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金海城的百姓對易學頗有偏見,但是卻是想不到居然達到這種程度,簡直水火不溶的境地了,這實在誇張了些。
看到那被揍打陳福全,他有一種上前幫忙的衝動,但是他還是忍住了。因爲董老頭可是說過每個考生身邊都會派三個官兵保護其安全的,夏輝倒是想看看那官兵到底什麼時候纔出手相助。
可惜,一直都沒有,甚至人影也不見一個。
終於老頭子似乎有些解了,高聲勸道:“好了,大家住手吧,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這神棍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就放過他一馬吧。”
衆人聽到紛紛往手。
老頭子指着捲縮在地上的陳福全說道:“小子,今天就放你一馬,下次如果再敢在金海城妖言惑衆,厄神騙鬼,定然不會輕饒你!滾吧,滾出金海城,別讓我們看到你。”
“死神棍,快些滾!”
“以後都別回來!見一次打一次!”
.....
百姓們罵不絕口,竟然沒有一個爲其說一句公道話。
看惜那陳福全早已被打得半死,雙手捂着頭顱,趴在地上悉悉顫抖,口中出了那痛苦的輕吟聲,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更不要說是站起來了。
雖然夏輝的角度看不到陳福全的臉孔,但是那襤褸的衣衫,那滿是淤青的身體,他還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夏輝嘴角忍不住抽蓄了一下,暗自爲其默默祈禱。
沒有人再上前揍打了,但是圍觀的百姓可是不少,足足有一二百人之多,指指點點,依然罵個不停。有些新來的聽到那事情的經過,紛紛拍手叫好。不少人甚至上前大罵了兩句,吐上一口口水,以解心頭之恨。
至於先前參與打人的百姓早就淹沒在人羣之中,不知道是誰了。
“官差大人來了,官差大人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了起來,接着夏輝看到幾個官差拔開人羣衝了進來。
先前被陳福全弄得頭破血流的老爺子急忙走了出來道:“幾位大人,你們終於來了,實在太好了,快些把這神棍抓起來。此人明目張膽在城中行騙,我想出手阻止,卻是被他弄得頭破血流。大人你一定要把此人抓起來,爲我討回公道。”
幾名官差看到陳福全的慘狀皆是嚇了跳,於是問道:“何人把他傷成這樣的?”
老爺子忿忿不平的道:“這都是他自找的,連我這個老頭也不放手,把我推倒在地,弄得頭破血流,結果幾個義士看不過眼出手相助。大人,這不關他們的事,要你要捉便捉我吧。”
百姓們頓時紛紛附和道:“不錯,是這傢伙動手在先的,不僅僅當街行騙,甚至出手傷人。”
夏輝聽得暗暗咋舌,這老頭也太懂胡弄了吧,明明是你們污衊人在先的,還要砸人家的攤位,人家也只不過是不小心推倒了老頭子而已,你們卻是不僅僅砸了人家的攤位,還把人打得半死。
偏偏還說得振振有詞,大義凜然,夏輝真的有些服了這傢伙了,如果是自己,只怕會被氣得吐血。
這幾個官差的打扮很明顯就是金海城的捕快,他們檢查了一下陳大福的傷勢,臉色微微一變。
“諸位,剛纔哪個人動手了,請跟我們回官府做一下口供。”其中一個官差說道。
可惜久久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迴應,先前那些動手打人的早就沒人人羣之中了,哪裡找得出來呢,而那些搶到銀兩的,只怕早就離開了。
那官差再次高聲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出手打人,請站出來。諸位請放心,如果事情屬實,定然不會追究你們的罪責。”
依然沒有人主動站出來,開玩笑,誰會那麼笨出來呢,萬一那神棍真的死了,那可是要承擔責任的,先前那麼多麼人,只要閉口不認,定然不好追查的。
老爺子眉毛一挑,站了出來道:“大人,怎麼樣了?這神棍厄神騙鬼,想哄騙鄉親們的血汗錢,而且出手打我,那此義士出手相助,難道還犯了王法不成?”
“你不是要抓人嗎?那來啊,來抓我啊,就是我把這神棍揍成這般的。”老爺子咄咄逼人的道。
鄉親們頓時紛紛響就,義憤填鷹,把那陳福田罵得狗血淋頭,甚至連官差也罵上了。
衆官差臉色有些難看,看這情況想要捉拿動手之人已是不可能的了,那傢伙受了那麼重傷,只能自認倒黴了。
那領頭的官差道:“諸位鄉親,我可是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把案情查清楚而已,既然大家都是親眼所見,那必是無疑了!來人,把這神棍回衙門嚴加審問!”
一旁的兩個官差應了一聲,便左右夾着陳福全離開了。
直到此時夏輝才真正看到陳福全的臉孔,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原來斯文白淨臉孔彷彿變成了一個豬頭,一臉紅腫,滿口鼻血,而那烏黑的熊貓眼則是特別的明顯。
夏輝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一股血流從陳福全嘴裡流了出來,整個人暈迷不醒,被官差拖着離開。
夏輝只覺得後背發涼,這也太狠了吧,僅僅是擺個攤而已,卻要被人揍得死半,這還有天理嗎?
陳福全被帶走了,董大人口中所說的三個保鏢一直沒有現身,百姓們拍手稱法,然後續漸離去。不過有一個卻是依然愣在原地,沒有離開的,那從裡到便是夏輝。
夏輝心中叫苦不迭,看來那易試比自己相像的難度還要大上數倍。本來七天內尋找五個大凶之人已經近乎不可能的了,現在百姓們對易學更是排斥得久,隨便擺個攤也要被打個半死,這易試還用繼續下去嗎?
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
夏輝可是不想冒着生命危險去擺攤,更不想當街被人打個半死。這易試又該如何進行下去呢?真是頭痛了。
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夏輝心中忍不住有些泄氣,只覺從來沒有這麼一件讓人如此抓狂,想要努力爭取,卻是發現根本就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