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直盤旋上去,終於逐漸大了起來,聽起來好象萬馬奔騰一樣,水流十分湍急。
我心裡詫異,這裡面難道別有天地?
易夢好象也聽到了聲音,她問我:“青陽,我們是快出去了嗎?不然爲什麼會有水流聲?”
我之前還以爲別有天地,經她這樣一提醒,頓時興奮了起來。趕緊繼續往上面爬去。前面的道越來越寬闊起來,出口很快出現在我的視野裡,迎面吹來了一陣強風,冷不丁的讓我感覺有些寒冷。但這寒冷已經抵制不住我的興奮了,只要能夠逃出那個古墓,冷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緊跑幾步,一條白色的銀龍出現在我的面前,原來這裡竟然是一處河灘。
這河灘象是有很多年的歷史,很寬,河牀也很廣,裡面的水倒也顯得清澈,只是不知道總是讓人覺得滲得慌,水流得非常急,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奔向哪裡去,我沿着河牀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真的是出口嗎?或者是另外一個陷井?”
河流攔住了前進的路,河牀也不知伸向何處,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沿着河牀走,一條就是遊過河去。我的游泳技術不怎麼樣,而且我也試了一下水溫,那叫一個冰啊,簡直是刺骨。
現在王二狗子和易夢也在旁邊面面相杵,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我試着河牀往前走,越走就越覺得熟悉。好象什麼時候來過這裡一樣,易夢更是如此。她對我說:“青陽,我們是不是還在迷宮裡啊?”
不會吧,剛剛不是破了五行陣術嗎?怎麼可能還在迷宮裡?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很確定不是在迷宮裡面,那麼爲什麼會有這麼熟悉的感覺呢,那石頭,那河灘,還有那河牀,甚至是河牀上被海水衝上來的兩塊破布,都好象是早已經熟悉的風景。
我心頭大駭,以前早聽說輪迴穿越的事情,莫非自己也中了這招?
用力地掐了掐自己,再擦了擦眼睛,確實不是幻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掏出陰陽秘術,從裡面找點答案出來。
易夢卻大叫了起來:“青陽,青陽。”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把掏了一半的書往懷裡一塞,朝她奔跑過去。
在她面前的,儼然是一具屍體,從那屍體腐爛程度來看,應該是沒有死多久?一張臉猙獰得可怕,好象經歷了非常恐怖的事情一樣,而且從那面容來看,那件事情發生得非常突然,以至於他沒來得及反應就遇害了一般。
王二狗子也跟了上來,他顯然沒有看到這裡的情況,問道:“老劉,現在應該怎麼走,你那寶貝書上有沒有寫?”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沙灘上那半具屍體。之所以說是半具屍體,是因爲那個人已經只有一條腿和半個身子了,另外的一半不知道去了哪裡,從殘缺不全的部位來看,象是被什麼東西咬到一樣。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王二狗子倒吸一口氣。
媽拉個巴子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正想這樣回他一句,卻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因爲我發現此時的水已經變了,明明剛纔還是清澈見底,可轉眼間就變得漆黑一片,象倒了墨汗一樣。
大凡出現這種現象的時候都會異化,我纔想到卻已經來不及了,原本還風平浪靜的河面竟然變得風雲四起,水面呈現三角模樣閃電般向我衝了過來,經過的水面翻起一陣渾濁。
我趕緊往後退,準備逃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水浪將我捲住,一把就到了河裡,想要施展幾下狗爬式準備游泳逃命,可是這水的力量太大。我使盡力氣也只游出去一半就已經力竭,只好又一次停下來,這一停回頭的工夫,那三角的水痕已經直逼過來,再逃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這個時候肯定傻了眼,說不定就此站在這裡等死,但是在經過這麼多事情以後,我也算是久病成良醫,對特殊事件有了特殊處理的方法,對生死也有了另一種看法。
我一邊讓自己找機會換氣,一邊儘量避開那水痕,我分明看到在那水痕裡,有一個怪物閃電般衝過來,轉眼便到了眼前,電光火石之間,我心中雪亮,我告訴自己這種千均一發的時候,稍微一點遲疑就小命不保,與其害怕,不如放手一搏。我拔出橫插在皮帶裡的匕首,同時招呼狗子過來幫忙,可是卻發現自己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王二狗子那小子已經屁顛屁顛的早已經逃出去十幾米了,怎麼叫都聽不見。
那麼易夢呢?易夢去了哪裡?
我的心裡慌了起來,與剛纔遇到怪物的慌張是不一樣的。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多想,那個怪物已經來到我的面前,我矮下身子,就準備硬吃這怪物的一擊。可是說也奇怪,那三角的水痕來的飛快,到了我面前三尺左右,突然水面出現一個扭曲的波紋,水痕卻消失不見了。
而就在我發楞的那一瞬間,我的眼前突然就炸開了團水花,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了我的胸口,這一下子實在太快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鼻子裡嗆進一口臭水,酸的我睜不開眼睛。
我被這股力量壓進了水裡,頂着我向前游去,一下子我就被推出去十幾米,我深 深知道,要是一直給它頂下去,我非被廢了不可,於是咬緊牙關,操起匕首胡亂一桶,就覺得手裡一震,也不知道捅在了什麼地方,那傢伙吃痛,猛地在水裡一扭。
我被這力量甩得整個人都換了方向,從頭到尾翻了個篇,頭好象撞到了什麼一樣,頓時只覺得頭腦麻木,整個人都蒙了。
不過那怪物也沒有討到好去,經過這一甩一扭,原本控制我的那股力量消失了,胸口被吸住的力量沒有了。可能是那怪物伸開了口,我趁機趕緊探出頭來,貪婪地呼吸着空氣。
四周的水仍然是黑色,光線也變得非常差,有一束手電筒的光線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原來這狗日的王二狗子竟然在我的後面,只是不知道他知道 不知道我剛纔與怪物的搏鬥。狗子的本意是讓我看到光明,只是這光線實在太弱,非常沒有照出什麼事,反而把水片照的反光,影響我的視野。
我喘了幾口氣,腦子清醒了不少,這時候就發現手裡的匕首沒了,也不知道是剛纔撞牆的時候掉進水裡了,還是壓根沒拔出來,心裡長嘆一聲,現在赤手空拳。要是給它再來一口,估計掉出來的就是俺的內臟了。
我努力向前面遊着,想要回到河牀上去,身在這個水裡面,一則是太冰,二則隨時可能重新遇到水怪,要是它一口咬住我的身體怕是再沒有這麼容易脫身。我越來越感覺到危險,一種頹然的挫敗感涌了上來,他大爺的,發財有命,可能我天生就不是發財的命,要是這次能活着出山,咱們還是安安穩穩的做小老百姓。
一邊漩一邊這樣想着,那水怪卻沒有再次攻來,一時間四周的水面也沒什麼動靜,不知道是潛伏在水底還是已經遊走了。
剛纔搏鬥的時候,我依稀感覺是條大魚,可是這河裡怎麼可能會有魚,而且還是這麼大一條,這太不符合情理了。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王二狗子游了過來,他打着個手電筒對我鬼吼:“老劉,你還好嗎?”
他大爺的,我這樣能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