,挺好。”
“嗤,她是傻子纔會愛上你,最後把自己陪進去,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嘛?”
蕭梓楷終於不笑了,特別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突然道:“你就狠多了,不管有多喜歡,爲了自己的目的也能下得去手,這點,我還真比不上。”
殷瑞林不願意跟他廢話,手心裡緊緊地攥着那張銀行卡,起身離開。
堅硬的卡將他的手掌勒出一道沒有血色的印子,疼而麻,他毫無察覺,直到卡快被掰斷了,他才後知後覺的把卡珍而重之的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