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神術。”秦歌一怔,這惡鬼道的邪惡道法層出不窮,但是能夠傷人於無形的道法卻也是不多,其中最令人防不勝防的便是這亂神術,中者完全發現不了,等到真正發現之時,便爲時已晚,導致最後神智錯亂,變成癡呆懵懂之人。
秦歌與慧海兩人一個身具萬邪辟易的儒家浩然正氣,一個身具佛門至剛至陽的佛家大法力,對於這些歪門邪道之法,自然的便有一種極強的抵抗能力,是以他們這纔沒有被這亂神術影響。
雖然浪費筆墨極多,但是這一切都只在幾個呼吸時間,方纔被秦歌劍氣稍微阻了片刻的黑衣人向着三人飛來,那張慘白的臉上看不見任何表情,卻能夠從他雙眸之中看出令人心寒的森森殺意。
頃刻間,這黑衣人手中玉簫一揮,一道烏光迸射而出,這烏光之中無數鬼物淒厲哀號,張牙舞爪地在空中飄舞。這羣鬼物一出,四周都颳起一陣瑟瑟陰風,刮體生寒。
“孽障,你竟然以凡人冤魂爲引,煉製這等歹毒法寶,真是天理難容。”慧海見狀,驀地一聲暴喝,手中木魚脫手飛出,一陣強烈的金光乍現,在空中形成一片金色雲彩,向着這黑衣人打下。
而此時,秦歌心中憤慨,接觸過幾次惡鬼道之人後,心中對惡鬼道以人魂魄煉製邪法深惡痛絕,一向不喜殺生的他心裡生起一股強烈的殺意,這滾滾殺意直如一股涌入喉間的熱血,浩蕩而出。同時,他體內真元如同脫繮的野馬,從手臂之中透發而出,凝聚成一柄雪白的長刀,轟然斬下。
氣浪乍涌,騰騰翻滾,如怒濤卷雪一般,將兩人方圓十丈內的鬼物以及殭屍給消融殆盡,不留絲毫痕跡,金色光芒與白色刀氣繼續衝撞,轟然擊在這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卻悠閒地擡起右手,腰間玉簫悠然在手,橫亙於胸前,淡淡烏光閃爍,形成一層極淡的光幕,籠罩在身前。這層光幕雖然看似極薄,但是任憑刀氣與金光碰撞,它仍是絲毫不見碎裂。
秦歌與慧海兩人對望了一眼,皆失聲說道:“靈虛境界。”兩人亦是沒有想到,在這小城附近竟然能夠遇到靈虛境界之人,能夠進入靈虛境界的弟子對於整個修真界來說,都是極少的,一百修道之人中,能夠到達這靈虛境界的,絕對不超過二十人。縱然是道門第一大派青蓮宗,能夠進入靈虛境界的弟子亦是寥寥無幾,當然這其中並不包含青蓮宗中隱居於山野的青字輩高手。
心神劇震之際,這惡鬼道的黑衣人卻是玉簫輕送於嘴邊,頃刻間淒厲詭譎的森森鬼音吹奏,林間陰風盪漾,漫漫席捲,方纔凝立不動的殭屍再次揮舞着佈滿屍液的雙手,往三人這邊潮水般撲來。
林月兒雖然亂神術被解,但是看見這等情形,腹中翻江倒海,冒起一股強烈的嘔吐之意,伏在身旁的樹旁乾嘔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子。
秦歌與慧海兩人也是渾身雞皮疙瘩冒起,先前他們未接近這些殭屍,還看不到這等情形,這時殭屍已經離他們不到一丈,藉着混沌的夜色,都能將這些殭屍看得個一清二楚。
至此,秦歌強忍着噁心之感,青蓮劍飛出,迴旋於這些殭屍之中,污血四濺,一顆顆面目可憎的頭顱高高拋起,復又落下,跌落在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哼。”黑衣人十指連彈,道道鬼氣破空,消融於暗黑夜色之中,爾後憑空出現,凝聚成一個斜口歪鼻的鬼物,從高空之中俯衝而下。
“秦師弟,我去對付這黑衣人。”說完,慧海噴出一口精血,染於自己的法寶之上,頓時這件木魚般的法寶金光大作,將這幽暗陰森的樹林都照射的金碧輝煌,宛如鍍了一層黃金。
秦歌拉着林月兒飛身而起,朝着另一方射去,而那隻鬼物緊隨其後。此間,這鬼物十爪揮動,墨黑鬼氣縱橫交錯,猶如一張巨大的黑網,如跗骨之蛆一般,隨着秦歌不斷變換方向。
左閃右避,運起脫胎於逍遙遊劍法之中的身法之後,秦歌這才擺脫了這黑網的陰影,霍霍劍光,夭矯飛舞,強行將這黑網絞碎。爾後,秦歌一咬牙,嘗試着馭使體內的煉妖壺與古卷,這煉妖壺與古卷乃是無上神器,對這些污濁之氣極爲敏感,若能將之召喚出來,必定能夠破這鬼物,但是嘗試了幾次,這兩件神物都毫無反應,心內怏怏,只有以劍將這鬼物的骨架擊散了。
林月兒此時也緩了過來,衣袂鼓舞,擡手之間,袖中月晶輪脫手而出,月輪泛起乳白色光華,如同天際皎皎明月。光華如水,傾瀉迴旋,像是個陀螺一般,捲起漫天的樹葉,化作一隻只銳利無比的匕首,直沒入這鬼物體內。
碎肉飛濺,腥臭的血液噴涌而出,聞得這氣味,林月兒不由得再次乾嘔了起來,稍稍運轉真元,這纔將體內的嘔吐之意壓了下去。
秦歌輕輕說道:“沒事吧。”
林月兒苦着臉,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鬼物實在太噁心啦,我倒是有些佩服惡鬼道的人,竟然能夠每天與這些鬼物形影不離。”
秦歌輕笑一聲,說道:“這鬼物已經解決掉了,我們去幫慧海師兄吧。”
話音剛落,這隻餘下骨架的鬼物猛地立了起來,眼窩之中突然迸射出兩道紫黑色血氣,擊在毫無防備的兩人身上,爾後骨體散架,徹底爆碎。當是時,秦歌反手將林月兒抱入懷中,以背部抵擋住這詭譎的血氣。
“啊。”登時,秦歌發出一聲悶哼,臉色頓時紫黑,隱約間還能夠見他面上有烏黑色的血線攢動。而林月兒也被這黑氣殃及,哇地一聲噴出一口腥臭的紫黑色血液,一張俏臉上黑色血線若隱若現。
秦歌心內駭然,運起浩然正氣,將體內黑氣逼出。見林月兒痛苦模樣,心下一橫,低頭將嘴脣印在林月兒櫻脣之上,欲將她體內血氣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