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這難得會來一次,我的這些兒女們雖然您以前也見過,但是隔着這麼多年,定然也生疏了,就讓我給你引薦引薦吧!”
說完太傅大手一揮,韓家子嗣都各自排成一排,走到軒轅恆的面前,太傅一一爲他們介紹。
軒轅恆雖不能完全猜透太傅的想法,但是那些的心思,想想也明白,他也沒有拒絕,就讓太傅一個個給他介紹過去。
從正室,到妾室,從長子到次子,這些的面孔多少有些熟悉,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也多少有些變了。
等到所有人都見完之後,太傅就讓韓子謙去前廳招呼客人了。
軒轅恆與太傅也多年未見,所以能聊的話題也特別多,他們說的事情都太無聊,呆在軒轅恆懷裡的球球早就不耐煩了。
於是他從軒轅恆的懷裡掙脫,找他娘去了。
幕漣漪抱着球球,卻發現這孩子的眼睛一直盯着不遠處的韓家的孫兒們。
這宮裡小孩子幾乎沒有,球球也一直缺少同齡的玩伴,這會看到了這麼多的同齡人,這眼睛就沒捨得移開眼。
“想跟他們玩嗎?”
“可以麼娘?”
幕漣漪頷首,球球就飛快地跳下她大腿,然後跑到一個小女孩面前,對着她一直笑。
那小女孩是五小姐韓子瑤的幺女,跟球球一般大,平時很是活潑,但是球球是她第一次看到,所以顯得有些怯生生的。
“我能你一起玩嗎?”
球球說着伸出手要去拉她,對方看了他一眼,馬上躲到她母親的背後去了,睜着一雙圓圓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球球看。
韓子瑤看着眼前的太子,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幕漣漪,提議到,“太子殿下,我們一起去外面玩怎麼樣?”
球球看了看韓子瑤,然後回頭看着幕漣漪,他平時調皮歸調皮,但是很多事情上還是很依賴着他孃的。
“去吧,娘就在這邊等着你。”幕漣漪說完叫上元香跟在後面,畢竟是別人的地方,還是要小心點纔好。
韓子謙在前廳照顧着前來道賀的客人們,剛開始還沒有發現,可是這人都到了差不多,都快要開席了,這壽星都不見蹤影,難免讓人奇怪。
在賓客的要求下,韓子謙不得不去花廳請人。
“去吧,朕今天也就是來爲太傅祝壽,您老人家可不要太在意我,我就在這邊坐坐,不是還有其他人陪着嗎?不礙事的,去吧去吧,讓賓客等久了,就不好了。”
軒轅恆雖然說的在理,但是這韓冀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這皇上親自來祝賀,可不能怠慢了。
“皇上,您等着,我叫個人來陪您解解悶,他是我收的義子,不僅學識淵博,而且這性格尤其的溫雅,相信有他陪着皇上,老臣能安心不少。”
韓冀說着,臉上是難掩的讚美之色,這倒讓軒轅恆有些好奇了,能韓太傅看上的人,絕對不會太差吧!
“這樣的話,怎麼不見他出來去前廳給賓客們看看?”
“皇上,您是不知,我這個義子喜靜,特別不喜歡太過喧譁的場合,加上最近他一直說身體不適,我也就不好勉強於他,但是如果只是出來跟皇上說說話,應該是
沒有什麼問題的。”
說着,就讓人去叫人了。
軒轅恆坐着等着,心裡微微地好奇着。
這下人去沒有多久就回來了,說是這韓公子就來。
幕漣漪對於是誰其實並不感興趣,只是要坐在位子上,不能多動,讓她有些受不了,她想着,再坐一下,是不是該叫軒轅恆回去了。
這邊,軒轅恆纔剛將手中的茶杯端起來,還未張開口,就聽到太傅很是爽朗的笑聲,“皇上,這就是我的義子,韓子墨。”
軒轅恆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後就看到眼前站着一個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一臉淡然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神很的清透,乾乾淨淨地,就跟他的眼睛一樣,更沒有因爲他的身份,露出半分的怯懦。
這樣的人很少見,卻也讓人感到奇怪,軒轅恆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這人的瞬間,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總有種自己要被這雙清透的瞳眸給看透的錯覺。
他微微蹙起眉間,還正準備開口,然後旁邊傳來砰的響聲。
軒轅恆急忙轉頭去看,只見幕漣漪正要彎腰去撿腳邊碎掉的茶杯。
“怎麼了漣兒?”他急忙站起身,將她的手抓起來,“這碎杯子很容易割破手指,還是讓下人來掃掉吧!”
“快,把那杯子掃了,再給娘娘換上新的茶杯。”
下人們聽着急忙來給幕漣漪沏上新的茶水。
“太傅,先忙你的去吧,那些賓客大概都要等不及了。”
軒轅恆在將人勸走之後,這才又將視線重新調回到幕漣漪的身上。
“漣兒,怎麼了?”他總感覺她一下子變的特別緊張,連眼神都釘在地面,似乎都不敢擡頭的樣子。
“沒,沒事。”幕漣漪說着,頭低的更下面了。
但是無論她怎麼躲避,似乎都能感覺到大廳裡那灼熱的目光,在一直盯着她看。
那是韓子墨,真的是韓子墨,她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會再看到他。
剛纔聽到韓子墨三個字的時候,她簡直要以爲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以爲只是同名同姓,可當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那手直接抖的拿不住茶杯,這纔給掉地上了。
確定幕漣漪沒事之後,軒轅恆這纔將人扶正坐在位置上,這才轉身過來看着太傅說的義子身上。
“你就是太傅說的韓子墨?”
“是,在下正是。”
沒有阿諛奉承,也沒有多餘的話,韓子墨很簡單地回答了皇上的話,低垂着頭,但是你要注意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手心微微地攥着,面色也有些灰敗。
“太傅怎麼會收你爲義子的?這個朕很好奇。”畢竟這太傅都四個兒子了,實在沒有必要再弄個義子。
“三年前,小民在回鄉途中遇到了劫匪,身負重傷,差點丟掉了性命,是路過的義父給救了,後來發現我們都姓韓,並且跟他的子女名字很像,他又覺得我跟他投緣,就收我爲義子了。”
“原來如此,那真是你的幸運,被韓太傅收爲義子,那是多少人求之不來的。”軒轅恆這說的是實話,以韓府現
在的地位,靠上韓家這棵大樹,那就以爲着這輩子不愁吃穿了。
“是幸,也是不幸。”韓子墨說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何出此言?”
這時韓子墨擡起頭,眼神有些哀慟地看着軒轅恆,“我得了個義父,卻失去了我妻兒,皇上,你倒說,這筆買賣合算不合算?”說完他的手緊緊抓着,薄脣抿着,眼中的眸光是閃了又閃。
“這樣?”軒轅恆聽完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一旁的幕漣漪更是在聽到韓子墨的話之後,心跳的越發的厲害,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臉也已經開始微微發白。
她不敢看軒轅恆,更不敢看韓子墨,怕自己不小心泄露了不該有的情緒。她低着頭,雙手緊握着。
韓子墨的一席話,讓軒轅恆覺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甚至覺得韓子墨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他轉過頭正想回頭看幕漣漪,卻見她神色慌張,這下他是再也顧不上別人了。
“漣兒?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軒轅恆說着連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並且一臉擔憂地瞧着她。“生病了嗎?”
他伸手輕輕地覆在她的額頭上,並沒有發熱的跡象。
要是平時,這樣的軒轅恆,她是很習慣的,但是當着韓子墨的面,她卻有種如芒在刺的感覺,於是她趕緊拉下他的手,安撫道:“沒事的,我沒事。”
一旁的韓家人看幕漣漪不舒服,都紛紛湊上前,擔憂地提出建議,“娘娘要是不舒服,給您請個大夫吧!”
“要不先去廂房歇息下吧!”
“是啊,是啊!”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時,出門去的球球回來了,他從人縫中擠進來,臉上還掛着笑容,“娘,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我們——”
球球才說完一半,就發現他孃的不對勁,“娘,你怎麼了?”
“娘沒事的!”
球球不理會幕漣漪的話,正準備去問軒轅恆,只是這臉剛轉過去,就看見了站在人羣外的韓子墨。剛纔背對着球球,所以他沒有看到,但是此時卻讓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瞪着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你,你——”
球球正想說,你這個壞人怎麼也在這裡,但是這話還沒有出口,就已經被幕漣漪捂住了嘴。
他回頭看着他娘,急切想問個清楚,但是幕漣漪完全不給他機會。
幕漣漪此時真覺得自己的心臟都給跳出來了,這韓子墨跟季幽冥長的一模一樣,球球沒有見過韓子墨,自然以爲這人是季幽冥,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讓軒轅恆知道,她認識韓子墨的事情。
“球球,娘在這裡面呆着有點悶,娘跟你一起出去外面玩。”說着她急忙抱起球球,跟軒轅恆交代了一聲之後,急忙往外走,走的時候從韓子墨身邊經過,她覺得整個人都緊繃了。
幕漣漪的反常,在元香看到韓子墨之後就明白了,只是她根本分不清這人到底是季幽冥還是韓子墨,但是她的臉色總歸是不自然了。
怕軒轅恆看出她的異樣,連忙也轉身去找幕漣漪了,倒是在經過韓子墨身邊時,向他投了抹複雜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