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爲何下令退兵了?”在接到王晨的命令,讓麾下人馬相互掩護,全部退出戰場後,岳飛一臉不解地跑到王晨面前,不解地問詢。
仗雖然打的有點吃力,但形勢依然對我軍有利,最先遇到的金軍已經出現了不支的情況,這讓岳飛鬥志更甚,越加想打好這一仗。以往的戰役,雖然我大宋軍隊都取得了勝利,但那是因爲炸藥的相輔才取得,讓許多將領心裡都覺得缺少點什麼,包括岳飛。他們很希望不借助炸藥的相助,真刀真槍地擊敗金軍,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心裡的榮耀感會更加的強烈。
今天戰場上的情況出現了這雛形,沒有炸藥的相輔,金軍也出現了不支,岳飛自然想借這個機會,重創或者殲滅面前這支人馬,再爲自己揚名。
但沒想到,打的正酣時候,王晨卻命令已經增援到位的步軍,掩護騎兵撤下來。軍令如山,岳飛不敢違抗,只得在大規模推進的步兵配合下,退往兩翼,最終脫離與金軍的接觸。他心裡有非常多的不甘,他也知道王晨這樣安排一定有其目的,因此在安置好人馬後,馬上過來問詢了。
與岳飛一樣不解的還有吳玠和吳璘兄弟,及劉錡、曲端、張憲、趙立等將,他們在安置好人馬後,也馬上過來向王晨報到,剛好聽到岳飛這樣問詢,也站在一邊,靜聽王晨如何回答。
王晨已經料到會有將領來質問他爲何命令步兵掩護騎兵退出戰場,當下也沒保留自己的意見,當着衆將的面說出了理由:“完顏宗翰已經將老本都押上來了,此次金軍必定拼盡全力,而我軍在優勢完全沒有發揮出來,即使能最終擊退金軍的進攻,但付出的代價也肯定很大。據我們偵探的情報,完顏宗翰已經率十幾萬騎兵救援,我大軍中全部騎軍加起來。還不到二十萬。要是此戰將騎兵大部損失,那以後的仗還怎麼打?”
岳飛想申辯,但被王晨一瞪後,嚇的馬上把話嚥了回去。
王晨繼續說道:“要擊敗十幾萬金軍騎兵。光憑我軍騎兵是不可能辦到的,要勉爲其難去做,付出的代價會非常慘重。我大宋軍隊騎兵數量不足,決不能用這樣的方法玩命打。我步兵數量衆多,他們在對付金軍騎兵的攻擊上非常有經驗,還有炸藥的支援,這是對付金軍的最大利器。我們幹嗎不用自己所長去對付金人所短,而要用自己所短去應對金人所長呢?”
戰事進行的時候,王晨命令二十幾萬趕上來的步兵,加入戰團。全線推進,同時命令騎兵且戰且退,將迎擊金軍騎兵的重任交給做好充足準備的步兵。
金軍完顏希尹部已經被打的傷了元氣,我步兵大規模推進掩護騎軍的時候,他們根本不敢追擊。而完顏宗磐、完顏宗雋部。在遭到了我大宋軍隊幾十門“沒良心炮”的轟擊後,嚇的馬上收縮了戰線,在我步兵出場,掩護騎兵從兩側退後時,也沒敢輕率衝擊。
原本不容易完成的結束戰鬥任務,在王晨的親自指揮下比較順利地完成。在知道雙方人馬已經脫離接觸后王晨心裡大爲寬慰,他也有心情將自己的打算詳細講給諸將聽。騎兵和“炮兵”是他最寶貝的兵種。這兩支人馬他不允許出現大規模損傷,畢竟補充太困難,這點意思,他要讓衆將明白。
不過諸將聽了王晨所說後,依然有些不甘。
王晨從諸將的臉色中明白了他們的心情,再說道:“如果能用很小的代價換取很大的勝利。那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去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我們要盡是少做。打仗,很多時候並不是憑勇氣就能取勝的。諸位記住一點。我們打仗最終的目的是爲了取得戰事的勝利,而不是爲了在戰場上逞匹夫之勇。金人在武器上不能與我軍相比,但在騎兵對戰中戰力勝過我軍,我們要儘量避免與他們正面作戰,以減少傷亡。”
吳玠第一個清醒過來,馬上上王晨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元帥的想法甚讓末將敬佩,末將明白了元帥的意思!”
接着張憲也表達了此意。其他諸將,無論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此時都不敢表示異議。
王晨也沒再說,而是令諸將安靜,他準備接下來的佈置。
一場大戰下來,已經天黑,據軍士探報,金人脫離與我軍的交戰後,後撤了五里地。
我軍脫離戰場後,也是後撤了五里地紮營。兩軍大營的距離在十里左右,如此近的距離,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在安置好人馬後,王晨下令全軍處於最高戒備狀態,不能有任何的懈怠,避免被金人成功襲營。他也令幾部人馬,做好偷襲金人大營人準備。
細節方面如何安排,明天的戰要怎麼打,王晨要與諸將好生商量。
明天將要進行一場規模更大的戰役,這一點沒有一個人會懷疑。
在討論明天的安排之前,王晨先令岳飛報告今天戰事的情況。
岳飛在將大概情況報告後,再道:“元帥,今日之戰,末將所部共折損了近兩千騎,傷五千左右。估計金人的傷亡會在我部之上。此部已經確認是金人的前鋒完顏希尹部,看情況,其部不可能再有完整的兵力投入明天的戰鬥。”
在與金人的大規模騎兵對仗中取得了這樣的戰績,己部人馬損失比金人少,這讓岳飛自傲感頓生,他也明顯感覺到了諸將目光中的敬佩,心裡越加得意,當下也馬上請命:“元帥,末將所部損失並不大,依然可以繼續戰鬥,請元帥將夜間突襲及昨天主戰的任務交給末部將,末將願立下軍令狀,一定會再立戰功,重創金軍的。”
聽了岳飛的講述及請命後,王晨並沒馬上表態,而是示意岳飛先退下,一會他會宣佈明天的作戰安排。接着王晨又問成功截擊金軍完顏宗磐及完顏宗雋部的吳玠和吳璘兄弟,讓他們講述今天作戰的情況。
吳玠也馬上上前,將今天的戰況大概講述了一遍,再挺羞愧地說道:“元帥,今日末將所部,損失比較大,共折損了近三千騎,傷也是三千騎左右,但沒對增援的金軍造成重大的殺傷。末將作戰不力,還請元帥責罰。”
報告情況的時候,吳玠心裡很不安。他知道,王晨讓他統領近五萬騎兵截擊金軍的援軍,實是對他莫大的信任和看重,差不多是故意將立功的機會交給他,但因爲對指揮如此大規模的騎兵戰術並不熟練,雖然他和其他幾部一道,截住了金軍援軍對岳飛部的包抄,並狠狠地打擊了金軍援軍,但並沒取得讓他自己滿意的戰果,覺得很對不起王晨的信任,因此報告情況後,也馬上請罪了。
但王晨依然沒置可否,讓吳璘及劉錡等參加今天戰役的諸將報告情況。
聽了諸將的報告後,王晨已經大概瞭解了今天戰事的經過。
沒有炸藥的相輔助,我軍依然能與金軍騎兵打個幾乎平手,這是件很讓人欣喜的事,說明我大宋騎兵的戰力在迅猛提高,能與金人相抗衡了。
雖然時間久了,我軍騎軍最終會落敗,但這已經足夠讓金人害怕。
王晨清醒地認識到,我大宋騎軍戰力與金軍依然有差距,廝殺時間久了,這差距會進一步暴露,會逐漸被金人佔上風,這也是今天他冒着風險,命令步兵掩護騎兵撤下來的最重要原因。
不過他也知道,隨着戰事持續,大宋騎兵的實力會進一步提高,最終超過金軍也有可能。
在聽了諸將的報告後,王晨沒有斥責任何人作戰不力,而是對諸將拼死作戰,給予金人以極大殺傷進行了表揚,希望他們再接再厲,繼續發揮這種拼死不退的風格,爭取在接下來的戰役中有更出色的表現,徹底擊退金人,收復全部國土。
王晨隨後也宣佈了後續的作戰安排,他繼續令陳淬指揮全部的騎兵,命令吳玠吳璘兄弟協助他指揮步兵。明天與金人的決戰,陳淬負責指揮騎兵,配合步兵抗擊金人的進攻。吳玠兄弟與他一道,指揮步兵作戰。王晨知道,金軍明天肯定會選擇主動進攻,這是金人全部騎兵的性質決定,他們不可能等着我軍攻上去,再被動迎戰的。
這樣更加不能發揮騎兵的優勢,金軍的戰力將大打折扣,王晨相信,完顏宗翰是不會這麼做的。
他令吳玠、吳璘兄弟與他一道指揮步兵迎兵也是有自己的考慮的。從今天的戰事情況上來看,吳玠更擅長防守及步兵的指揮,畢竟在陝地的時候,吳玠沒指揮過大規模騎兵作戰過。但吳玠的能力王晨絲毫不懷疑,他相信,明天的戰事中,吳玠兄弟會有讓他驚喜的表現。
明天的作戰洽註定是步兵唱主角,騎兵只是配合,這一點王晨不是很樂意看到,但現在情況下,也只能這般安排。陳淬父子、岳飛、張憲、曲端、趙立、李彥仙等騎兵指揮官將在步兵給予攻擊的金人以比較大的殺傷後再出擊。
在將各將的安排吩咐後,王晨再道:“諸位,明天我戰役將是決定性質的,我們不能有任何的馬虎大意,任何一戰,我們都只能勝,不能敗。能不能收復燕雲十六州,就看明天諸位的表現了。”
“請元帥放心,末將等一定會拼死殺敵,決不後退半步!”諸將以整齊吼聲來回答王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