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封家,似乎變成了一種煎熬,因爲我的心早已不在這裡。
我愛安瑞東,從前愛着,現在也愛着,也許我已經沒有資格再說愛,曾經在現實面前,我拋棄了我的愛。
曾經失去的最寶貴的東西,突然再一次捧在我的跟前,我變得貪婪變得自私,因爲我想再要回這份愛。
三天後的晚上,我陪同封紹欽參加一場商業晚會,我看到了安瑞東與他的未婚妻。
我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我們真的還能在一起嗎?他有了那麼美的未婚妻,而我有一紙無法擺脫的婚契。
封紹欽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我耳畔低語說:“他眼光不錯,與他出席的女人很美也很有氣質。”
我說:“封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挑我這種即沒臉蛋也沒氣質的可真是委屈您了。”
他說:“我比較喜歡摘高嶺上的花,經過風吹日曬依舊孤獨盛開。”
“早已凋謝了,你摘回去也毫無意義。不屬於你的花,你永遠都看不到她的最美的時刻。”
他邪性一笑:“那我等來年,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只要有心,就能得到。”
?是麼?只要有心就行?
此時,莫梓奈回頭看到了我,神情微怔,跟安瑞東低語了一句,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不知爲何,而對莫梓奈我總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我喘不過氣來。
“宋小姐,我們又見面了。”說着,她眼角餘光瞥了眼封紹欽。
封紹欽嘴角往角微勾,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們。
我儘可能的強裝鎮定面對着她,扯出一抹淺笑:“是啊,又見面了。”
“我後來回去想了很久,我覺得不可能認錯人。”
我有些煩了。事實上我完全沒必要跟她解釋什麼,即沒欠她,又沒拿她的。
“你信或者不信,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老公信我就行了。”說着我挽過了封紹欽的手臂,安瑞東冷如冰霜的視線穿刺過重重屏障落定在我身上。
莫梓奈眸光微冷,嘲諷一笑:“你終究本性全暴露了,封少,你爲了要跟這個女人結婚,真是煞費苦心,不僅給她整了臉,還給了一個不錯的身份。”
莫梓奈太不瞭解封紹欽,纔會這麼口無遮攔的惹毛了他。
封紹欽火力全開,完全沒把她當成女人看:“你這34d不也是整的?球體太不自然了,現在我家聖愛比你有臉有錢有身材,你不高興誰管你?什麼叫風水輪流轉,這是命,你得認,別老揪着人家的過去找不痛快,沒意思。”
“你!”莫梓奈估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毒舌男,揭她的短不說,還完全沒把她放眼裡。
封紹欽一臉輕蔑之色,揮開了她指過來的手:“本少平生最討厭三件事,一是拿手指我,二是回我‘呵呵’,三是對我老翻白眼的!”
看來我第二和第三件事都做了。
安瑞東似乎發現了我們這邊的爭執,與合作伙伴打了聲招呼朝這邊走了過來。
“瑞東!”莫梓奈紅了眼睛,朝安瑞東懷裡撲了過來:“他們好過份,合起夥來欺負我。”
安瑞東拍了拍她的背,語氣很溫柔:“別哭了,想必有什麼誤會,你去那邊休息一會兒,去吧。”
莫梓奈擦着淚水,頻頻回頭看向我,突然封紹欽猛力的扣過我的腰身,一臉挑釁的看向安瑞東。
“安少!好久不見,上次承讓了。”
我想掙脫,他的手卻扣得死緊,怎麼也擺脫不了。我無助的看着安瑞東,卻只能看到他眼中的憤怒與憎恨。
“封紹欽,你別太得意,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我不懂男人的世界,或許男人很多時候也不會懂得女人的心。我認命的不再掙扎,那只是多餘的,越掙扎越悲哀。
突然,封紹欽在我的脣上輕輕烙上一吻,對安瑞東笑說:“時間不早了,就不陪安少你玩兒了,我要和我媳婦兒回家造娃娃,你請便。”
他沒有挽留,亦沒有爭取什麼,只是任封紹欽帶我走出了舞會。
我也沒有立場怪他,畢竟我和他的身份擺在那兒,鬧開了收不了場。原本堅定要回到他身邊的心,又開始動搖,我真的……還能和他在一起嗎?
車內,死寂了良久,封紹欽突然說了句:“即然已經錯過一次的東西,就證明根本不合適,做人灑脫點不是更好?”
我看着窗外的夜景,無力的說了句:“像封少一樣,沒心沒肺嗎?”
他也不在意,放了首重金屬音樂,一邊在安靜的公路上飆着車,一邊放鬆搖擺起來。
我恨不得找兩團棉花將耳朵塞上,伴隨着鬧騰的重金屬音樂,我們沒有回家,他將車開到了海邊,取了兩瓶酒下了車。
他見我還坐在車裡一動不動,吼了句:“女人,別喪氣了,陪我喝酒!”
我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站在海邊月下,風凌亂了他一頭墨黑的發,他微眯着好看的星眸,模樣出奇的好看。
彷彿受到了蠱惑,我推開車門走向了他。
事實上,是他陪着喝酒陪我醉,酒很烈,心口的沉痛有效的被這烈酒麻痹。
我和他喝酒划拳,像個瘋子大笑。
他說:“這次賭一局!”
我也不再矯情,問他:“賭什麼?”
他說:“還是划拳,三局兩勝。我要贏了,你陪我睡覺!你要贏了,我陪你睡覺!”
“嘁!你當我傻?我要贏了,你特麼就給我跳下去!跳海里去,我叫你上來你才能上來……”
這個時節冰雪初融的二月,零下兩度。
“行!賭!!”
我贏了他,他眉頭緊蹙,一時間無法接受事實:“草!我划拳還沒輸過,竟然輸給了你!?”
他當然不知道,從小寄人籬下的我,第一件學會的事情就是察顏觀色。
我說:“封少,願賭就要服輸。”
他站起身,就把褲子一脫,嚇了我一跳:“你幹嘛脫褲子?”
他一臉桀驁不羈:“我裸泳你管我?”
還真的是祼泳,連條底褲都沒留,流氓的對着我彈了下舌頭。大喊了聲朝大海狂奔,然後一頭紮了進去就不見了人影。
我打了個激泠,頓時人也跟着清醒了幾分,站起身追到了海邊,夜色下的大海,茫茫無邊際,空寂得讓我害怕。
“封紹欽!封紹欽可以了!!你快上來吧!”
時間一點點流逝,可是卻久久不見他浮上來,我一下真的急了,他喝了酒,看他平常應該是挺能喝的,難道就醉了?
我脫下鞋子和外套,一併下了水。那水可真寒冷刺骨,我有點後悔賭大了。
水下有暗流,而且大晚上的什麼也看不清楚,我有些脫力,嗆了口水,想要上去……
突然我感到有什麼東西纏上了我的腳,嚇得猛踢了幾下,纔剛掙脫卻被纏上了腰際,那滾燙的身子燙熨着我的後背,將我往水面帶去。
直到破出水面的那一瞬間,我大口的喘息着,拼命掙扎怒喊,推着身後那人。
“放開我!你這個混球!!你知不知道我以爲你溺水了,我害怕極了,會因爲你而成爲一個罪人!!”
他的雙臂在我腰間勒得更紮實,如同一隻鐵箍紋絲不動。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我的頸後和肩膀上,熱烈帶着幾分侵略。
我哽咽着無力極了,帶着祈求:“放開我!封紹欽,別再玩我了,我玩不起。你放過我吧!”
他停止了肆虐的吻,呼吸有些粗重,氣流噴在我的左耳廓,讓我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蠱惑人心:“我覺得……我好像太在乎你了。我第一次無法控制的在乎。”
“是因爲我一直拒絕你?”
他迷茫的說:“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安瑞東沒我好。”
我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這不是喜歡更不算是愛,頂多是人的劣根性,本來一件不起眼的事物,有人跟他搶,他才上了心。
封紹欽,有點孩子氣。
我說:“你太自以爲是了,安瑞東怎麼就沒你好?喜歡他的女人可不比你少。”
他冷笑:“我帶你轉身離開的一刻,還在想着,如果他有膽子把你從我手中不顧一切的帶走,我會好好考慮終止我們的契約,可是他沒有。
如果是我的女人被別的男人這樣帶走,我肯定上前打斷他的腿!他根本不愛你,至少他沒有拋開一切的勇氣。”
我嘲諷一笑:“說得你好像可以做到似的,拋開一切去愛,試問能有幾個人做得到?”
他咬耳低吶:“不要因爲你沒遇到,所以去否定這個世界。當我說愛一個人時,我能拿出性命的覺悟。”
別人說這些話我不信,可是封紹欽說這些話時,我開始深信不疑。像他這種性子的人,假若有一天真愛上一個女人,不知該是如何的轟轟烈烈?
可是這個世上,真會有這麼一個女人與他匹配,陪他一起瘋狂麼?
他突然惆悵的抽了口氣,問:“女人,你感覺到了嗎?”
我被問得莫明奇妙:“嗯?什麼?”
“我感覺海水都開始沸騰起來了,好熱。”
我有點兒慌亂的扯了扯他環在我腰際的手:“那,上岸吧。”
“不要!”他開始任性,寬大的手掌極盡魅惑的緩緩上移,在我胸口停頓,沙啞的聲音在我耳畔迴盪:“給我,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