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眸光幽深了些,原本的好心情因爲雪山聖女的那句話而徹底毀滅。
皇后起身離開之後,雲淺在凳子前坐了下來,她並沒有如楚遠舟所言不看雪山聖女的眼睛,而是一直在看着她的眼睛。
她知道,若是躲不過,那麼最好的法子,就是坦然面對。
雪山聖女看了了雲淺一眼後笑道:“請世子妃將手放在金盤之上。”
她說的金盤指的是那個像司南一樣的東西。
“爲何是金盤,方纔皇后娘娘用的怎麼是銀盤?”雲淺有些好奇地問道。
雪山聖女含笑答道:“銀盤問大事,金盤問小事,相較於皇后娘娘問的國家大事,世子妃的事情應該只能算得上是小事。”
她這句話其實是有諸多隱瞞的,其實銀盤代表山川河流,天下萬物,算是問大事也說得過去。
相對銀盤,金盤卻要神秘得多,金盤是引線,難知過去和未來,卻因爲用這個東西,很損靈力,雪山聖女平日極少用。
細細算來,這個金盤傳到她手上的時候,她總共就用了三次,一次是問西涼的國運,一次是西涼久旱不雨,問雨期,用在雲淺的身上,這是第三次。
由此可見,她的心裡,是多麼的想弄清楚雲淺的過去和未來,然後從中找了破綻,徹底毀了雲淺。
只是這些,雲淺並不知曉,卻也能從她副微微有些得意的樣子看出一些端倪。
雪山聖女又道:“請世子妃將手放上來。”
楚遠舟和雪山聖女相識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她用金盤,對於金盤的作用他知道的並不是太多,卻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心裡不禁有幾分擔心。只是雪山聖女的理由說和如此地冠冕堂皇,他倒也不好阻止。
雲淺的眸光微深,細細地將金盤和銀盤打量了一番,然後淡淡一笑,依言而行,她的手才一上去,金盤上的勺子便瘋狂地轉動了起來,這一次靠得近了,雲淺只覺得那個勺子轉起來的樣子有些奇怪。
只是她這個從二十一世紀來的靈魂早就見識過了各種電子科技,司南指向南方的原理她也知道,在勺子轉好幾圈之後,她便已經看明白了其中的奧秘。
那個大金盤說到底是傭磁場,天地萬物都有自己的磁場,勺子也有自己的磁場卻是固定的,而她的身體相對那個大金盤來說又是另一個磁場。
雲淺的眸光微深,只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朝她在襲來,讓她不自覺地想要擡頭,她猛然想起楚遠舟的話,又想起方纔她被雪山聖女看一眼就暈眩的事情。
她素來是個不信邪的,也從來不認爲同樣的伎倆能在她的面前玩兩次。
雲淺順着那股勁輕輕將頭擡起,雪山聖女的眼睛隔着輕紗朝她望了過來,在兩人對視的那一刻,雲淺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朝她襲來,她穩住心神,倒有些想知道雪山聖女想玩什麼把戲。
就在那一刻,她的心裡也已經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