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屍蟞,光淹都能把他倆淹死了,你現在攔在這兒,萬一我們走了以後屍蟞跑出來攻擊附近的村民怎麼辦?”吳三爺恨鐵不成鋼的指着吳小邪的鼻子罵人。
胖子弄死屁股上的兩隻屍蟞,也走過來站在裂縫前,“放心吧老人家,木魚和小哥倆可是有神血護體的,誰掛了他倆都不能掛。”
吳三爺險些氣得鼻子都歪了,潘子捂着傷口也走過來勸說道:“三爺,不如我們就暫時等一會兒吧,反正已經出來了,不差這一時。”
大奎在一邊杵着,雖然沒吭聲,但是意思很明確。
他之前可是看的很清楚,那屍蟞王分明就是奔着他來的,只是被木魚兄弟中途截胡了,不然現在死的肯定就是他了。
而且,大奎隱晦的瞥了吳三爺一眼,迅速垂下頭。
“行,你們一個兩個的,夠義氣,顯得我老頭子多不近人情似的。”吳三爺臉色難看了一瞬,“那就再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一到就必須燒了。”
洞穴內,小哥找到張杌尋的時候,發現他正盤腿坐在地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攤開,紅色的小蟲子正窩在他手心裡乖乖趴着,時不時的抖動一下觸角,一人一蟲相處得和諧的不得了。
旁邊放着一個黑色的大布袋子,張杌尋把它從空間裡拿出來了,不然出去不好解釋。
小哥的到來驚動了小紅蟲,它蒲扇着翅膀就要飛起來攻擊,張杌尋趕緊用大拇指輕輕摁住它,“好了好了,乖乖的,我得走了,你自個兒玩去吧。”
小紅蟲“滋滋”的叫了兩聲,觸角點了點張杌尋的指甲蓋。
張杌尋眼角彎了彎,把手湊到血屍頭跟前,“回去吧。”
小紅蟲在張杌尋的掌心停了幾秒,這才慢悠悠的順着手指鑽進血屍頭的眼眶裡。
“行了。”張杌尋起身拍了拍土,拎起黑布袋,衝小哥笑了下,“我們走吧。”
小哥點頭,瞥了一眼血屍頭,兩人重新回到九頭蛇柏樹下。
巖洞底下的屍蟞都已經退回了巢穴。
張杌尋眼尖瞥見了地上的紫玉匣子,“喲,胖子居然沒把這玩意兒帶走。”
不撿白不撿,張杌尋走過去合上蓋子,把紫玉匣子也裝進口袋,背到背上方便攀爬。
“你不問問我,爲什麼不會被屍蟞王咬麼?”
一路上小哥一直沉默,倒是張杌尋自己先憋不住了。
小哥淡淡道:“你想說的時候自己會說。”
好吧,這很小哥。
張杌尋嘖了一聲,“其實我的血統並不純粹,一半兒跟你一樣是祖傳的麒麟,另一半兒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小時候有一次跟着大人下墓,也是遇上屍蟞王,全隊二十個人最後就活了我一個,在古墓裡困了整整一週時間,那屍蟞王從我身邊的人頭裡竄來竄去不知道多少回,愣是當我不存在。”
“打那以後我就發現,不管是什麼蛇鼠蟲蟻,它們見到我的時候基本都是直接無視,搞得我還鬱悶了好一陣。”
“不過也算幸運。”張杌尋調侃一句,“不然今兒你可就見不到我了。”
小哥沉默了良久,就在張杌尋以爲他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忽然聽見他“嗯”了一聲。
張杌尋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立馬笑開,眼角彎起,脣角的梨渦都露了出來。
兩人爬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九頭蛇柏的頂端。
從裂縫裡鑽出去的時候,迎面正對上吳小邪因爲激動喜悅瞪大的小鹿眼。
“木魚!小哥!”吳小邪撲上來對着張杌尋就是一個熊抱,“我就知道你倆不會出事!”
其實他原本是想連着小哥一起撲來着,不過看着小哥那淡淡的表情他就想起對方掐死玉俑時的冷厲,有些發憷。
“好了好了,至於這麼激動麼,小爺我平安歸來不是很正常嘛。”張杌尋拍了拍他的背,把他從身上撕下來,上下掃視了一圈兒,看到他挽起的褲腿露出一個小血口子,“還傷着哪兒了?”
吳小邪搖了搖頭,“沒了,胖子比我慘一點。”
胖子在一旁閒唧唧的開口,“喲,還記得胖爺吶,我可是力排衆議,負傷等你倆等得望眼欲穿,誰知你丫一上來就先和人小天真親親蜜蜜去了,完全無視胖爺,哎呀胖爺這顆心哪,真是拔涼拔涼的。”
張杌尋翻了個白眼,“鬼才聽你瞎扯。”
胖子嘿嘿笑了兩聲,伸手就來扒拉張杌尋背上的袋子,“撿的啥好寶貝,快讓胖爺掌掌眼。”
張杌尋順勢把黑布袋卸下來讓他提着,招呼小哥走人。
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胖子單手拎了一下,“嗯?”
怎麼不動?
打開一看,好傢伙,胖子眼睛都直了,連忙招呼吳小邪。
“快,小天真快來幫忙,這可都是寶貝啊。”
吳小邪和胖子倆人哼哧哼哧的擡着袋子跟在後頭。
四人來到之前的營地,吳三爺看到張杌尋和小哥時表情很是震驚,顯然是沒想到倆人居然還能活着回來,而且看起來毫髮無傷。
不過看到胖子手裡拎着的袋子,吳三爺臉上露出獨屬於老狐狸的奸詐笑容,“這倆玉瓶我之前還以爲你丟了呢,沒想到居然還在。”
張杌尋自然清楚他的言外之意是什麼,無非是提醒他不要忘了之前說好的三七分而已。
“放心。”張杌尋從之前自己住的帳篷裡拿出好幾盒自熱飯,分給衆人,“說了見者有份,就肯定不會耍賴。”
吳三爺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吳三爺讓大奎去裂縫那兒轉一圈兒,看有沒有趁機爬出來的屍蟞。
大奎回來告訴他屍蟞確實沒有,他這纔打消了放火燒的心思。
休整之後,衆人重新回到了村裡招待所,把潘子安頓在衛生所裡,回去美美的洗了澡後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