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怎麼回事?”夏輝疑惑地問道。
王仲坐在夏輝身邊,慢慢地同他講述暈倒後的事情。
當天官差把二人送回醫館時,師孃看到夏輝滿身是血,身受重傷,嚇得差點暈倒。
之後一天一夜師孃都在不睡不眠地照顧夏輝,夏東也不肯離去,一直陪在夏輝身邊。
夏輝暈迷二天一夜,直至今天才終於清醒過來。
全身痛得齜牙咧嘴,夏輝心裡卻是大感幸運,又一次死裡逃生,活着就好。
“師傅,你說那官差直接把我們送回醫館?”夏輝驚奇地問道。
“對,那大人原本還想把我們押回大牢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決定把你我都送回醫館,幸好有他們幫忙,否則只怕你的傷勢會更惡化。”王仲接着道:“外堂裡還有兩個官差守着。”
這就奇了,怎麼說也是命案,居然連收監都不用。夏輝對王仲道:“師傅,你把那兩個官差請進來吧。”
很快,兩個配刀的官差進來了,笑着道:“小兄弟,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請你把當日事情的經過仔細地說一遍吧,我們要做證詞和記錄的。”
夏輝對師孃道:“師孃,我餓了,麻煩你煮些東西給我吃,帶上小東一起去吧。”這麼血腥的過程,還是不要讓他們兩個知道爲好。
把事情的經過細細地講了出來,當然金禍定理和占卜之事還是要隱瞞的,只說是因爲師傅久久不歸,自己擔心纔出去尋找。
兩個官差聽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問道:“你真的用手抓起燃燒的火炭,壓在張鐵匠的臉上?”
“當時命懸一線,我不得不如此做。”夏輝點頭道。
兩個官差連帶王仲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夏輝,皆是暗暗心驚,這小子不僅僅對別敵人殘忍,對自己更甚。
事情講述完畢,兩個官差再三確認了幾點細節,然後拱拱手道:“事情的經過我們都知道了,那麼我們就先回易司覆命了,就此告辭。”
夏輝疑惑道:“你們不在這看守着我,不怕我逃掉嗎?”
一個官差笑道:“太祝大人已經吩咐了,等你醒來,只要記錄案發的過程就可以,不用看守。”說完,二人拱手告辭,王仲急忙送他們到門外。
這就完了?自己可是殺了人啊。難道因爲我是正當防衛,所以無罪?嗯,畢竟最初是張鐵匠想要殺自己和師傅。但這手續也太簡單了些吧。
正在沉思間,師傅、師孃還有夏東都進來了。
王仲臉上滿是濃濃的慚愧,硬嚥道:“夏輝,師傅差點害了你......”想到夏輝爲了救自己,居然赤手抓碳,還差點丟了性命,王仲心中滿是內疚。
“師傅,你別放在心上,你看現在大家不都沒事了嗎?”夏輝接着道:“其實,這都怪我沒有好好叮囑你,明知你有兇禍,我還出去辦事了。”
“這......”王仲想起那天早上夏輝就叮囑自己不要外出,說有什麼禍事,當時自己不以爲意,完全不太放在心裡。結果夫人切肉時,手指被刀切傷,而自己手臂不僅僅被砍一刀,還差點失了性命。
想到這裡,王仲怔住了,震驚地看着夏輝,不敢相信道:“你真的算出來了?”
師孃和夏輝也難以置信地看着夏輝。
他們可是知道夏輝學易僅僅只有一個多月,如此短的時間,夏輝真的掌握了那玄之又玄的易術了嗎?
夏輝重重地點點頭,微微一笑,“真的!”
王仲激動得青筋凸起,這麼年輕的易師,這麼高深的易術,夏輝絕對是易學天才啊!自己這徒弟不得了啊。
師孃高興異常,這孩子還真是出人意料。
夏東崇拜地看着大哥。
此刻夏輝也才反應過來,心中狂喜,激動簡直無法言語。
應驗了!用金禍理推算的兩件禍事都應驗了!金禍定理真的可以推算未來的禍事!
這可是自己獨創的數學定理,可以推算禍事的數學定理!
真的,這都是真的!
夏輝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開創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科學領域。那豈不是說,自己堪比牛頓和愛因斯坦這些科學巨人了嗎?
心中那個激動啊,夏輝忍不住哈哈大笑,高聲道:“別問我是誰,請叫我夏因斯坦,哈哈哈.......”
旁邊三人微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夏輝,心中疑惑,你明明叫夏輝,怎麼成了什麼夏因斯坦?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
“阿輝,你怎麼了?”王仲看到夏輝笑個不停,忍不住問道。
汗,忘記旁邊還有人,低調。夏輝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沒事,沒事,只是爲自己死裡逃生而高興。”
想起自己燙傷的左手,夏輝急道:“師傅,我的左手怎麼樣了?還有救嗎?”
王仲神色一黯,嘆氣道:“阿輝,是我對不起你。”
這——,自己的左手廢了?夏輝嚇得臉色發青,冷汗直流,顫抖着道:“全廢了?沒有留下一兩隻手指?”
“什麼一兩隻手指?”王仲疑惑道。
一兩隻手指都不給我留下?夏輝一臉死灰,嘆氣道:“師傅,我沒事,左手沒了,我還有右手?總比丟了性命好。”
王仲哭笑不頭道:“沒什麼左手沒了?你的左手保住了,不過手掌不僅僅燒傷了皮膚,甚至傷及筋骨,這半年恐怕要一直敷藥治療。還有,會永久性留下疤痕。”
“什麼?師傅你說什麼?”夏輝緊張急道。
“你的左手沒有廢,好好治療一番就能恢復,但是會留下疤痕。”
師傅,你這是玩我啊,被你嚇死了。沒事嘆什麼氣,你玩深沉啊!都四五十歲的人了,收斂些好嗎?
夏輝看着包得像棕子般的左掌,長長鬆了口氣,當時他手拿火碳攻擊時,就已經打算不要這隻左手了。現在居然還能保住,已經是萬幸了。
至於疤痕,那算什麼東西,至少比殘疾好多了,更何況男人不留下幾道疤痕,哪算得上真男人。
以後自己一舉起左手,亮出滿滿的疤痕,惡霸也要讓我三分,夏輝不斷地安慰自己。
不過,別人不會叫我“傷疤輝”吧?夏輝一陣大汗。
王仲接着道:“你的身體還有多處骨折,並且內臟受損,幸好及時治療,倒是不會留下病根。不過,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躺在牀上。”
夏輝苦着臉道:“那我豈不是不能回易院學易?”
王仲點了點頭,“易院那邊,我已經幫你請假了,你這段時間就好好養傷,未經我批准,可不能下牀。”
看師傅這架勢,似乎是不把自己治好,就不讓自己下牀了。
“我能躺在牀上看看書嗎?”
“不能,你就給我好好躺在牀上好好休養!小東,你監督好你哥,有什麼情況立刻通知我。”王仲正色道。
“好,我會好好盯着他的。”夏東對着夏輝吐了吐舌頭,得意洋洋。
汗!小東你這小子,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