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感受到了陸探雪言語中的悲傷與不捨。
雖然好奇十年前的那位師兄或者是師姐與大師姐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關係和故事。
但陸探雪明顯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衆人也不好多問。
這時,李叔將灑在地上的飯菜收拾好之後,剛剛回來。
見衆人都放下了筷子,隨即微笑着問道:“怎麼?都吃好了?”
“是呀,李叔,飯菜真香。”
“呵呵,吃飽就好。”
說着,就要忙活着收拾碗筷。
“我先回去嘍,剛剛沒睡醒就被小六子吵醒了,回去再補個回籠覺。”
陸探雪擺了擺手,和幾個人打了招呼,便離開了飯堂。
“我回習武場了,小六子要不要一起再去切磋一下?”
“算了,二師......”
見段雲要瞪眼,謝安雨立即改口:“不不不,是段師兄!我幫李叔收拾收拾碗筷,就先不去了“
段雲之前對謝安雨那幽怨的目光,謝安雨也是感受到的,哪裡還會再給段雲公報私仇的機會。
“不用了,安雨。我自己收拾就好,很快的。”
李叔連忙擺手說道。
“沒關係的,李叔,反正我也沒事做,兩個人一起,還快一些。”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還有幾天就要七星擂了,你如果覺得沒有把握的話,記得要跟師姐說哦,師姐幫你想辦法。”
Wωω⊕ ttκa n⊕ ¢O 沈邀月拉着於霜兒的小手,對謝安雨囑咐道。
“六師兄一定要加油哦,霜兒也會去替你打氣的!”
於霜兒揮了揮肉乎乎的小拳頭,爲謝安雨鼓勁兒。
“嗯,我知道了,謝謝霜兒呦!”
待幾人相繼走遠後,謝安雨看向了一旁忙碌着的李叔。
“李叔,您今年什麼年紀了?”
“我麼,我今年......五十有五了。”
“那您家裡還有什麼人麼?這麼多年了,您好像從沒回過家,也沒聽您提起過家裡人呀。”
謝安雨一邊收拾碗筷,一邊不動聲色地問道。
“沒有什麼好提的,都是些鄉下人。家鄉太遠了,家裡也沒有什麼人了,回去一次太過麻煩,乾脆也就不回去了。”
“那您家鄉是哪裡的呀?”
“京......靖州城!對,我老家是靖州城的。”
李叔的言語之間,有些急促。
靖州城是大秦的一座邊境城市,距離道宗足足有數千裡之遙。
“嚯!靖州城?那可離咱們道宗可夠遠的呀!”
“是呀,是,挺遠的。”
李叔笑得有些尷尬。
“這麼遙遠的距離,您怎麼會想到來道宗作工呢?難道偌大的靖州城竟沒有一份廚子的工作給您麼?”
“......”
李叔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低頭沉默着,沒有說話。
謝安雨看不到李叔的表情,但他知道,李叔的身份絕不像他所說的那樣簡單。
“還是說,您根本就不是來自於靖州!”
謝安雨繼續咄咄逼人道:“或者,您的身份本就是假的?!”
“......安雨,你想多了!我就是個廚子而已,何必去編造身份呢?”
李叔擡起頭笑着問道。
雖然李叔努力地想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自然一些,但謝安雨仍舊注意到其攥着抹布的右手已經青筋暴起,明顯是在努力剋制着。
“或許,是爲了躲避什麼?”
謝安雨一邊說着一邊不經意地向門口的方向移動。
雖然他相信謝無咎不會將一個來意不明的兇徒隨便留在天權閣。
但爲了謹慎起見,仍舊是多了些許防備。
“那你說,我是在躲避什麼呢?”
李叔的臉上仍舊滿是笑容,但這無比勉強的笑容再搭配上其臉上的疤痕,讓謝安雨怎麼看怎麼覺得猙獰。
“可能性有很多!“
”比如......守陵人!“
砰!
李叔手中的抹布被其瞬間捏成了粉末,佝僂的身軀之上也爆發出強烈地氣息。
謝安雨雖然無法看破其境界,但其散發的氣息,就連修爲已到達大星位巔峰的段雲,都是遠不可比擬的。
“果然是星位境!”
謝安雨暗道一聲“不好”!
身體瞬間後撤,轉瞬之間已經退出了飯堂大門。
默唸口訣,幽冥之氣自丹田奔騰而出,瞬間覆蓋住全身。
形成一幅鎧甲的模樣,護住身體。
鎧甲漆黑如墨,雖爲幽冥之氣所幻化,但看上去如同實質。
閃爍着金屬般的光澤,細節之處甚至還有淡藍色的花紋雕琢其上,使得鎧甲看上去堅固又不失美觀。
這正是謝安雨所修《逆天修魔功》所附帶的戰技。
幽冥戰鎧!
“好傢伙,你這小傢伙,警惕性很高,反應也很快呀!”
“李叔”收斂了氣息,又恢復了笑容,只是這笑容間透露着說不出的輕鬆。
“你這防禦系的戰技品階不低吧?!”
謝安雨沒有說話,只是警惕地看着“李叔”。
“好了,安雨,將戰技收起來吧。我若是想對你動手,你不會有任何機會的。哪怕你這防禦系的戰技達到了天界的水準!”
“......”
儘管這話聽上去非常自負,但謝安雨知道其所說的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
天位境的強者,可不是自己這小小的星位境可以抗衡的。
“李叔”扶起了兩把剛剛被其不經意間散發的恐怖氣息振飛的椅子。
自己坐上其中一把,然後指了指另一把。
對謝安雨說道:“好了,進來坐下聊吧!你想問什麼,可以直說。”
謝安雨遲疑片刻,收起幽冥戰鎧,重新走進飯堂,但並沒有坐在“李叔”旁邊的那把椅子上。
而是謹慎地挑選了一處靠近房門的位置坐下,仍舊十分警惕。
“李叔”苦笑着搖搖頭,說道:“看來師父挑選弟子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辣呀!你,很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安雨騰得站起身,震驚地看向“李叔”。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淡定一些。年輕人不要太急躁,凡事都要沉得住氣呀!”
這話謝安雨聽上去有些莫名的熟悉,但他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在意這些了。
“你到底是誰?!”
謝安雨激動地問道。
“你聽到的沒錯。你我有着同一位師父,我是你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