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此時的反應有些超出葉青的預料,很明顯,此時的他並沒有想到,只不過是第一件東西而已,這陳光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做了決定。
稍加思索片刻之後,葉青覺得,自己拖一拖似乎還能夠拿到更多的好處。
果不其然,在琉璃老虎拍出了一萬兩白銀的價格之後。第二件琉璃錦鯉的價格也拍出了八千兩的價格,這讓陳光覺得,自己即便是往裡面在多投一點錢也不是不可能。
隨着第三件東西被擡上來之後,衆人的呼吸都不由的沉重了幾分,實在是因爲眼前的輪廓看起來,絲毫比不之前的猛虎差上太多。
只見隨着紅布被緩緩拉下來,待東西的真容顯露出來之後,陳光頓時就是一愣,指着此時高臺上的琉璃,開口問道:“這東西不是說要當做鎮店之寶嗎?”
“此物留着是個禍患,若是被鎮撫司的人盯上是個麻煩,倒不如換個好價錢。”
葉青說完,便看到了陳光眼中的可惜,心中冷笑一聲,陳光打的什麼主意自己清楚,這東西嚴格來說乃是禁物,留下來就是個禍患,只能儘快將其出手。
看着高臺上的琉璃盤龍,汪瑾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此時的他看着這東西,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對於萬寶樓後面站着的人也有了一絲興趣,到底是誰這麼大膽,連盤龍都敢製作出來販賣?
而此時在場的人也是被嚇了一跳,但是神情轉瞬間就瘋狂起來,看着那高臺上的琉璃盤龍,不禁吞着口水,眼神中滿是震驚的神色。
“此物可以拍下!”汪瑾此時突然開口說道。
烏爾汗聞言頓時有些驚愕的看着汪瑾,不知道爲何先生突然這麼一副表情。
而汪瑾此時想的是,這件東西自己一旦帶回金帳王庭,那麼內部的亂象轉瞬就會平息,這可以當做天命的象徵。
烏爾汗此時看着汪瑾眼中堅定不移的眼神,明白這件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能夠阻止的了。
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先生這麼說,那麼我們就做,這盤龍必然是要拿到手的。”
“不惜一切代價!”
此時的衆人已經開始叫價,不過片刻功夫,便有人喊出了一萬兩的價錢。
烏爾汗此時在汪瑾的授意之下,開口高聲喊道:“一萬五千兩!”
價格猛地擡高了大半,衆人頓時就是一愣,愕然的看着一臉志在必得的烏爾汗,一時間有些猶豫起來。
金帳王庭雖然被大周揍了一遍,但是不代表其他的小地方的使節敢招惹這位,此時的在場的不少人,可是和金帳王庭在西部接壤的小國。再說他們也不敢一下子動用這麼大量的銀錢。
“兩萬兩!”
此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將衆人的視線瞬間拉了回去,只見此時說話的居然是北涼的人,頓時眉頭一皺。
樓上的陳光面帶興奮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暗暗替兩方加油好讓自己的東西能夠賣出個好價錢。
聽到北涼的叫價之後,汪瑾皺着眉頭看過去,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北涼和大周之間齷齪不斷,眼看就要撕破臉了,這時候居然還敢在西京放肆,是真的不怕死?
烏爾汗見汪瑾遞過來的眼神,咬牙說道:“白銀兩萬兩,外加駿馬五百匹!”
話音剛落,衆人頓時就是倒吸一口涼氣,金帳不缺好馬,但是其他的地方缺少。
一匹好馬叫價一百兩都有人搶破腦袋,這邊價格一出來,誰還敢去叫價?
北涼的人此時狠狠的瞪了一眼汪瑾還有烏爾汗,隨後重重的冷哼一聲之後,起身離開了場子,再沒有說一句話。
見對方離開,汪瑾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那尊琉璃盤龍,纔將目光落在了掌櫃的身上。
“是不是可以確認了?”
聽到汪瑾的聲音,那掌櫃的這才急忙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琉璃盤龍,白銀兩萬兩外加駿馬五百匹,成交!”
待木錘落下,陳光立馬興奮的看着一旁坐着的葉青,眼中滿是激動的神色。
“這件事情我決定了,還要加錢!”
葉青輕笑一聲說道:“買賣做大我當然不會拒絕,陳大人便自己拿主意吧,不過那五百匹馬我要了。”
葉青話音剛落,陳光頓時就是一愣,開口說道:“爲何?”
“我需要他用來幫我拉攏軍中的人,相比陳大人也不會願意看到我一直一個人在這西京鬥吧?”
聽到葉青這話,陳光頓時就是一愣,隨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青,這纔開口說道:“此事我答應了,這次賺的,我陳家一分不取,但願你莫要食言。”
葉青聞言,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陳大人看着就好了,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
說完,只見葉青朝着門外走去,陳光見狀,也並未出手阻攔,只是靜靜的看着對方離去,不在說什麼。
.......
皇宮內,雖然已入深夜,但是皇上李沅卻並未就寢,只是靜靜的看着面前那尊巨大無比的琉璃盤龍。
不多時卻突然笑了出來,偌大的宮殿之中,那笑聲顯得有些詭異,但是卻無人敢說什麼。
笑了一陣之後,李沅頭都不回的開口問道:“王憂,你說靖國公將此物送給朕是什麼意思?”
王憂身體一顫,隨後面帶疑惑的開口說道:“難不成不是靖國公給聖上的壽禮?”
只見李沅此時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是,靖國公雖然人俗了一點,但是卻沒有做過這種俗事。”
聽到聖上這句評價,王憂頓時就是一愣,隨後心中有些無語,這靖國公做到俗事還少不成?
李沅此時站起身來,來到那琉璃盤龍近前,伸手在上面撫摸了一下,一股冰涼的感覺瞬間讓李沅清醒了不少。
看着這盤龍,李沅輕聲說道:“可還記得那在南陽被靖國公毀了的山河鼎嗎?”
話音剛落,王憂赫然擡起頭來,怔怔的看着聖上,不知道爲何李沅突然好好的提起這件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