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來不及搶先手了!”
手裡扣着黃玉封鎮,王佛兒對青鶴出手之狠,甚是憂心。幽冥幻妖極端難得,他手上有七頭黑甲玄騎,血海魔豬王,銅屍荊戈,玉屍真瞳,率領屍兵是夠了,但是卻沒有能統帥幽靈兵的鬼妖。
青鶴的出手,時機,角度無可挑剔,但是還是錯估了幽冥幻妖的實力。這頭罕見的鬼妖一聲淒厲長嚎,化成一團蒼白焰光,上半身是武將模樣,下半身卻化作燈焰,掌中依舊是那杆丈八長槍,狠狠的跟青鶴拼在一起。
就算是最低級的幽靈兵,亦能離地數尺漂浮,幽靈鬼將更是可以來去如電,這頭幽冥幻妖,在離地飛翔上,能力絕不遜色任何一品高手。
青鶴紫火長刀數招之內沒能斬下對手,不得以落下地面回氣。王佛兒這纔去了擔心,大喝一聲,合身搶上。
青鶴微微一驚,二十四節氣劍法不善近身作戰,雖然剛纔他見到王佛兒使用五嶽神刀反擊,但是也不明白爲何這少年會舍長取短。正要出言提醒,卻見到王佛兒手上幻出一團精黃光芒,只是一擊,那幽冥幻妖就消失不見。
“就這麼便滅了這幽冥幻妖?”
他卻不知,王佛兒也在大爲驚訝。黃玉封鎮已經收了兩艘海船,七頭黑甲玄騎,只餘兩個空位。但是隨着那頭幽冥幻妖地被收,那些四爪銳利,生有四翼的異獸,亦紛紛化作輕煙,隨着那頭幽冥幻妖衝入了封鎮之中。
“青鶴老兄,這幽冥幻妖跟那些異獸是什麼關係。爲何一併給我封印掉了?”
聽到王佛兒動問,青鶴臉上的震驚已經難以掩飾,大聲問道:“火七昧兄竟然有能封印幽冥幻妖的封鎮在手不成?”
王佛兒嘿嘿一笑說道:“在下曾經得到尤金史東納大師指點,雖然機關術學的不精,卻偶然得到了一些上佳的材料,製成了幾枚封鎮,剛好用上了。”
青鶴知道王佛兒沒說實話,但是卻也沒法逼問這小子,只能一拍袖袍,淡淡地說道:“幽冥幻妖已經能夠自行尋找軀殼。這些給它拘禁了魂魄的異獸,被稱作役鬼,跟幽冥幻妖已經成了一體,當然會給你一起封印了。”
“原來如此!”
王佛兒一拱手,淡淡說道:“既然這裡事情完了。我就先行告辭,以後有緣再見!”
青鶴眼中神光閃動,好半晌才自袖中摸出一根令牌,遞給王佛兒說道:“雲州本爲歸附我大乾王朝的木族封地,歷來州牧都由木族中人擔當。但是卻有一支駐軍,爲我家主公秘密訓練下的軍士。火七昧兄此去雲州,憑藉這根令牌。便可任意調動雲州的兵馬。西狄妖族中的牛頭妖族已經逼近京畿四鎮,火兄如果能出手相助,還望多多幫忙。”
王佛兒訝然道:“如此重要的兵權,爲何爲輕易送給了我?青鶴兄莫不是在開玩笑?”
青鶴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然後說道:“此番西狄妖族攻打我大乾王朝,卻也是難得的機遇,只要大乾王朝再無將領能夠擊退妖族大軍,我家主公李藥師,就會被重新啓用。火七昧兄既然是屈寒蟬大宗師門下弟子。我把兵權交給你手裡,跟交給我家主公都是一樣的。”
王佛兒想再問仔細,但是青鶴已經袖袍一揮,轉身離去了。
“這人有無數古怪,可惜遇上我,讓他算計不着!懶得回去跟那幾頭呆鳥碰面,我連夜趕路好了!”王佛兒正要繼續趕路,突然天上兩道細微不可查地破空之聲響起,讓他頓時大吃一驚。匆忙斂去身上所有的氣息,藏身在一株大樹之下,這纔想天空望去。
兩道熟悉的劍氣,在高空中一個轉折,已經消失不見。正是屈寒蟬跟張旭兩人,不知何時追擊到了此處。
“幸虧他們想不到我居然會在地面上慢慢的趕路,不然之下往下一落,繞上一圈,我就難逃行跡敗露。”
過了半晌,兩道劍氣分別從南北折返,顯然屈寒蟬跟張旭還未死心,仍舊在找他的蹤跡。
等到兩位大宗師地劍氣,再度遠去,王佛兒嘴角只有苦笑。
“老人家,這裡已經是雲州地面了麼?”王佛兒十餘日的跋涉之後,終於翻過了不元山,當他找到了做個座落在不遠山腳下的村落,問起地理,那被他問路的老者,呵呵笑道:“沒錯,這裡就是雲州牧雲郡轄下的綺紅村!小公子看起來是個讀書人,您是來四象書院讀書地麼?”
王佛兒微微一愣,這才笑道:“我是嵩山書院的弟子,並非是四象書院的。”
那老者似乎沒有聽過嵩山書院地名字,笑呵呵的說道:“我們雲州的四象書院,可是天下馳名的書院,尤其是今年出了一名少年儒生,據說是機關術大師尤金史東納的弟子,叫做雁江南。”
“雁江南?原來他在這裡!”王佛兒頓時大喜,他亦很是懷念這個朋友跟老者道謝之後,穿村而過,直奔雲州城。
王佛兒曾經聽雁江南提起,他家世代都是羅睺世家的工匠,到了他這一代,對辛辛苦苦每日做那些苦工起了牴觸之心,發誓要做當世第一機關術大宗匠。
但是雁江南的老子對他這種好高騖遠的態度十分不滿,父子倆吵過十餘場,雁江南憤而離家出走,這才投入到了當代機關術大宗匠,尤金史東納的門下。
這尤金史東納據說便是當初天方洲來中土地異域之人的後代,因此姓氏跟中土大不相同。出身海外四十七島,還曾在大乾王朝當過神武營總管,來歷十分奇異。在當世機關術的造詣上,跟魯神工並稱,號稱東神西金中的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