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正派高手將前半部“長空指法”加以完善,創出一門名爲“王指點將,化剛爲柔”的指法來,那位邪派高手則從後半部指法中推演出一套“驚神三指”。從此“長空指法”在江湖中銷聲匿跡,這兩門指法卻大放異彩。
此後又過了數十年,江湖中出了一位奇人,此人精擅天下各門各派的指法,唯有“長空指法”只聞其名不見其形,於是他費盡心機收集到“王指點將”和“驚神三指”這兩門指法,又耗時數年將兩門指法返本歸元,重新推演出這套“長空指法”來。
這位奇人得到“王指點將”與“驚神三指”時年事已高,等推演出“長空指法”時,已是油盡燈枯,垂垂欲死。
當時這位奇人正在山中隱居,弟子門人都不在身邊,倉促之中只能將這套指法贈給一個過路的江湖人。這個江湖人便是飛星門前任掌門、白城的授業恩師白鐵寒!
自此之後,普天之下,唯有白鐵寒一人能使這套“長空指法”。
白鐵寒過世之後,白城以爲這套指法已經失傳,沒想到時隔數年之後,竟又見到了這套指法,一時心情激動,幾乎站立不穩,伸手指着綠袍人說道:“你…你…你…是什麼人?”
綠袍人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用沙啞聲音反問:“你認識這套指法麼?”
白城咬着牙說道:“穿金裂石,指力不散,是最爲正宗的”長空指法。”
綠袍人發出一陣沙啞笑聲,說道:“你居然真的認識,那就好辦多了。”
白城沉聲說道:“先師的獨門絕技,你是從何處學的?。”
綠袍人大笑幾聲,有如夜梟一般,反問道:“既然你認識,那你覺得老夫這手指法比起你師父,誰強誰弱?”
白城冷笑說道:“閣下的指法只怕還差得遠!”
綠袍人聽了白城的話,不但不生氣,喝了一聲彩,說道:“說得好!但你可知道,就憑我這兩下子,就已經殺過七八個邪道高手了,他們每個人的武功都在當年烈北山之上!”
白城沒想到他繞來繞去,忽然說出這句話來,稍一思量便臉色一白,脫口問道:“你說什麼?”
綠袍人見白城情緒激動,反而沉下氣來,慢慢問道:“這麼多年你就沒想過嗎?憑烈北山的本事,如何傷的了你師父嗎?”
聽到綠袍人這句話,白城的心不由的沉了下去,就好像沉到無底洞一樣,只覺得頭腦發空,身體發虛,再想問什麼話,卻怎麼也張不開口。
就在這個的檔口,綠袍人陡然飛身縱出,雙掌前伸,五指彎曲,一招“青龍探爪”,從半空直落而下,去搶白城雙肩。
白城的神情彷彿有些恍惚,竟然毫不閃躲,就站在那裡,聽任綠袍人向他抓來。
他們兩個剛纔一問一答,林素還都聽在耳裡,雖然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也能猜出來,說的是一件與白城關係極大的秘密,也不遠多管,便站在一旁,也不說話,此時卻見綠袍人突然出手,白城卻毫不抵抗,不由大吃一驚,腳踏七星,飛身趕到白城身前,雙掌一揚就要接下綠袍人這一抓。
不料,白城突然向前邁了一步,輕輕一掌將林素還推開,低聲說道:“林大哥,無妨的。”
說完,白城竟然絲毫不看綠袍人的攻勢,反而一躬到地,說道:“弟子白城,見過程師叔。”
綠袍人雙爪本已搭上白城肩頭,卻陡然縮了回去,喝道:“你說什麼?”
白城擡起頭來,直視綠袍人,低聲說道:“師叔不必再試探了,師父曾說過,飛星門中可以託付大事的,唯有程師叔一人。這門長空指法,他不會絕不會傳給別人。”
綠袍人聽了白城的話,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仰天長笑聲震九霄,緊接着又安靜了下來,半晌之後才低頭說道:“白師兄始終是瞭解我的。”
說完,綠袍人一把扯下青紗,露出真容來,正是飛星門傳功長老程世明!
白城見果然是程世明,再次躬身施禮,說道:“弟子白城,謝過師叔。”
程世明目光閃動,問道:“我在這伏擊你,你不動手,反而要謝我,你謝我什麼?”
白城說道:“弟子雖覺得師父死的蹊蹺,但也沒有什麼證據,若不是師叔當面點醒,還不知何時才能確認。”
程世明點頭說道:“白師兄果然收了一個好弟子,比我當年可是聰明多了,你猜到這人是誰了嗎?”
白城說道:“要是猜得不錯,這人是柳青山吧!”
程世明神色一變,問道:“你怎麼知道?”
白城將三顆洗髓丹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若不是柳掌門用焚心丹暗害,弟子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程世明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見他這兩年沒什麼動作,還以爲內心愧疚,想不到他竟把主意打到你身上,真是狼心狗肺之徒。”
白城心中一動,問道:“程師叔是何時懷疑到他的?”
程世明長嘆一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年白師兄死後,我就開始暗中查訪此事,唉,結果卻...。”
白城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
程世明沒有直接回到,反而問道:“你可知我今日爲何會在此處阻截你?”
白城想了想,問道:“莫非是有人在逼師叔你?”
程世明也不說話,轉身朝黑衣人的屍體走去,一把揭開黑衣人面上黑紗,說道:“你瞧這是什麼?”
剛纔程世明雖然一指將黑衣人頭顱點碎,但卻沒有損壞他的容貌,所以還能瞧清楚這人模樣。
白城仔細瞧了瞧,只見黑衣人相貌陌生,也不認識,正在奇怪,忽然發現黑衣人臉頰兩側,刺着兩行金印,驚訝說道:“這人是軍中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