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今被廢,軟禁在東宮之中,四皇子又在邊關,五皇子年紀還小,如今可不是隻有三皇子風頭正盛嘛!”蕭王爺見蕭天玦不說話,又接着說道。
“前些日子慧智大師來府中,還跟爲父商討過此事,他曾經爲三皇子觀過星相,他不適合當東宮正主,即便是有光芒也是轉瞬而逝。依爲父知見,你在離開京都去邊關之前,帶着婉月去趟宮中吧,我聽聞婉月多少也會些醫術。”蕭王爺此話是意有所指。
蕭天玦半眯着眼睛,想了半晌淡淡的迴應,“這件事情我知道該如何去做,若非得已我倒是不想將婉月拉出來。”
蕭王爺也深知蕭天玦對程婉月的愛護,嘆息一聲搖搖頭,“這話你我都清楚,如今北疆邊關來犯,戰士又吃緊,若是在這個時候沐將軍跟外人來個裡應外合,我們還真是不好應對。尤其是這會兒皇上又病了,整個朝堂之上早就流言紛紛,說是皇上天命已到,情急之下婉月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了。”
蕭天玦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明天從侯府回來,我會先跟父王去趟荔園閣,至少在我走之前先把府裡的事情清理乾淨了才行。”
蕭王爺擺擺手,放蕭天玦離開,他知道這會兒跟他說再多的話他也是心不在焉,自打他結了婚以後,雖說這笑容是多了些,人也變得精神了許多,只是這寵妻寵到如此地步,還真像當年的自己。
蕭天玦離開之後,蕭王爺從抽屜中拿出一張美人的畫像,伸手輕輕撫摸着,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的神情,長嘆一聲望着畫像出神,喃喃的說道:“玉兒,你如今在哪裡?知不知道我現在真的好想你?”
蕭天玦回到新園的時候,程婉月正站在門前張望,見他回來綻開笑容,立刻迎了上去。軟糯糯的聲音說道:“你回來啦?”
蕭天玦輕輕攬過她的肩膀問道:“怎麼站在這裡?夜裡風大容易着涼,怎的沒多穿一些再出來?”
程婉月仰起頭一臉明媚的笑容看着他說道:“無礙的,我剛出來不一會兒,屋裡太悶了,外面的氣溫剛剛好。”
蕭天玦摸了一下她的臉頰一臉寵溺的問道:“用過晚膳了沒有?”
程婉月搖搖頭,“等你呢,我猜你也一直沒有用過。兩個人吃飯才香。”
蕭天玦怔了一下,這種每天一回到家裡有人等吃飯的滋味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總之感覺不會太差就是了。於是改成攬着她的腰快速往房間裡走去。
“去命人擺膳,往後的膳食就按照今天中午的標準做就好了。”蕭天玦走到門口吩咐綠蘿道。
綠蘿點頭稱是,一路小跑往廚房的方向跑去。
一進門程婉月替他換了外衣問道:“父王叫你過去幹什麼?是不是跟你過兩天要去戰場有關?”提到去戰場,程婉月臉上便露出一絲悽苦與不捨的神色。
蕭天玦對此也覺得有些愧疚,新婚月還未過去,他便要離開,這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難過的。所以他這兩日才告假不早朝,只爲了跟程婉月多呆一些時日。
“怎麼了?是不是心中難過了?”蕭天玦摟過她的腰,將頭輕輕靠在她的小腹上,側耳聽着她小腹上方強有力的心跳聲。
程婉月點點頭如實的說道:“嗯,的確有些難過,更多的是不捨。我想陪你去,可你又不答應。”她的語氣不像是生氣,倒有些像是在撒嬌。
蕭天玦抱着她,感受她的溫暖說道:“婉月,我答應你,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擊退北疆的蠻子!以最短的時間回來見你好不好?”
程婉月點點頭說道:“除了這個好像已經沒有任何可行的辦法了不是嗎?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切都要以安全爲主好嗎?”
兩個人正在你儂我儂的時候,綠蘿端着食盒走了進來,這回她沒有像以往那麼毛躁,彷彿將自己當成了一個透明的人,將餐食一一擺在桌子上之後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知道少爺和少奶奶吃飯的時候,從不用外人伺候,這麼一來,她和碧月每日裡閒的都有些發慌。
吃過了晚膳,程婉月正在浴房裡沐浴,蕭天玦拿着一本兵書走了進去,看着那浴桶不禁皺了一下眉頭。“看樣子,得讓人連夜趕製一個更大的纔是呢。或許我們應該在這間屋子裡開個大池子才行。”
程婉月不解的問道:“這樣就已經足夠了,爲何還要開大池子?”
蕭天玦一臉壞笑的走過去,趁機在她的臉上偷香一口說道:“以後再沐浴的時候,我們也好一起。”說完之後看到程婉月一臉嗔怪的表情,哈哈大笑兩聲快步走了出去。
出去之後他便叫來了驚雷,將自己的想法跟驚雷說了之後,驚雷繃着笑連連點頭,一直到出了院門外的時候纔敢爆笑出聲,心想:這哪裡還有先前那個一臉嚴肅神情冰冷的主子的樣子?
夜色漸濃,蕭天玦又豈會放過程婉月?若不是念在她明日裡還要回門的份上,他纔不會輕易饒過她,兩個人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便相擁着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侯府裡上上下下忙乎個不停,今天不僅僅是侯府嫡女回門的日子,也是皇子妃回門的日子,如今府裡大小事務都是蘇姨娘在打理,所以不敢怠慢。
老夫人今個兒一早也破天荒的從佛堂裡走了出來,在一旁監督着。難得的傳了一件絳紅色的對襟小衫。就如她過壽那日一般喜慶,尤其是嘴角掛着的笑容始終沒有間斷過。
侯爺也早早的下了朝,命人將他早些年存在的上等女兒紅從酒窖中抱了出來。只等着程婉月和蕭天玦回府。
程婉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蕭天玦和衣而臥,隔着一牀厚厚的被子睡在她的身邊,她扭頭,盯着他精緻的眉眼細看,特別是他黑長挺翹的睫毛,看的程婉月手癢癢的,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撫摸着他的眉眼。
蕭天玦也不睜開眼,伸手就拽住她的手,抓過來一根根手指噬咬,弄得程婉月心裡癢癢的,咯咯直笑。
“起牀啦,今天要回家。”程婉月笑着對他說道。
“孃家。”蕭天玦支起身子,一板一眼的糾正道。
程婉月一怔,是啊,她已經出嫁了,如今王府纔是她的家,而侯府只能算作是她的孃家…
兩個人收拾的都很快,草草的吃了口早膳,原本程婉月是不打算用早膳的,可是拗不過蕭天玦非逼着她吃,這才吃了一小碗血燕粥,兩塊桂花糕纔算作罷。
回門的東西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只要他們人一出來,套上馬車就能走,兩個人帶着幾輛打車,浩浩蕩蕩的回了侯府。
侯府的門前早已聚集了不少的人,除了老夫人沒有出來以外,包括侯爺在內,幾乎所有的人都等在了門口。
王府的馬車跟宮裡的馬車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侯府的門口,暗禮數侯爺先對着三皇子行了一禮。
三皇子笑着扶起侯爺說道:“侯爺與本皇子如今都是自家人了,自當不必這麼客氣。”
侯爺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身對着蕭天玦剛要行禮,卻被蕭天玦閃了過去,重重的彎下腰對着侯爺行了一禮說道:“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侯爺樂的嘴都合不攏了,忙說了三個好字,將蕭天玦和程婉月迎進了大門,程婉月也沒有想到蕭天玦會如此做,一臉幸福的看着蕭天玦,清澈的眸子裡似有感激,更多的卻是濃濃的愛意。
蕭天玦不顧其他人的在場,一直手扶着她的胳膊,另一隻手環着她的腰與她一同進了府。
原本還有些得意的三皇子,這會兒正被人涼在一邊,此刻陰沉着臉,一甩衣袖也跟着走了進去。身後跟着一臉濃妝豔抹的程婉馨,見她頭上插着重重的金飾,恨不能將所有能彰顯她身份的東西都插在腦袋上。
她本來就心存怨念,單不說自打她成親了這幾日,雖然三皇子每晚都到她的房裡夜宿,可每一次情到深處的時候叫得卻是程婉月的名字,這對她來講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侮辱,她不是不明白三皇子今日能夠放下繁重的朝政陪她回門的真正理由,本來他說和她一起回來的時候她還多少有些覺得慶幸與滿足,可如今見他的眼神一直在程婉月的身上來回打量,醋意更濃。恨不能將程婉月撕碎了纔好。尤其是當她看到程婉月過的如此幸福,更加讓她覺得心裡不平衡。
侯爺將她們幾人帶進了侯府之後,便單獨留下了三皇子和蕭天玦在書房說話。
程婉月的生母一早就去世了,大夫人又被關在地牢中,這會兒也只能去佛堂跟老夫人說說話,談談心。這也是她所期望的。而程婉馨卻繞過佛堂,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