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害怕成這樣,絕對不是因爲閃燈下的黑影,而是我放大行李箱子的櫃子,這櫃子我是鎖上的,此時卻虛掩着顯然是被打開了,我顫抖的將門拽開,入目的先是我的幾件用衣架掛着的衣服,最底下是大行李箱,行李箱上的鎖並沒有打開,我剛要放鬆,卻見衣服和行李箱之間多了一件衣服,我定睛一看,霎時出了一身冷汗,竟然是娃娃大哥身上的瓦藍瓦藍的血衣,斑駁的血跡觸目驚心。
我驚駭的將藍色的血衣拿起來,入手粘稠,一股子噁心感涌上心頭,強制壓着這種感覺,不敢猶豫趁着季珊沒有出來快速的將行禮箱打開,找出之前放置小木屋破碎的娃娃大哥的袋子將血衣放了進去,隨後快速的鎖好箱子,最後又將櫃子鎖了,使勁兒拽了拽確定鎖住才安心。
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直到季珊洗漱好我才進了衛生間,看着鏡子裡滿頭虛汗臉色蒼白的自己,不由得心疼,趕快洗漱完纔回去睡覺,索性一覺睡到大天亮,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早晨起來的時候我竟然十分滿足,包括季珊。
“誒,自己嚇唬自己,李森的話還真的不能相信。”季珊收拾完要拉着我出去吃早餐,“李森說的話還真的是不靠譜,我跟你說啊,我現在特別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個鬧鬼傳聞。”
季珊臉上表情活躍,似乎對於這件事情真的很感興趣,我無奈的嗤笑:“你這純屬於作,nozuonodie,whyyoutry。好奇害死貓。”
“得了吧,好不容易不怕了。”季珊白了我一眼,隨後兩個鎖上門出了教學樓,去食堂吃了早餐,食堂裡沒什麼人,現在都九點多了,八點半上課,大多數有課得都去上課了。
買完早點隨便找着座位,卻看到了李森,季珊朝着李森招手,李森招呼我們過去:“反正我一個人,過來一起吃吧。”
我們坐在一起,打了招呼,李森上午沒有課,季珊吃着飯一會瞄一眼李森,一會瞄一眼的,李森也察覺到了,憨笑問季珊想做什麼:“怪嚇人的,季珊妹子有事兒直說,別嚇唬我,我會懷疑你暗戀我的。”
“噗!”我笑噴。
季珊有些臉紅,連忙解釋:“其實我是好奇那棟老樓怎麼個鬧鬼法,我昨天睡了一天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啊,能不能說說?反正大白天的。”
聽到季珊問這個,李森不好拒絕只是尷尬的說我們倆膽子大,我聳了聳肩膀,李森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說說倒也沒什麼,你們別細想。”
這句話將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季珊很是激動,李森緩緩到來,越聽越是發冷汗,不僅僅是我,就連一腔興趣的季珊都白了臉,不過我們倆的區別是她把這件事當成了傳說,而我是當做真事在聽。
李森說,當年鬧鬼是廁所趟血事件的第二年,事實上,李森不僅被封了口,後來還被問詢關於對趟血事件的看法,當時李森只說:“難道不是老師病了嗎?學校不是說老師回家了?”
一連兩個問題讓校方畢了嘴,李森說:“我當時甚至懷疑,如果我們幾個一口咬定老師死了,就會被稀裡糊塗滅口,當然只是種錯覺。”
李森自嘲的笑着,他說第二個年頭教工第二層,又是老師住的那個宿舍發生了另外一件慘案,是個教高數的女老師,向來已理智著稱,不到四十歲,打扮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有一天卻突然精神失常了,發現這件事情的就是她的學生,這老師上課的時候,在黑板上寫了個血字,就開始笑,一開始是冷笑,後來陰森森的盯着學生們笑,再到後來放聲大笑,有個同學覺察不對勁,趕緊打了120,急救來了,高數老師在地上撒潑,說什麼也不去醫院,後來送到醫院,才傳來了確切消息,說高數老師得了神經病,不能繼續上課了,而如今還在精神病院裡養着。
“這事兒還不算完,高數老師走了之後,那房間就被空了下來,有一天趕上下大雨,另外一個年輕女老師留宿,就被安排了那個房間,第二天,那個老師也神經了,連衣服都沒穿,跑在學校裡,滿嘴都是,好可怕,我看見鬼了,好多血這樣的字眼,後來也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到了第三年,也就是我大三剛開學的時候,有在精神病工作的學生家長告訴學生,那高數老師清醒了一陣,痛哭了半天,一個沒看好結束了自己生命,不過後來留宿的老師還活着,精神越發的不正常。”
李森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之後學校就將教職工趕了出來,要不是送你們進去,我是不肯進老樓的,不過既然你們說挺安全的,那就是沒事了,上官琳老師雖然高冷,但是心腸好,她也算是學校高層了,不會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的。”
季珊點了點頭,臉色煞白,似乎是有些後悔了,吃完飯才和李森分開,到了宿舍我開始收拾東西回T市,季珊滿滿的不捨:“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搖頭:“61之前。”
“屁話。”季珊垂頭喪氣,“我不能和你去嗎?好寂寞。”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打趣她,心裡卻憤懣,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季珊再摻和進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61才培訓,錄取通知書上寫的也清楚,非得拉着我來這麼早,我還以爲有什麼正事了,感情就是來佔個牀位!”
說實話,當時輔導員那句61見的話的確讓我崩潰,不過有時間回T市還是挺好的。
季珊瞥了瞥我,撅着嘴:“我來還是有件正事的,我爸給我找的私活兒,北京警局需要我去破獲一組密碼,誒,到現在還沒通知我時間,算了你去吧,我暫時先住在這裡,如果害怕就出去租房子。”
我一聽連忙點頭,雖然不捨,但只能這樣了,收拾了東西和季珊告別,打了車直接到北京站,買了京津城際,回了T市,打車回了J區,再次現在我和老葛住過的家門口,鼻子還是發酸,此時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天色還算亮,用力呼吸着久違的空氣,吸進去滿腔的傷感,我拖着行李箱打開門,裡面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屋子裡一塵不染,乾淨的讓我心驚,我做好了大掃除的準備,如今卻落空了。
好奇的往屋子裡走,先是去了我的臥室,一張牀,一個櫃子,整齊極了,心裡越發疑惑,小步朝着老葛的房間跑去,下一刻我呆住了,老葛的門竟然擰不開,被鎖上了。
“老葛?”我試探着喊,卻沒有迴應,不死心的朝着廚房走去,打開冰箱,我愣住了,冰箱裡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是卻製冷,這說明,11年來,有人來這裡定期打掃,電費也有人交,可是老葛的屋子爲什麼會被鎖上,不過既然是定期打掃,也許我在這裡的時候會碰到,到時候問問就知道了,這麼想着,心裡釋然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行李收拾好,去超市買了些蔬菜水果柴米油鹽放在廚房及冰箱裡,好好犒勞了自己一頓。
洗漱好,回房間休息,躺在牀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仍舊覺得不真實,閉上眼睛,不自覺的哭了,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只是睡着睡着,感覺身上一涼,身上的被子睡衣被人扒了下來,緊接着就感覺被一雙大手覆蓋住,冰冷霸道的觸感嚇得我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