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正是姜寧,他逃離長安,揹負着全家人的血債,陰差陽錯加入了一個組織,現在奉組織之命潛入太坤。姜氏一族的事情,太坤早有耳聞,因此將他收留下來,卻不準備當做殺手來用,而是存着奇貨可居的心思。
姜寧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真正得到常小溪,現在魂牽夢縈的少女終於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他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了。
姜寧緩緩摘下了面具,露出自己真容,他這段時間顛沛流離,面容有些許憔悴,卻多了陰毒狠辣之色。
常小溪無路可逃,眼看着姜寧精壯的身體越來越近,要把她從水中抓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宗主的聲音:“二郎,這園中可有人到你這裡做客?”
常小溪死死抓住胸前的布巾,忙大聲回答:“有啊,他馬上就出去。”
姜寧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他俯身下來,湊在常小溪的耳畔說道:“你這一次逃不出我的手心!”言罷,又在常小溪柔滑的臉蛋上掐了一把,這才施施然的出去。
門外響起了宗主的聲音:“姜老弟,我這院子冷清得很,倒是委屈你了。”
姜寧笑道:“我不好熱鬧,只是今天與這位甚是投緣,所以相談甚歡。”
宗主見他這樣說,伸手在姜寧肩上一拍:“好說,祁二郎是我太坤的兄弟,你想什麼時候來找她都可以。”
讓常小溪吃驚的是,姜寧並沒有揭穿她的身份,而是沉吟道:“祁二郎?好啊。”
常小溪聽到兩人相攜漸漸遠去的聲音,心頭驟然放鬆了下來。她忙從水裡走出來,掙扎到門口,門栓已經被姜寧削斷了。常小溪將太師椅推過去堵在門口。
這一下她才察覺到了害怕,一邊顫抖着穿好了衣服,也顧不得頭髮還溼着,草草的擦乾梳起來。這纔打開了門,往園中走去。
她不敢再留在這園中了。姜寧沒有在太坤宗主面前揭穿她的身份,想必就是爲了以此爲要挾,讓她心甘情願從了他。
常小溪性子柔順,但是絕不會留在這裡任人宰割,她還是要想辦法逃出這裡。
太坤的園子裡,晚間只在遊廊上稀稀疏疏的掛着幾盞燈籠,光線昏暗。常小溪順着比較陰暗的小路,慢慢尋找園子的出口。
終於找到了一扇大門,卻是從外面鎖了起來。常小溪試了半晌,也打不開這扇門。她將心一橫,準備從空間之中拿出激光手槍,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過來馬車行走的聲音。
常小溪連忙走到旁邊的大樹之後,果然有人開鎖,放進來了一輛馬車。看到這種情形,常小溪不由得暗自慶幸,原來這大門外面還有人把守,就算自己剛纔能打開大門,也無法逃脫這些守門人。
馬車駛進來之後,常小溪靈機一動,跟了上去。馬車不可能一直呆在園中,它總有出去的時候,那麼自己只要藏身在這馬車之中,運氣好的話,可以混水摸魚逃出去。
常小溪看清楚那馬車就停在園中的空地之上,車上的人離開之後,她忙悄悄來到馬車旁邊,掀開了車廂後面的蓋子,這裡面是空的,只放着一牀褥子,估計是給乘車人備用的。常小溪悄無聲息的爬了進去,又將車廂蓋子放了下來,這才躺在裡面安心等候。
她身量嬌小,藏在車廂中並不顯得侷促,只是周圍太黑暗,讓她每每會產生不好的聯想,越發覺得害怕起來。
似乎過了很久,纔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傳來。常小溪聽不太真切,這時有人上了馬車。隨即馬車緩緩駛動起來。
常小溪凝神細聽,隱約聽到了開鎖的聲音,知道馬車終於離開了園子。只要能離開這園子,想必姜寧就無法找到自己。
可惜常小溪將慾火焚身的姜寧估計錯誤,剛纔宗主找到他,就是要他與這馬車之上的人建立合作關係。大家談完了正事,姜寧急不可耐,立刻過來尋找常小溪。
他驚訝的發現常小溪房門大開,房中的洗澡水都還沒有收拾。姜寧進去看了幾眼,發現常小溪不見了,他也顧不得宗主怎麼想這件事,忙回身尋到宗主,跟他說了常小溪失蹤,可能逃跑一事。
宗主咋聽到這個消息,着實愣了一下才道:“恩,請問姜兄弟爲什麼要找祁二郎呢?”
姜寧絲毫不掩飾:“我看上她了,想去與她親近一番!”
宗主執掌太坤多年,見過無數陰私腌臢事情,但是像姜寧這麼直白表露心跡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宗主心裡好笑,臉上仍舊一本正經:“這種事我卻是不管的,只要你們兩情相悅,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強迫祁二郎,他兄長在我這裡做事,大家鬧僵了不好看。”
姜寧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祁二郎年紀小,我也許是心急嚇到了他,現在這麼晚了,他竟然不在房中,會不會是想要躲避我而逃走了?”
宗主失笑道:“關心則亂,我這個園子傍晚就會鎖門,他是跑不出去的。也許是躲在了哪個空屋子裡,晚些就會回來睡覺的。”
宗主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哎呀,不好,今夜藍趙石來訪,他乘着馬車過來,如果祁二郎藏在馬車之中溜走,那就不好辦了!”
這二人也不耽擱,馬上就往出口趕去。
這時候,藍趙石的馬車恰恰行到了外門,就被宗主帶着姜寧攔住。
藍趙石是秘密來訪,他掀開車簾問道:“先生何故追了出來?”
宗主衝着他一揖,這才道:“我府上有一名逃奴,可能藏在了您的馬車上,請允許我們搜查一下。”
藍趙石立刻從馬車上下來,他可不想擔一個拐帶逃奴的罪名。
常小溪只聽得膽戰心驚,只能任由宗主的手下將自己拖了出來。
一見到她,姜寧冷笑道:“二郎爲何要走,若不是我來得及時,只怕真的給你逃走了!”
宗主也冷着臉:“怎麼,二郎,莫非是我招待不週?不過還是要勞煩你回去。”
常小溪早就看到了藍趙石,雖說拿不準他是否與太坤沆瀣一氣,還是掙扎着往他那邊撲去:“刺史大人救我!”
藍趙石正在關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逃奴,聽到了這聲呼救,忙藉着燈籠昏暗的光線看去,只見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僕從摁住,正在掙扎的可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祁二郎嗎?
藍趙石忙問宗主:“先生,這祁二郎本官認識,他家中開着醫館,怎麼會是府上的逃奴,想必這中間存着什麼誤會?”
宗主笑了一下,試圖拉過藍趙石:“大人,這二郎與我府上有牽連,今夜卻是不能讓她離開,您就不要管這件事了!”
藍趙石還在猶豫,卻見姜寧走了過去,粗魯的抓住祁二郎的手臂就往園子裡拖去。祁二郎纖弱的身體,根本無力反抗高大健壯的姜寧,已經被他拖進去了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