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突然被撞開了般的,淚水模糊之際只見一個身影就這麼橫衝直撞了進來,薛思雅正準備開口說什麼,只見伏媛愛“唰”地一下衝到白菲的身邊,舉起手來,一個巴掌就打了下去。
明顯可以看到白菲眼睛裡面的淚珠兩滴飛濺了出去,伏媛愛下手不輕,思雅本來正想上前去拉扯開伏媛愛,但是隻聽伏媛愛嚎叫夾雜着哭聲般地咆哮着道:“你到底愛的是誰?你到底愛的是陳映宏還是金胥彥,你……真……賤。”伏媛愛一字一頓地把最後的整句話短句着說完便轉身摔門而去,白菲弄得面紅耳赤,很明顯得可以看到白淨的臉蛋上有五指的印記。
樓下的鋼琴聲還在繼續的悠揚着,白菲在心裡面感嘆道金胥彥爲什麼還要往自己的生活本就水深火熱的時候還得來添柴澆油,偏偏是他來,他最能觸動自己的心扉,爲什麼他要這麼做,他的愛就是毒藥,以前是他母親的壓力,現在是周遭的壓力,自己在這關鍵時期了,萬萬是不想計劃掉鏈子的,他怎麼這時候出現啊。
像是上次的“H At”事件一樣,整棟樓的女生都在關注,只是沒有像上次那般的尖叫,但是氣場已經是能夠匹敵了,白菲現在心裡面想做的只是快速地完結自己的使命,現在追逐的便是速戰速決,既然金胥彥已經公然把自己推到了深淵邊,自己只能接受這個實事了,想到李仞量的遭遇,白菲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因爲跟一個人鬥偶爾還能做到遊刃有餘,要是成爲衆矢之的了,那麼腹背受敵的場景是難以招架的。
白菲用自來水敷臉完畢後,便下樓從側偏門離開了,完全沒有到金胥彥的身旁,而金胥彥也被保安請走了,白菲不解爲什麼上次陳映宏做這樣瘋狂的事情時自己還有些小感動和喜悅呢,而金胥彥給自己的就只有壓力,也許是因爲自己對他的感覺只是“偶像崇拜”吧,那種情懷是不成熟時期的詬病,現在自己長大了,應該保持時刻的清醒。
白菲手中攢緊了U盤,那是自己在第四區撿到的那個U盤,白菲知道一定有辦法讓這個小玩意兒今天派上用場。
不久便來到了第四區監控室,果然那個大叔在裡面鼓搗着什麼。
白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輕地敲了一下門,沒人應聲,那大叔的身子顫抖一下的姿態都沒有,置若罔聞般。
“叔叔……”白菲輕輕地喚了一聲,那人才不耐煩地轉過身來,粗着嗓子吼道,“叫什麼叫,沒看到我在檢測視頻帶嘛,有話就直說嘛,吵吵鬧鬧嚷嚷婆婆媽媽死了。”這話一出,最後一句差點把白菲逗笑了,主要是那大叔的表情非常的嚴肅,但是聲音有些稍微的結巴,因此氣勢在第一個結巴處開始便在氣勢上弱了下去。
“叔叔,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這個東西是你的嗎?”白菲把手中的U盤用食指勾住上面的係扣的帶子,就這麼360°地旋轉着,那大叔級的人物頭也不擡,可能是爲了避免口吃的情由,便含糊嘟囔道:“去去去,不知道,哪來的丫頭片子。”這句話再次差點把白菲逗笑了,白菲忍俊不禁,不想讓大叔難爲情,畢竟這人確實有趣的緊,便口中遺憾道,“可惜了,又找不到主人了,我還以爲這是你的U盤呢,上次在門口撿到的。既然不是你的,那我就走了……”白菲說着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你先別急着走。”這句話倒是吐字清楚而且沒有含糊。那大叔也焦急地把滿額頭的皺紋呈現在了白菲的眼前,汗珠子在上面佈滿了,難怪他會這麼的心情煩躁,這麼大熱天的,跟着一堆散熱的機器打招呼,也難怪他會發脾氣。即便是在第四區這蔭涼的勝地,同樣是暑氣襲人的感覺。
“呃……這個同……美女……你剛纔說什麼?”大叔的這恭維的話一出來,白菲徹底地噴射性地笑了出來,一直笑得大叔滿臉壓抑不解的神情畢現。
待到白菲笑完了,恢復了力氣直起腰來的時候,終於開口,“大叔,我這裡撿到了一個U盤,我想應該是你的,所以今天帶過來給你看一下。當然……我上次還聽得一個關於這個U盤好玩的故事,不知道大叔想不想聽呢。”白菲本來就沒想到大叔會點頭認同自己這幼稚的要求,雖然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一定要講這個故事的辦法,但是沒想到大叔憨厚地點了下頭,倒是爲白菲省略掉了不少的功夫,特別是大叔說完“你講吧,同……美女”的時候,還非常萌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看得白菲真的想直接把U盤還給他算了,真不想再進行接下來的略帶“談判”性質的措施了。
白菲穩了穩心神道:“叔叔,我上次在楊雪梅老師的辦公室……”那個大叔明顯是在聽到“楊雪梅”三個字的時候身體一震,白菲心裡面也因爲這個微小的動作而更有譜了,繼續道,“老師在爲了一個視頻的事件而發愁呢,好像是說什麼讓誰弄視頻資料居然反而遭到對手提早拿到,害得自己還要想辦法變客位爲主位地轉圜,費盡了周折。”白菲慢慢地講完,講的時候一邊假裝回憶着側着腦袋,但是實際上是在打量着大叔的表情變化。
大叔乾笑兩聲,白菲繼續道:“不知道跟這個U盤有關聯沒有,因爲都是在第四區,你和楊老師都在第四區辦公嘛,我難免會想到什麼視頻資料的是不是跟你有關啊,因爲你剛纔兇我的時候你就說自己在檢測視頻的……”白菲打趣道。
大叔這下倒是給急到了,連連地擺手撇清關係道,“絕對絕對沒有的事啊,我怎麼會兇你呢,我這人就是嗓門大,你要見諒啊。”大叔的口齒再一次的流利清晰了起來。
白菲再一次忍俊不禁,但是還是正色道:“其實楊雪梅老師也不是很確定那次視頻什麼的泄露就是個人原因啦,她也有猜測是因爲對手潛入某個地方自行盜取的。”大叔聽到這句話時連連點頭,額前的汗珠越發的大顆了起來。可是白菲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道,“可是……叔叔你覺得這種情況成立不?就是視頻提供的那個人像你一樣不小心把視頻無意中泄露給了對手啊?比如,就像你一樣,把視頻資料放在U盤這類不安全的地方,然後弄掉了U盤啊……”白菲看着大叔訕笑着點頭哈腰的迎合着。
“這個不可能吧,呵呵,應該是想多了哈!”大叔的語調一下子就和緩了起來。
“也是啊,來,叔叔可是要把這些東西保管好了!”白菲笑意盈盈地把U盤交給了大叔,明顯地感覺到大叔的肩膀由高聳的緊張狀態放鬆了下來。
“對了,叔叔,請問一下,有沒有暫時不用的小攝像頭我用一下,最好是電視上那種針孔的那種,當然也不一定,越小越好……”白菲順便的語氣問道。
“沒。”大叔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般,語氣突然又渾渾噩噩般地含糊了起來,全然沒有了剛纔的緊張和怯懦。
“喔,好嘛!對了,叔叔也認識楊雪梅老師吧,她老公好像是有裁員的權力呢,不少人都怕他,不知道楊雪梅老師知道了是有人有意還是無意地把那視頻資料給了對手的話,下場會不會被他老公以權謀私地給裁掉啊……好可惜啊。對了,叔叔……”白菲轉身看着那還在夢境裡神遊般的大叔道,“叔叔,我前幾天用了一下你的U盤拷貝一下同學的東西,我記得好像在往我的電腦上拷貝時使用的是全選然後複製粘貼,可能就把你的U盤裡面的資料弄到了我的電腦上,我回去就刪除掉哈。”白菲簡單地平鋪直敘道,完全就像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那位大叔的神經再一次地被繃緊了,白菲繼續馬不停蹄道:“那麼,剛纔我的意思是想借用一下一個小型的攝像機,並且帶夜視功能的,當然,信號接收器也得需要一下。呵呵,您可別告訴楊老師啊,我還得經常在她面前轉悠呢!”白菲笑眯眯地把這句話吐完了,心裡面總算是把哽住的石子咳出來了般的愜意,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耐心平靜地等候,雖然心裡面對這件事也是把握十足,但是沒到最後的關鍵,白菲還是緊繃了神經。
“喔,好像我這裡有這麼一個監控攝像頭閒置着……”大叔的口齒又開始清晰了,白菲還注意到,他謙卑的姿態又展現出來了,又那麼的和善了起來。
“喔,那太好了,大叔的工資單上的工資是按照秘書部的打印單憑證到秘書處領取的傳統辦法吧,沒有工資卡確實好麻煩啊。”白菲看着正在尋找監控攝像頭的大叔的背影說道。
“我們這樣的職業,那幾個錢還需要什麼工資卡那麼高級啊。每次拿了錢,交我家那兩個燒錢的學校的補課費之類的一大堆的都是掏空我了。”大叔有點悶悶道。
“大叔乾脆學一門技術活兒,調整下自己的工資單上的數據就是了啊。只要變動不大,學校發現不了的……這是學校系統財務管理上的漏洞。”最後一句話白菲像是呵氣般地彎腰拉近與大叔之間的距離後說出來的。當然這一點漏洞白菲早就知道了,還是在自己高二那年暑假知道的。
“小姑娘盡開玩笑,哪有這麼容易啊。不過多得點工資確實是應該的,大家都漲了,我們還在原地踏步,實在是不讓人活了,現在物價這麼高……”大叔開始喋喋不休起來,彷彿白菲現在是救世主一般的。
“這些美好的願望也只能存在在笑話裡了……”白菲自己對自己說,心裡面還補充了一句“還存在在夢話和謊話裡,但就不能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