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一杯酒下肚。話就多起來。李瑩從擡盆裡又拿器來。一個筆筒。雕刻着個踏春遊原的人。雕刻的有些水平。只是煙薰火燎的。有些髒了。另一個是個貼竹黃的針線盒子。也淺雕着人物山水。盒子精緻。看樣子一直用着很光潔。擡盒也很髒。落滿了灰塵。同樣被煙薰過。
一般的農家。房子燒火。也有煙囪。特別是以前的老瓦房。燒起火來濃煙四起。這些沒有用的東西。基本上是放在樑上。哪有不被煙的道理？
李瑩與羅銀香去洗兩件東西去了。輕的老太在一旁看着兩人忙乎。她也很喜歡這些雕花的東西。但羅銀香當然不會讓她去洗了。
“羅大伯。這幾件東西多少錢啊？”
“嘿嘿……有點貴了。擡盒是我表舅家的。說是傳下很多代了。硬是要五百塊才肯出讓。個竹器便宜了些。這樣兩件小東西。每件也是一百塊呢。要不是吩咐過我才懶買這些東西。狗卵子的有麼子用嘛？”
了。要這個價是值的的。”樂兒笑了掏出皮夾來。數出一千元遞給羅木匠。“七百塊是本另外三百塊是你的辛苦費。沒有虧待你吧？”
羅木匠快活地接過錢。揣進的油子錢袋裡。
“一出手就是三百塊錢辛苦費這是老闆的大手筆呢。多謝了。”
了笑。又給倒上來。再喝兩杯”
“不行了。最多喝一了。再喝就了還要回呢。”老頭子臉上現出了紅色笑眼睛眯了起來。還有兩個好息告訴你呢。我們羅羅有才家原來也是好家勢。祖上大清朝在省城開花的後來。出了個敗家家勢敗了下來。現在家裡有三個瓷壇是祖上鋪時裝藥用的。據說是兩百來年的舊貨了不知道你要不要。而且他出價有些高。少了百一個不賣寧願放在家裡個瓜種什麼的。”
“那就買下來我放在家裡做擺設也好。”樂兒也不知道沒有價值。不過既然是兩百來年的東西這個價總是值的的。“我給你三千塊買剩下的錢就你了。”
“好呢。”羅木匠心裡高興啊。才花多少功夫就能賺到六百塊。照這樣下去。鐵定要發財了。眉開眼笑之後。又說出了第二個消息。“還有更大的買賣呢。我昨天打聽到圓山葉家。有一老宅要拆了。屋上面有好多的雕花窗。還有石雕的東西。我去看了一|。真是不錯呢。這葉家在我們隆山有名呢。在清朝時出過大官。那時田產不知道有多少。莊園有幾十個騎着馬一天也走不完他們的產業。後來雖然衰架了。但解放時還有兩千多畝良田。,來被做爲惡霸地主給槍斃了。家產也分給了窮人。現在老宅就是當年分給的窮人住着。後院的房子已經被拆差不多了。只有正院還有四家人住着。但也修了新房子。現在準備拆掉。你要是要|些雕花窗。以去買呢。”
“好啊。”樂兒記起郎鹹的話。立即來了興頭。“|我們明天就去看看。”
羅木匠吃完走了。樂兒這才上樓看他帶來的東西。
擡盒是兩部分。一部分是擡的架子。另一部分是裝禮物的盒子。現在被兩個女孩子擦乾乾淨淨。亮的。
那漆纔是漆啊-鮮豔奪目。“樂兒。漂亮不？”李瑩像撿到了寶貝。笑呵呵的。“這雕花也很精緻呢。你看這是麻姑獻壽。這邊是五子登科。還有這架子。這纏花與喜鵲。栩栩如生呢。”
“漂亮。真是漂亮啊。”樂兒撫着擡盒。“這些人的衣服都雕的好像呢還有這喜鵲的|毛。這花朵的花瓣兒。都像真的似的只是這裡脫了些漆皮。可惜了。”
“這麼多年了。就是人皮也掉了呢。”羅銀香在旁邊笑着。“只是這東西現在一點用處也有了。哪個還用擡盒啊？買來有麼子用？”
聽了羅銀香的話。旁邊的三個人都笑起來。“你們笑麼子呢？”
“沒有笑麼子呢。”樂兒白了她一眼。“那你說這東西擺在家裡面。漂亮不漂亮？”
“那倒是。”羅銀香又拿出那個筒與貼竹針線盒。“可是。這樣的東西都要一百塊一個。我砍根竹子。可以鋸多少這樣的竹筒呢？還有這盒子。嗯。這個倒是很漂亮。就給我裝針線了。”
樂兒先拿過竹筆筒。如果不是郎鹹跟他說過。打死他也不
塊我買這個筆筒不過。那上面的雕刻也很精。層上面的一層竹青部分。刻的是山。然後下面刻的是遊春圖。
“銀香。你有多少這樣的竹筒。兩百塊一個我全收了。”李瑩笑着攬住羅銀香的肩膀笑別說這筆筒有些年代了。就是新做的。能做出這樣的工藝也值兩塊呢。”
“下回讓你去學習學習藝術。就能知道它好不好看了。”
幾個人又說了一陣。樂兒突然想起羅木匠的話。
“姐。羅木匠說他-羅家的羅有才家有三個二百來年的裝瓷壇。要八百一個我給了羅木匠一千一個。不知道值不值呢。”
“二百來年了？”李瑩點了點頭。“該值的。”
“有呢。我們明天去圓山葉家。那裡有一座老宅子要拆。羅木匠說有好多的雕花窗呢。還有石雕的。明天我們一起去好不好？你的眼光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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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木匠來了。帶來了三瓷壇。青花瓷。繪的都是荷葉。色彩清亮。藍白相間。李瑩拿起來。開底部一看。有大清雍正五年制的字樣。李瑩狂喜。但因爲有羅木匠在。沒有將狂喜的表情表現出來。
其實。李瑩並不知。雍正年間瓷器最多。並不是很值錢的。當然一千塊的價錢還是-的。
樂兒開着車。帶着羅木匠向山-家而去。圓山葉家離下沙有三十多里路。從雙橋往東。只是路不太好走。近一個小時纔到圓山。
村子很大葉家老宅隱匿大泥房子中。樂兒停下車。帶着李瑩跟着羅木了老前面。
很氣派的一幢老宅。但看起來青瓦碎裂已經破敗不堪了。過。很多東西讓人眼簾一新。
首先是大門。不是很氣派。留着高高的門檻。但它兩旁的石獅還是很醒目的。在一側還有一石雕的拴馬柱。柱頭上雕着的動物。樂兒不認識。不過沒有大的損毀。門前是清一色的青石臺階。前面的牆比較高。牆面上有不少的石刻鏤雕。大部分是人物畫面。前牆沒有窗子。如果算的話。那就是那些石刻鏤雕部分了。
進了門。中間是個天井。天井也是廠砌的。橫直尺左右。裡面臥着的是一隻石雕大龜。是如。過了天井。迎面的是兩根大柱。大柱一人可抱上頭還可以看出隱隱約約的紅漆顏色。但也被煙黑黝黝了。下面部分有些劃痕。過整體完好。這就是正廳了。
天井兩邊是廂房-戶是清一色的雕花。以前肯定也是上過漆的。但現在被紙糊過。看不清一點顏色。只是那雕花細膩漂亮。還有幾幅在高高的牆上。尺幅比較小。都是人物故事。有東方。兒說不清故事來源。但李瑩知道一些。比如有孟母教子的故事。
住的人早幫出去了屋裡亂七八糟的扔了一些破傢俱。這些傢俱好像也是很古舊的東西。只是同樣看不出顏色來了。
這些東西顯然是主人家不要的了。現在搬新房。誰還要這些古舊的破傢俱？房子很多。後已經拆了兩三院子了。前面還有兩進院子。
“樂兒。你覺怎樣？”
羅木匠笑呵呵地問道。樂兒望一|李瑩。李瑩,了點頭。
“羅大伯。這房子的東西我都要了。你去找主人家談談價格。就說我想蓋一幢舊樣式的房子。要這些東西。”
“好呢。”羅木匠歡喜地去找|人家了。樂兒與李瑩手挽着樓上樓下的繼續轉悠着。現在還沒有談好價。只到處看了看。那些破舊的傢俱上。大都是雕花傢俱。下來也是不錯的東西。說不可以修復。
樂兒又想起郎鹹的話。說不定這東西能有大價值。但是。以他的眼光看也只是些垃圾而已。只不過看李瑩興致勃勃樣子。知道這些東西不會一無是處。
很快。羅木匠帶着四個主人來了。這房子不是一家的。就前面就住了四家人。後面搬走拆完的不算。
“樂兒。這就是四個主人家。”羅木匠一個個的給樂兒介紹。然後再介紹樂兒這是有名的沙老闆。他想蓋一棟舊式的房子。想買你們這些房裡的廢料。”
樂兒掏出煙來。都了煙。來圍觀的人也來了些。一包煙一會兒就發完了。
“這些破東西值麼子錢。”一個了煙的老頭着。“不過。如果蓋舊式房子。這些東西又能有用了。”
大家-嘴八舌地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