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自己是誰都沒預料到的,呂博震驚了。
“求大人成全。”
的氣息明顯減弱,呼吸越來越沒有力,此時的時間好像是靜止了一樣,又好像過非常快,所有人都感覺眼前飛逝一幕幕畫面,剛剛,就剛剛一個被背來的老婦人,大聲的說要告揹她的人,告他擄人,怎麼沒一會兒,她說話都沒力了呢?再一會兒她就永遠不會說話了。
“王夫人······”
“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你這是何苦呢,大人若是真判了你死罪,我們給牛寫血書,上表求聖上赦免你的死罪。王老夫人呀你······”
一時間很多人顧不得規矩,直往大堂中間衝,王富貴卻笑了,哈哈大笑,邊笑邊啪啪手,他說:“大家都來玩了,好好玩。”
王老夫人死了,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她那深深眼窩雙眼是睜着的,原來死不瞑目眼睛會睜的這樣的大,那雙眼珠子是褐黃的很渾濁。童話裡不都說這樣長相的人是壞人嗎?不是有句話說相由心生嗎?那麼這個長大這麼像壞人的人怎麼會自己殺了自己呢?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她痛哭流涕死乞白賴的求饒呀!爲什麼她卻自殺了?
爲什麼?是我,是我一句一句把她逼上死路的,她是一個倔強的女人,二十幾歲得子,古人來說實屬不易,繼而又遭逢喪夫的巨大打擊,一個人含辛茹苦的帶大兒子,卻發現兒子是個癡兒,她沒有抱怨天抱怨地,抱怨他人,她只恨自己對不起王家,一生都虧欠王家,連死還不放唯一的兒子。兒子沒有着落,她死不瞑目。
“雲大夫,雲大夫,你開救救她呀,你不能讓她死!”
“雲大夫別光看呀,快救人呀!”
“雲大夫;雲大夫,雲大夫你快快救人呀!”
衆鄉民又驚又恐,紛紛對着薛雲裳大喊,求救之聲不絕於耳。心臟遭到直擊,就算在千年以後醫學再怎麼發達,也是救不過來的,除非她心臟長偏,心臟長偏的機率大概是萬分之一,明顯王老夫人是個很正常的平凡人。
“王老夫人,求你別死,我們陳家虧欠你和你們王家會償還,王老夫人你別死呀,你要睜眼看着我們還債呀。”陳二有流滿面的跪着前進。
陳老二老夫妻二人都嚇傻了,他們夫妻二人順着目光看下去,感覺那王賴氏就在直直的看着他們兩個,好像在說,恨他們夫妻二人騙婚,沒有管教好自己自己的兒女。他們此時真的被嚇傻了!
鮮活的生命就在薛雲裳眼前此隕落了,呂博薛雲裳都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在自己手上了結一條人命。
之後陳家上下都認罪伏法,對自己的所作所爲表示,由衷的歉意,願意接受一切懲罰,懲治!  
最後下判的結果是,王富貴由陳家供養,王家跟陳家本就是姻親關係,女婿爲半子,陳家原本欠王家就很多,所以理應由陳家養王富貴,先由陳家兩老供養幾年,之後再由直接關係人陳大有供養。因爲要不是陳大有貪慾膨脹,不斷的唆使妹妹去偷竊,還允諾日後改嫁,死者不會遭此劫難,這事全是陳家挑起的,還妄圖矇蔽官府,隱瞞案情事實。日後陳家的所作所爲由陳二有爲主要監管人,在場的鄉民都是見證,日後陳家有愧對王富貴的,定當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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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就這麼完結了,處理還算能讓人接受,薛雲裳心裡卻不少受,王家遭此鉅變,算是封門絕戶了,此時她心情很沉重,簡單的收拾了屍體做了縫合,換了工作服,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出了衙門。
“小桃呀,你要是以後進我家門,我定當把你當親閨女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
“哎呀,嬸子這是胡說什麼呢?八字還沒有一筆呢”小桃腳底畫圈做嬌羞狀。
人來人往的大街,張娘娘跟小桃也是看熱鬧來的,看樣子才一天的功夫,張娘娘已經跟小桃好的跟母女似的了!
‘呵呵;當親閨女看,這句話好耳熟,同一個人同一句話,不同的地方同一個聲音。’薛雲裳深呼吸一口氣,覺得很壓抑,她這是怎麼了?呼;再次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她覺得好累好累!這就是人性麼?當初爹爹在的時候,有錢僱傭她,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把自己綁褲袋上,各種周到各種好!之後······呵呵,親生父母,爲兒子的傳宗接代,把女兒送給一個明知道是傻子的男人糟蹋。
薛雲裳慢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連迎面而來的李章都沒有看見。
“雲兒,你怎麼了!”李章一身風塵僕僕,面容很憔悴,他也已經哈幾天沒休息好了!
“呵呵,沒事就是有點累。”
“哦;累了呀,我一進城就聽說出來人命案子,我先去縣衙看看,還有是情要稟報大人,你先回家,我晚點再去看你。”
“不用了!我去阿夕店裡看看,最近生意好不好。”
“這樣啊,那;那你去吧!”說實話他不喜歡薛雲裳跟那啞巴走的近,可這年來看,他還不如啞巴,那啞巴跟她親近好多,她跟啞巴在一起的時候,笑的比較多,比較真。
“恩,你忙完早點回家吧,你娘娘想你了。”其實她想說,你娘娘給你看好了一個姑娘,你回去看看,差不多就定親吧。可是薛雲裳現在實在沒那個心情跟他說這個,她只是跟李章簡單了招呼了幾句,連個再見都沒說就默默的走了。
“雲······”李章還想對薛雲裳說隱河的男子斷頭案有線索了,剛想對她透露一點點,之間薛雲裳已經走了,李章也不好追過去,還是回衙門辦正事要緊。
到了阿夕店中,阿夕驚愕了一下下,薛雲裳一向少來店裡,今天怎麼的就突然來了呢?看薛雲裳一臉疲態,他不會說話,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在關心她。
先她搬來凳子做,又給她道理杯茶,還跑出去買來了她平時愛吃的點心。薛雲裳默默的喝着茶,吃着小點心,一句話不說。阿夕心裡直翻騰,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今天她這是怎麼了?
沒一會兒她就吃飽了,之後她就一手撐着下巴看外面人來人往,一看就大半天。阿夕不明所以,無奈晚上阿夕只得做了好多菜備了好酒,請閒漢,找李用李章父子來喝酒。其實他只是想聽聽薛雲裳跟他們父子說話,想知道薛雲裳這是怎麼了?
李用沒有回襄城縣,來只有李章 ,酒過三巡的時候整個酒桌上就李章一人說個不停,說新縣令如何好,如何的比胖縣令做事周全如何的有幹勁,最後說如何的賞識他李用跟薛雲裳。
阿夕一直笑着點頭不停的幫忙倒酒,薛雲裳對酒更來者不拒,三個人就她酒喝的最多。幾乎所有的酒都到她一人肚子裡面了。
“雲兒你今天好像很開心呀!有什麼好事嗎?一直喝就沒停過,酒都下你一人肚了,來吃點菜。”李用大口吃着菜,大口喝着酒,這幾天可把他累壞了。
“恩,是有好事不過不是我,是你李章哥,來阿夕;我們給李章哥敬一杯酒,祝他早日小登科,早日抱兒子。”
“哈哈······恩;我喜歡兒子。乾杯!”李章聽不太清楚薛雲裳的話,但大概知道一點點意思。
“來阿夕,我也祝福你早日抱兒子,不不不。你不光要抱兒子,你還要抱孫子,對抱孫子。我們幹!”李章一把拽住阿夕,非拉着喝。
這酒對薛雲裳來說,也就算現代含酒精的飲料,這要是在她心情好的時候,喝多少都沒有關係,她今天的狀態不行,心情極度鬱悶,這喝酒的架勢完全是想把自己灌死。
阿夕一直拉李章看薛雲裳,李章卻以爲阿夕拉他是要他跟薛雲裳一起幹杯,於是呼,李章就着薛雲裳死命喝酒,不一會兒阿夕準備的五瓶酒就都喝完了,那種小罈子裝的,一瓶得有不到兩升,李章看了一下空掉的酒罈子。
“雲兒好酒量,阿夕去買酒,快去;今日雲兒高興,我要陪雲兒喝個痛快。”
李章絲毫沒有感覺到薛雲裳有什麼不妥,在他眼裡薛雲裳是個獨一無二的女孩,什麼難關在她面前都不是個事,九歲就撐起了薛家,之後又繼承衣鉢,薪水拿的比他都高。襄城縣沒有一個女孩能比的上她,哪怕長相是一般般了點,但在他眼內,薛雲裳是最好的,最耀眼的。
李用大概快要到子時的時候纔來的,他剛剛到家,張娘娘一邊招呼他吃口熱乎的,一邊告訴她今天的事,說雲兒今天在堂上如何的讓兇手伏法的,都是她的功勞等等,但最後沒救的了自殺而亡的王賴氏,好像不太高興,有損她的醫名。李用一聽心知不妙,立刻出家門直奔香燭店。
到時三個人已經喝的迷迷瞪瞪的了,雲兒腳下的空酒瓶最多。
“章兒;你怎麼能讓雲兒喝這麼多酒,雲兒;雲兒醒醒······”李章看一眼阿夕跟李章醉的都快抱成一團了。唉;李用嘆一口氣到底還是沒長大的孩子,不管那兩傻小子了,背起薛雲裳就走。
“來雲兒,李伯伯送你回家,你這孩子,心思怎麼這麼的重呢,這都不是你的錯的,你只是把真相告訴了世人,死者沒有枉死,這就夠了,別什麼責任都自己扛,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世道無常李伯伯知道你心裡苦,你不是一般的孩子,你註定要揹負一些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事。唉;雲兒,這都是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