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遠舟此時一身簡便的白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嘴裡還含着一根狗尾巴草,眼裡滿是放蕩不羈,他有些好奇雲淺看到那艘畫舫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的嘴角微微一勾,眼裡的笑意也濃了些。
風吹過他滿頭的墨發,他的樣子灑脫而又隨性,而他腳下的馬卻是腳底生風,他身後跟着的賑災隊伍都快速前進。
他才和雲淺分開,不知怎的就有些想念了,這樣的感覺他從未有過,此時覺得有個人在心裡想想,實在是一件幸福至極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雲淺這個時候是否在想他?
他想起雲淺的樣子,眉毛揚了揚,她素來是個嘴硬的,就算是想他也決計不會承認。
他從懷裡取過雲淺爲他繡的荷包,說句心裡話,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醜的荷包,看來傳聞她不擅女紅的事情是真的。
只是這個荷包對他而言卻是極爲寶貴的,繡和好的荷包他要得到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雲淺親手繡的荷包卻是這個世上絕對僅有的。
他看了看上面繡得幾不像的五毒,忍不住輕笑出聲,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她一人可以將五毒繡成這副樣子了吧!
他想起她那天的表情,心情也更加的愉快。
賑災的事情雖然很麻煩,但是在他看來卻也不會太難,如今只有快馬加鞭的到達淮水,然後儘早把事情解決完,然後好回來娶雲淺。
他以前覺得他就是天地間遊走的風,這世上沒有地方能真的讓他停留,可是在遇見雲淺之後,他卻有些想安頓下來了。
這些年來,他歷經無數的血雨腥風,也歷經無數的生生死死,很多事情都看得淡了,有些渴望專屬於家的溫馨。
而夜無塵今日裡只怕不會太開心,因爲他搶了夜無塵的風頭。
他的眸子裡有了一抹嘲弄,不管他願不願意,這一場奪謫的爭鬥,他終是捲了進來。
龍舟賽事過後,雲府的家眷在鳳來樓裡用了午膳,席間蘇巧慧讓莫愁伺候衆人吃飯,雲淺心裡雖然極度不爽,卻也沒有發作。
吃完飯之後,老夫人身子不適,提前回府休息,雲淺要送她回去,老夫人笑道:“你難得出來玩,今日裡你的衆位姐妹們都在,你就不要管我這把老骨頭了,呂媽媽的書靜陪我回去就好。”
雲淺聽到老夫人的這句話輕輕點了一下頭,老夫人又扭頭看着蘇巧慧道:“家裡的幾個丫頭都到了議親的年紀,你也就不要再拖着了。”
蘇巧慧應了一聲道:“母親放心,我知道分寸。”
老夫人輕嘆一口氣,又看了雲嫣一眼道:“嫣兒雖然是雲府裡的唯一的嫡女,也是最爲出色的女兒,可是畢竟已到適婚的年紀,我是知道你們的心思,但是女兒家的婚事是不能拖的,聽說今日裡幾位皇子也全來了。”
她的話點到即止,蘇巧慧會意,當下輕聲答道:“是。”
老夫人點了點頭又看着雲淺道:“五丫頭也在旁看看,幫你母親拿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