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的幾路兵馬已經拿下了衛城縣和酸棗縣。李罕之攻破酸棗縣城時本想屠城,黃巢連發三道軍令讓他不要因私怨而失去民心。李罕之這才勉強沒有屠城,不過以前曾經對他冷言冷語過的人他一個也沒放過。
有一個富商曾經對他冷嘲熱諷的說他:“這麼大塊頭不務正業,竟然學人家做和尚到處乞討!自己沒有手腳嗎?不想動手還想吃東西,你以爲你是豬啊?豬過年的時候還能殺了吃肉呢!你白長了那麼大塊頭,還裝和尚乞討,呸!”
李罕之攻破酸棗城後第一個就把他全家給抓了起來,他本就是心胸狹窄之輩,哪裡會不記仇?李罕之見那個富商胖胖的身子被綁的結結實實的跪在地上,心中說不出的快意。
他拉着那富商的頭髮讓那人看着自己,冷笑道:“呦,這不是李記糧行的李老闆嗎?一看你就知道是賣糧食的,肥頭大耳的,你知道這年頭老百姓都餓成跟什麼似的?啊?你趁荒年囤積糧食,哄擡糧價,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爲要餓死多少人?媽巴羔子的,既然你不讓老百姓活,老子今天就替天下百姓除害!”
照着李老闆的臉上就吐了一口濃痰,李老闆的頭髮被提着,想躲也躲不了,口中不住的求饒。
那李老闆爲商多年,平時也是個唯利是圖、欺行霸市的人,見義軍進城他就知道自己要倒黴了。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帶領義軍進城的竟然是一年多前在酸棗縣乞討的落拓僧人,不過這時的李罕之已經穿了一身的盔甲。
如果不是李罕之故意把頭盔摘掉讓他看清楚,他真的不敢相信會是他。想起當年自己罵他的那些話,腸子都差點兒悔青了,想磕頭求饒,李罕之卻提着他的頭髮不放。
李罕之伸手給了他兩個耳刮子,這兩下出手挺重,打的李老闆兩頰腫起老高,眼冒金星,耳中嗡嗡作響。李老闆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過這種罪,當場就昏了過去。
李罕之像踢死狗似的一腳把李老闆踢出老遠,並讓人給他來兩桶冷水。這時已經是深冬時候,兩桶帶着冰碴的水澆下來,李老闆才悠悠醒轉。
李罕之看着院裡跪着李老闆家幾十口人,他心裡只有一個字——殺,對他來說只有殺人才是解決仇恨的最理想的方法。
他轉頭看見李老闆的兩個女兒,見她們姿色雖然不是很出衆,卻也不算醜,他滿是橫肉的臉上浮起一絲冷冷的笑意。當下李罕之笑道:“李老闆,你兩個女兒也不小了吧?許人家了嗎?”
李老闆大駭,不住的磕頭道:“將軍,一切都是我這老狗的錯,我狗眼看人低,我不是人,我欺行霸市,我哄擡糧價,我罪有應得!只求將軍放過我兩個女兒,我小女兒才十四歲呀,求將軍大發慈悲放過她吧,我給您磕頭,給您做牛做馬,只要你高興,你把我腦袋砍下來當球踢。是我有眼無珠,你把我眼睛挖出來,是殺是剮我都隨你,只求你不要作踐我閨女……”
李老闆苦苦哀求,眼淚鼻涕齊流,額頭上已經磕出了鮮血。
李罕之笑了,他笑的很得意,道:“姓李的,你也有今天?你求我?求我不作踐你閨女?”
他忽地把聲音提高,惡狠狠的道:“可當初你是怎麼對待這酸棗縣的窮人的?王老漢揭不開鍋找你借糧,你不是也用兩擔糧食就把人家閨女給買回來了嗎?你作踐人家閨女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也有閨女?你這種狗東西殺了你是便宜了你,我要讓你也嚐嚐報應的滋味兒!”
李罕之轉頭對親兵道:“把那兩個小姑娘先帶回閨房,李家其他的女人都由你們隨便玩,哪個想上就上。就當着李老闆的面,讓他看清楚點,記住不要讓老傢伙那麼快死了,還不能讓他暈過去,就讓他眼睜睜看着。那兩個小的等老子嘗過鮮之後也給擡下來,找幾個兄弟當着老東西的面給我好好的幹她們!”
親兵點頭答應,拉扯着兩個哭爹喊孃的小姑娘進了閨房。
其他數十個士兵上前開始撕扯李家其餘女眷的衣服,李家大院頓時響起一片女人的哭嚎驚叫聲。李家的男子大都被綁住手腳,在院子裡趴在地上悶聲痛苦。
李老闆被拉進客廳,綁在一個椅子上,面朝大門的方向,由於怕他自盡,嘴裡已經被塞上了破布。他的七八個小妾還有兩個兒媳婦都被拉進了客廳,被三五十個兵痞子七手八腳的剝光了衣服,當着李老闆的面對他的小妾和兒媳恣意摧殘。
李老闆心裡怒極,幾次怒極攻心暈了過去,都被李罕之的親兵用冷水潑醒。他緊閉着雙眼,儘量不讓自己看到這人間慘劇。可他卻無法捂上耳朵,耳中傳來自己兒媳婦和小老婆的慘叫哭嚎,痛苦呻吟,還有兵痞子們的yin笑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這時的他真的想死,可問題是李罕之不讓他死。如果他能夠預見這一天的話他一年多前一定會善待李罕之,更不可能無聊的去奚落他。可上天不會給他重來的機會,眼淚從他肥胖的臉上留下,嘴裡由於被塞了破布只能發出沉悶的“嗚嗚”的哭聲,想起自己的兩個女兒,自己的小女兒才十四歲,想起李罕之那龐大的身軀,滿是橫肉的臉……
他在心裡喊:“李罕之,你不是人,你是個惡魔!你是個惡魔……”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自己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時以爲是理所當然,一旦別人把同樣的事情做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知道痛苦。別人呢?難道別人就不痛苦?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房裡的兵痞子已經換了兩撥人進來,他的兩個兒媳已經暈厥過去,兵痞子還是不肯放過她們。他的八個小老婆也大都已經喊不出聲來了,只能無聲的流淚。兵痞子們還是不停的在他們身上發泄着慾火,一個人下來立馬就有人換上。
李老闆的心已經麻木了的時候,“砰砰”兩聲大響,兩個的嬌軀被扔在了地板上,李罕之的聲音道:“兄弟們,這兩個小丫頭也交給你們了,兄弟們給我好好招待她們……”
李老闆的心碎了,他女兒纔剛剛十四歲呀……
李記糧行的老闆全家三十餘口,在受盡了折磨與屈辱後死去,就因爲李老闆當年刻薄的兩句話。可悲?可憐?
任何事情只要開了頭,就會有更多的人跟着去幹,惡事也不例外!
數日來李罕之所帶領的部隊在酸棗縣恣意的擄掠、搶奪,時常有女子被“義軍”擄去發泄慾火。
整個酸棗縣人心惶惶,不復義軍進城時的興奮。除了幾十個地痞無賴之外,更沒有人去主動報名參加義軍。
恐慌之後是憤怒,是的,憤怒!任何人在財產被搶、妻女被辱後都會憤怒,強烈的憤怒!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手呢!
民衆是一個弱勢羣體,可並不代表你可以恣意的欺辱他們。民衆就像是一座火山,安靜的時候很平靜的像是一座普通的青山。一旦火山噴發,將會有毀滅一切的威力。
這時的酸棗縣城就正處於火山噴發的前夕,雖然安靜卻是暗潮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