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兩人這些年來經常吵得不可開交,也出手打過幾回,卻也只是點到爲止,並不是真的以命相搏,可是此時楚王殺氣畢露,楚遠舟的劍也沒有留半點情面,周身冷得怕人。
楚王氣得胸口直起伏,他瞪大一雙眼睛看着楚遠舟道:“你竟爲了一個女人用劍指着你的父親!”
“沒錯。”楚遠舟的眼裡沒有任何溫度。
楚王做爲楚遠舟的父親,一直以他爲榮,此時被楚遠舟這般拿劍指着,他只覺得心裡一片悲涼。
他將掐在雲淺脖子上的手收了回來,扭過頭看着楚遠舟道:“很好,我今日總算是知道我這個兒子是個什麼樣人。楚遠舟,你太讓我失望了,竟是連這樣的是非都分不清!”
楚遠舟的眸光無比的淡定:“父王可是想要廢了我這個世子,然後立楚天佑爲世子?若如此,那可就太好了,我得好生感謝父王。”
“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楚王咬牙切齒地道。
楚遠舟卻冷笑道:“父王自然是敢的,這些年來,楚天佑在你的身上可沒有少花心思,父王早前就想將我這個位置給到他了吧!”
楚王的眼裡滿是悲涼之色,他冷冷地道:“很好!”他說完,伸手一把將楚遠舟的劍拔開,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雲淺雖然覺得楚王有些不講道理,卻又覺得父子兩人兵戎相見實不是一件好事,她輕聲道:“遠舟……”
楚遠舟收劍入鞘,淡淡地道:“我在外面尋了一個住處,等過段日子便搬出去住吧!”
他對楚王府原本就沒有太大的留戀,倒有些想帶着雲淺和楚王妃過着簡單快活的日子。
雲淺微愕,楚遠舟用極爲淡漠的口氣道:“那天晚上他在包庇路竹的時候,我和他便已沒有了父子之情,這個世子之位,我從未稀罕過。”
雲淺擡眸看他,他也在看她,眸光淡定,她的心裡滿是暖意,就算她知道他們父子關係並不和睦,他這般護着她,她的心裡也是開心的。
穿越前和穿越後,她覺得最大的幸福就是“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兩人相扶相攜,一起面對人生的風風雨雨。當她累了,有應付不過來的事情時,他能在旁護着她,爲她遮風擋雨。
以前她覺得他行事多少有些不靠譜,如今卻覺得這世上不會有比他更爲靠譜的男人。
她的眸光一片溫柔,輕聲道:“只是你若是和父王這樣鬧翻,終究不是好事。”
“他那樣包庇路賤人,那樣害母妃,你覺得我能原諒他嗎?”楚遠舟緩緩地道。
雲淺輕輕咬了一下脣道:“若你不再是楚王府的世子,那麼目前擁有的一切怕是都會沒有。”
“榮華富貴我從未在乎過。”楚遠舟含笑看着雲淺道:“就怕你到時候看見我一無所有了,然後就一腳把我給踢了。”
雲淺白了他一眼道:“淨說胡話!”
她說完這一句話後將頭半靠在他的胸前道:“遠舟還記得我在茉莉花谷裡唱的那首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