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淡淡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蚩烈說道:“你指的可是少羽之事,少羽他身懷我九黎血脈,而且我九黎至高絕學長生訣亦只有他能夠修煉,所以我就給他煉了,就這些簡單。”
月光下,青松不苟言笑的臉上顯出了一絲怒意,他冷冷道:“你這是在害他,他性子乖張,若是修煉了你魔門功法,今後定會落入魔道,會萬劫不復的。”
蚩烈大笑一聲,道:“青松你總是自以爲是,以爲你道門就是正義,而我魔門就是邪惡的,少羽生性喜動,本來就不適合修煉你那什麼破心若止水訣。”
青松怒道:“夠了,你以爲這樣就是幫他嗎,你這是將他引入歧途。”
蚩烈聳了聳肩,對青松的話語絲毫不以爲意,過得片刻,他便反駁道:“是嗎?我不覺得,我覺得少羽修煉長生訣並無不妥之處。”
“若不是你這迂腐的思想,英瓊亦不會整日鬱鬱寡歡,也不會整日以淚洗面了,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答應過英瓊,不要殺你,我早已將你碎屍萬段了。”
蚩烈胸腔一股怒氣迸發,每每想起餘英瓊之時,心內絞痛如刀割,心內對青松的恨意也是越深。
青松聽了許久才淡淡說道:“你走吧,此刻道門高手齊聚,若是被發現了,你會性命不保的。”
蚩烈冷笑一聲,道:“就那些廢材,我何懼之有,正道除了玄青子、空相、逍遙散人之外,誰能快得過我的天魔影遁。”
言罷,轉身離去。
微風送爽,夾雜着一股清冷的寒意,青松在潭邊佇立了許久許久,直至掛在天際的月光緩緩沉入西天,他才轉身離去。
“我真的錯了嗎?”
風中,只傳來一聲淡淡的詰問,此後平靜的一如往常。
此刻,天地之間一片混沌,正是深夜,青蓮山上的無數正道弟子也已睡去,唯獨青蓮大殿的燭火異常的明亮。
殿中,佛法高深的空色此刻一臉憂色,對着同樣神色凝重的玄青子說道:“玄青子掌門,師兄前幾日偶得上界佛陀夢中傳話,說上清派祖師打開天地之門,準備下凡來,我怕上清祖師會對青蓮不利,掌門還是早早做好打算。”
玄青子自是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上清派祖師與青蓮祖師之間的糾葛,他身爲青蓮掌門又如何不知,若是真如空色所說,青蓮宗只怕將要面臨着滅門之禍了。
三日時間很快過去了,今日正是玄青子商定開啓劍冢之日,無數道門弟子翹首以盼,心中更是歡喜不禁,青蓮劍冢中的神兵乃是這些道門弟子夢寐以求之物。
劍冢位於青蓮山絕頂一處山洞中,非凝華境界弟子不可進入。
青蓮山絕頂峰高萬仞,巖壁高聳入雲,宛如插天利劍,透過層層白霧,俯瞰天地,青蓮山下週圍數百里的景象都能映入眼簾,如此高峰,若沒有御劍之術,是絕難到達。
所幸的是,秦歌於三日前做出了突破,達到凝華境界,是以他也有資格進入劍冢,雖然他已得到天音閣玉芷首座所贈的青蓮劍,可是面對這個機遇,他也是砰然心動。
玄青子一身玄衣打扮,極具道門第一掌門的威嚴,只見得他虛空而立,對着洞口處的道門弟子說道:“今日劍冢開啓,非凝華境界弟子不可進入。另,劍冢之中危機重重,動輒有性命之憂,還望衆位師侄再三考慮,切不可因此丟了自家性命。”
雖是如此,但是無一道門弟子退卻,畢竟劍冢之中的兵刃具有無以倫比的吸引力,值得一衆弟子用性命去做賭注了,況且只要不進入劍冢第四層,一衆弟子卻無生命危險,最多是身受重傷而已。
玄青子令下,便施展道法,準備將劍冢之門打開。
隨着玄青子周身射出一道道璀璨光華,最後凝聚成一個道家八卦,轟隆一聲便印在劍冢的石壁上。
“咔嚓。”原先光滑的石壁傳來幾聲微微的響聲,一道道裂縫從石壁之上蔓延開來,落石飛迸,眨眼間一個幽深的洞口平出現在衆人眼前。
玄青子朗聲道:“三日後劍冢之門將關閉,望衆弟子務必在三日之前趕回。”
衆弟子轟然應諾,皆迫不及待往劍冢走去。
秦歌跟在衆師兄身後,倒是不虞有危險,這次止水峰一脈弟子皆進了劍冢,除了荊少羽與秦歌之外,其他人皆已進過兩次以上,對劍冢之中的一切自是熟識。
劍冢甬道幽深綿長,整個甬道昏暗無比,衆道門弟子皆祭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法寶,藉着法寶散發出的光芒,甬道中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洞頂離地極高,而且密佈突兀林立的怪石,不時還有碩大的石塊從頂端簌簌落下。
衛陽瞧了一眼這怪石嶙峋的洞頂,說道:“這洞頂的石塊堅硬無比,荊師弟、秦師弟你們兩可要小心了,若是被落石砸中,必是血光之災。”
兩人亦是小心翼翼,祭出自己的兵刃,防禦着頭頂隨時都會落下的石塊。
走了片刻,甬道內出現數個岔道口,衛陽隨意看了一眼,便指着最右側的岔道,說道:“這條岔道鮮少有人走過,我們就走這條吧。”
是時,只見上清派李無憂對着衆人笑道:“諸位師兄,可否也帶上我。”
還未等其他人說話,郝仁便當先開口,說道:“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了,歡迎之至啊。”
李無憂淡淡笑道:“上次敗在衛陽師兄手上,無憂心服口服,此番前來,我也是想與衛陽師兄多多交流。”
衛陽笑道:“是我佔了李師弟的便宜,若是你以全盛時期的道行與我切磋,我那太極劍法是很難取到效果的,自然威力也會大打折扣。”
止水峰衆人雖然對上清派弟子身上的那股倨傲之氣不喜,可是對李無憂卻是甚有好感,他全然沒有上清派中弟子的那股倨傲之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渾身透發着一股儒雅之氣。
右側岔道確實難走,地面之上岩石突兀,尖銳叢生,一不小心便會被銳利如刀般的岩石給刮傷,幾人雖然道行高深,卻也走的極爲緩慢。
“荊師兄,等等我。”一個嬌柔清脆的聲音在幾人身後傳來,回頭望去,卻見水盈兒孤身一人緊隨幾人身後,她走得甚是辛苦,若不是手中秋水無痕劍散發出柔和的清光,將周遭照應的一片雪白,不然她定會被腳下尖銳的岩石給刮傷。
荊少羽三日來冷着的臉泛起一絲異樣的情愫,待到水盈兒走過來時,他淡淡說道:“你怎麼不與你門下師姐一起,你獨自一人很危險。”
水盈兒低下頭來,吶吶說道:“我擔心你,所以……所以……。”話還未說完,水盈兒臉色便通紅,好在此地昏暗,令她稍覺寬心。
郝仁當下起了取笑的心思,打趣道:“荊師弟,盈兒師妹,你們兩慢聊,我們在前面等你。”
幾人也甚是識趣,皆眼神曖昧的看着荊少羽,大笑往前走去。
待到幾人走後,荊少羽冷着臉,說道:“盈兒師妹,你還是去你師兄與師姐那邊吧。”
水盈兒此刻顯得異常堅定,也不知是哪來的一股勇氣,固執地說道:“我不,我要與你在一起。”
荊少羽遭此赤裸裸地表白,登時爲之啞然,半晌才說道:“可我不喜歡你。”
水盈兒頓時俏臉煞白,眼中的淚水簌簌落下,她本是個柔弱之人,今日終於鼓起勇氣將埋藏在心中五年的思念說了出來,卻沒想到遭到無情的拒絕。
五年相思,卻終是化作無情流水,傷的又是誰的心呢?
水盈兒忽然破涕而笑,異常堅定的說道:“我不管,我就賴着你了。”
荊少羽冷言說道:“隨便你。”言罷,轉身離去。
水盈兒緊緊抱着手中的秋水無痕劍,寸步不離地緊跟其後。
待到荊少羽與幾人匯合,莫名眼神曖昧的對着荊少羽說道:“師弟,怎地去了這麼久。”轉而他回過頭去,看見水盈兒臉龐未乾的淚痕,佯作驚呼道:“哎呀!水盈兒師妹你怎麼哭啦,莫不是荊師弟欺負你了。”
荊少羽嘴角微微一動,不在意莫名的調笑,對着衛陽說道:“師兄,我們可以出發了麼?”
言罷,下意識的望了陸雲萱一眼,淡淡的笑了起來。
陸雲萱一臉淡然,她從荊少羽眼中看出一些異樣的情緒,但絕不是那種赤裸裸的佔有慾。
“看來師弟經歷了一些事之後,確實成長了。”陸雲萱心中甚是安慰。
通過甬道,幾人來到一間特殊的石室,石室極大,能夠容納數百人。石室地面上,插滿了無數千奇百怪的奇門兵刃,皆散發着幽寒地冷芒。
衛陽指着滿地的奇門兵刃說道:“這石室之中必定有一柄鎮室神兵,此刻定是隱於暗處,大家要小心了。”
要知道,但凡產生了劍魂的兵器,未被祭煉之前必定蘊含殺氣,遇到進入劍魂感應範圍之內的任何事物,都會將其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