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克哈斯德一路縱馬狂奔,雖然大家是在山林裡面,所以前進很不方便,但是阿巴克哈斯德還是逐漸和陳月娥之間縮短了距離。陳月娥一邊看着背後那不斷靠近的黑點,一邊在心中暗自琢磨,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遲早是會被這些西域人給追上的,如果那樣的話還不知道他們會拿出怎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呢。既然如此就不如採取主動攻擊的方法,說不定還有一些希望呢。
就在這時候陳月娥突然看見了前方有一個衰敗的破廟,她心中頓時有了主意,於是就驅馬來到了那破廟前面。這是一個山神廟,只是早就已經沒有香火了,連廟祝也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廟中只剩下一尊孤獨的山神雕像還有一些香爐之類的東西。
陳月娥眼珠子一轉,便拿那些東西動起了腦筋,她決定要利用這裡的地利之便來將這些西域人打退。
阿巴克哈斯德等人也來到了那孤獨的山神廟前,他們發現那馬已經沿着一條小道繼續前進了,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他的同伴問道:“阿巴克哈斯德,是不是接着追下去。”
可是阿巴克哈斯德在觀察了一下地上的痕跡之後卻冷冷地說道:“不,這個小妮子沒有走遠,她就在這個山神廟裡面。”
他的同夥問道“阿巴克哈斯德,你是怎麼發現這一點的呢?”
阿巴克哈斯德回答道:“你們看這馬蹄的痕跡,它很明顯比之前的那些痕跡要深一些,同時馬的步伐也變得不再輕便了。那是因爲陳月娥已經下馬,並且在馬上放了很多的石頭,然後她又將馬趕着向這山下走去了。這個陳月娥果然比普通的女子要聰明,她大概已經預料到了我善於觀察馬蹄的痕跡,所以知道如果馬身變輕的話我是很容易就看出來的,因此才加上了石頭,只是她做得還不夠好,所以放得石頭太多了一點。”
他的同夥不覺讚歎道:“阿巴克哈斯德,你果然厲害,看來這回這丫頭是插翅難逃了。”
說着這些人就開始緩步向着山神廟裡面走去。此時陳月娥就呆在山神廟裡面,她心中暗自念着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的名字,希望她能夠幫助自己。不過從小就接受唯物主義薰陶的陳月娥其實心中還是很清楚的,這個世上沒有救世主,要想救人的話就只有自己救自己了。
就在這時候阿巴克哈斯德已經走進來了,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在山神廟裡面查看了一下,可是卻沒有找到陳月娥的蹤跡,阿巴克哈斯德還特意到山神雕像的後面看了一下,可是卻依然沒有任何收穫。
“她躲在什麼地方了呢?難道她其實並沒有躲在這裡,而是隨着那馬一起下山了,她故意身上抱着石頭,讓我以爲那是她的計策?”阿巴克哈斯德心中暗自嘀咕着,他心說:不,這是不可能的,這個女人是不可能這麼聰明的。
想到這裡他便繼續四下打量着,這時候他猛地看見了在山神廟的中間有一個香爐,奇怪的是這個香爐竟然是翻轉過來放的,而且裡
面還似乎傳來了撲騰的聲音。香爐自己當然是不會翻身的,所以一定是有人將它給翻轉過來的,只是這香爐少說也有幾百斤的重量,難道這陳月娥還真的能夠搬得動。
此時裡面發出了更加響的聲音,阿巴克哈斯德的幾個夥伴此時也都聚攏過來看。難道人竟然藏在這下面?可是她爲什麼不好好地帶着,而是故意弄出了聲響呢?阿巴克哈斯德心中雖然狐疑,可是他卻還是覺得自己必須要看一下再說,因爲這個小妮子實在是機靈,說不定她還就真的是想利用自己的這種心理來將自己嚇退呢。
想到這裡阿巴克哈斯德就猛地將那香爐給掀開了,他是突厥第一勇士,所以自然是力大無窮,這個香爐本身就有幾百斤的重量,可是在阿巴克哈斯德看來卻只是小菜一碟。
可是阿巴克哈斯德做夢都沒有想到就在這時候,當那香爐翻轉過來的時候,竟然從香爐的裡面跳出了一隻鵪鶉,它撲騰着翅膀四處亂飛,還將那香爐裡面的香灰都撒了出來,將所有人的眼睛都迷住了。
阿巴克哈斯德心中道聲不好,看來大家都上了陳月娥這個小妮子的當了。這個時候他雖然看不見,但是卻能夠感受到周圍的動靜,此時就聽見那神像動了起來,從神像的肚子裡面鑽出了一個人來,這個人不是陳月娥又是誰呢?
原來這就是陳月娥的計謀,她在山神廟的院子裡面找到了一隻鵪鶉,於是就將裡面佈置了一下,她首先將那香爐翻轉過來,然後將鵪鶉倒扣在裡面,緊接着她又驚訝地發現原來這山神老爺的雕像竟然是中空的,而且還沒有底部,於是就乾脆鑽進了山神雕像的肚子裡面。她這麼做就是爲了等阿巴克哈斯德好奇自己推開那香爐,然後讓那鵪鶉迷了他的眼睛,然後自己就能夠出手了。
阿巴克哈斯德心中還在困惑呢,這個小妮子哪裡來的如此力氣,他的胸口就被這陳月娥給踢了一腳,整個人都踢飛了,撞在牆上將牆都撞塌了半邊。
其他的那些人此時也都知道了陳月娥的厲害,於是紛紛拿出腰刀來和陳月娥拼命,不過他們此時也都已經被迷了眼睛,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而陳月娥則開始展開了閃轉騰挪的本領,在小小的山神廟裡面和他們糾纏了起來,很快一個西域人眼睛看不清楚,一刀砍在了柱子上。這可給了陳月娥一個好機會啊,此時就看見陳月娥飛起一腳將那柱子給踹斷了,而那把刀也從柱子上飛出來,正正好好飛到了陳月娥的手中。
陳月娥手起刀落就將一個西域人的腦袋給砍下來了。緊接着陳月娥就將自己腰上的飄帶解下,然後伸手一拋,將那腰帶纏住了山神廟的橫樑,接着整個人就漂浮在了空中,然後她腰上一用力飛身一轉,手中的刀就順勢將幾個西域人的腦袋給砍下來了。
那阿巴克哈斯德猛地發現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自己就已經變成了孤家寡人,於是他就猛地大叫了一聲,揮舞着腰刀向着陳月娥衝了過來,然後便對陳月娥說道:“好你個陳月娥
,沒有想到你一個婦道人家竟然出手又準又狠,那就怨不得我了。我要殺你給我的兄弟們報仇。”
說着他就飛刀向着陳月娥砍去,可是他卻並沒有直接去砍陳月娥的身子,而是向着陳月娥頭頂的腰帶砍去,那腰帶應聲而斷,陳月娥的身子也直直地掉落在了地上。不過就在陳月娥快要落在地上的時候,她突然向着旁邊一躍,單手撐在了地上,緊接着整個人在地上一個漂亮的旋轉,手中的刀就向着阿巴克哈斯德的腳脖子砍去了。
阿巴克哈斯德一個沒有留神就被陳月娥給砍中了。陳月娥身子不停地轉動,手中的刀飛出正好砸在了阿巴克哈斯德的心窩。此時陳月娥終於將所有人都幹掉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最後的這個動作可不是公孫氏交給她的,也不是什麼雜技裡面的動作,而是陳月娥跟着街頭跳街舞的那些小混混學的,原本沒有指望能夠派上用場,可是今天竟然靠着這個地板動作救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陳月娥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她突然聽見頭頂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音,仔細擡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剛纔一腳踢斷了柱子之後,這整個山神廟就只有一根樑柱支撐了,它漸漸支撐不住重量,那山神廟眼看就要坍塌了。
眼看着山神廟的屋頂正向着自己的腦袋砸過來,陳月娥一時嚇呆了,她本想奪路而逃,可是一時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剛纔的那種冷靜和沉着此時已經蕩然無存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山神廟外突然飛身進來了一個年輕人,他渾身上下穿着一身潔白的衣褂,如果一尊玉雕的佛像一般莊嚴肅穆,此時他縱身來到了陳月娥的面前,將她的身子抱了起來,然後又腳尖點地,很快地將陳月娥送到了山神廟外面。
此時陳月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轟隆一聲的巨響,原來那山神廟就在這一瞬間徹底倒塌了,如果沒有這玉郎相救的話,自己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楊逸史。”陳月娥的嘴裡喃喃地叫着,在這一個瞬間她感動有些迷醉了,她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和楊逸史的再次相逢,可是卻沒有想到在這危急時刻他真的會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難道這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嗎?
可是就在這時候楊逸史卻輕輕地將她放在了地上,然後淡淡地對陳月娥說了一句:“你還好吧。我走了。”說着他就想要轉身離開。
陳月娥覺得楊逸史今天有些奇怪,以往他總是會纏住自己不放的,可是今天兩人劫後重生,他怎麼反而只是這麼淡淡的一句話呢。陳月娥越想越不對勁,於是連忙一伸手拽住了楊逸史,對他說道:“楊逸史,你去哪裡?”
楊逸史一時衝動想要將陳月娥抱在懷中,可是他最後卻還是冷靜地將她推開,然後冷漠地問了一句:“他呢?”
這句話問得陳月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遲疑地問道:“他?什麼他?他是誰?”
楊逸史冷笑着說:“陳月娥,你還好意思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