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楚軒說的輕描淡寫,其實這已經算是他最大的仁慈了,對方之前不分青紅皁白就對他喊打喊殺,甚至對他女人產生其他歪念頭,還打着替天行道的旗號想要對霓裳圖謀不軌,這一系列的操作可謂是喪心病狂,爲了青丘狐他們是連最基本的道義都不講了。
以對方的無恥,楚軒就算是滅了他們都不會有半點兒後悔,只是他的女人不願意繼續見他殺戮,害怕戾氣太重影響心智,所以他也就順從她們的意,沒必要再沾血跡。
“走吧!別回來了!”
言罷,楚軒擺手欲要離去,回頭望了一眼不遠處正等他回去的人,見她們都相安無事,他也就心安理得,看見丁夢妍,霓裳她們的期盼眼神,仿若等待夫君歸來的賢惠良妻,令他心中一暖。
一生漂泊,有人於某處盼望,終究是有歸處,自從他脫離楚家,本是孤苦伶仃一人,如今有人與他作伴,自然身心舒暢,心有停歇的港灣,四海皆可爲家,其中與丁夢妍和霓裳的相遇更是佈滿了未知的奇幻。
世間所有的相逢,都是緣分,深深淺淺,不到最後誰也看不清,說不準。
“離開?把老子坑慘了,哪有那麼容易離開,不讓你掉塊血肉我豈能甘心?”
夜玄雙眼微眯,臉色驀地陰沉下來,眼神逐漸猙獰,腦子飛速運轉,忽然想起之前一直保持警惕的一干魔修,加上此刻所有人都誤認爲楚軒已經踏入天劍門,何不借此機會大做文章,楚軒如此坑他們,那就必須百倍奉還。
說幹就幹。
“哈哈哈,恭賀楚軒兄弟入我天劍門,往後所有邪魔外道見你皆得退避三舍,頌你真名,賀你神威,都得跪服天劍。”
夜玄目光冰冷的掃視着整片天地,彷彿他就是這片天地的主宰,其聲音極其響亮,聲如洪鐘大呂,響徹每一個角落。
話中帶刺,盡顯傲然,彷彿是故意說給某些人聽的,又彷彿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反正就是把天劍門吹捧到了極致巔峰,其餘人皆是擁簇。
說完,他縱身一跳,躍入高空,居高臨下,時不時用溫和的笑容注目着楚軒,跟他套近乎。
“楚師兄果真英雄少年,豪氣干雲,我就喜歡你那句話,若有不服者,一劍蕩之!”
“你那句話不算什麼,方纔楚師兄另外句話纔是真的牛逼,雍州有我楚軒在,其他天驕都得自漸形穢,褪盡顏色,唯我楚軒爲尊、爲劍首,隻身轉戰三千里,一劍可當百萬師,目光所至,千丈之內皆爲殺戮禁域!”
“對對對,楚師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當場就把我給鎮住了,不得不說楚軒的志向真不是我們能夠比擬的,此等眼界,此等抱負,放眼雍州還有誰?只有楚師兄,這就是至尊血脈擁有者,這就是天道之子,他有這個實力和底蘊啊!”
一干精英弟子都站出來大肆炫耀,眼中盡是崇拜,聲音也是特別的響亮,聲震寰宇,可以說能用來吹捧楚軒的詞語,他們是毫不吝嗇,最狠的是在吹噓楚軒的同時,還把其他人當成楚軒的墊腳石。
這不是在給楚軒拉仇恨嗎?
已經跨步走向丁夢妍等人的楚軒腳下一頓,劍眉一凝,很快收斂了笑容,眼中一股犀利的寒意爆射,不走就算了還想報復?居然敢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他們怎麼敢的啊!
果不其然,魔修駐地一部分人聽見此等狂妄話語,臉色皆是有些難看,帶着一團怒火,他們正是衆人口中的邪魔外道,如今夜玄這話的意思就是日後他們天劍門將統一雍州,四海八荒都得跪服天劍門,以其爲尊,而且這一切就因爲有了個楚軒?
一干魔修皆是怒視楚軒,話說他帶給魔修的威懾還是很大的,特別是剛纔亂殺的血腥畫面,令他們歎爲觀止,但是他如今加入天劍門,自然就成了他們日後的敵人,而且還是頭號大敵。
狂!
很狂!
狂的簡直無底線!
這是衆多魔修此刻心中的共同想法,這年頭的年輕人,真的是有點兒底蘊,就把自己捧得極高,自以爲天下無敵,世人都是低他一籌。
九陰玄門的領頭人,風雷護法則是面無表情,神色很平和,他看的透徹,楚軒雖狂,但是便不躁,更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引起衆怒的舉動?
風雷護法淡淡地瞥了一眼夜玄,繼而又掃了一眼楚軒,似乎猜到了什麼。
“哈哈哈,笑話!”
突然,魔修駐地久久沉靜的人羣中,忽然一道血紅色的身影騰空而起,血色大翼展開,霞光如萬千長虹般環繞,最終落在最前面,怒視夜玄和楚軒。
“夜玄老兒,話不可說的太滿,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天驕,你就敢在此大放厥詞,是不是有點兒囂張過頭了,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這般宣揚,豈不是在爲他惹來禍端?”
來者身着血紅色長袍,騰空飛舞,身上的紅色長袍就會展開,如同翅膀,他一出現,其餘魔修爲他吶喊助威。
雖然平素裡魔修都是各自爲戰,彼此侵略,勾心鬥角,但是關鍵時刻,他們還是會同仇敵愾。
經由魔修的吶喊可以得知,來者不善,是一個常年混跡於殺戮中的老手,在天魔嶺算得上是兇名赫赫,名叫血煉,是一位散修,無拘無束。
“哈哈哈,血煉,你不知道王者從不怕廢物的挑釁嗎?你們能算什麼禍端,正所楚軒所言,放眼整個雍州,你們誰又配與他一戰?”
夜玄譏誚的笑着,傲氣沖天。
他說完又看了一眼楚軒,發現這貨還挺淡然,待會兒有你受得,竟敢跟我夜玄作對,玩不死你!
“什麼?這麼狂?還放眼整個雍州,老子活了這麼大歲數,從未見此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有本事與我一戰,你若是能夠擊敗我,我就認同你牛逼,你不是很厲害嗎?難道還會怕我一個真武境八重的廢物?”
此刻,不僅是魔修駐地的衆多修魔人怒了,就連剛纔準備跟他開戰的正道人士也是怒不可遏,主要是從未見過這麼囂張跋扈的人。
“哎呀!別提了,若是天劍門不保他,你以爲他能夠站着?說白了他只會站在翅膀之下放大話,你看他敢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嗎?你敢站出來,我保證把他屎給打出來!”
“這位仁兄言之有理,楚軒不過是敢欺負一些實力低微的弱者罷了,仗勢欺人慣了,自然就養成了一種自己能夠戰天戰地,戰神戰佛的傲慢高然,但他天賦卓絕,這是事實,唯一不足的就是性格,太過於自負了,不懂得隱忍,正所謂九牛一毫莫自誇,驕傲自滿必翻車,歷覽古今多少事,成由謙遜敗由奢。”
“是啊!可惜了一個好苗子,這可是九品至尊血脈啊!竟然讓他給覺醒了,真是老天無眼,而且這人以前黑歷史太多,污跡斑斑,性格又乖張,真搞不懂上天的選擇!”
不管正道、魔道,此刻又激起了對楚軒的口誅筆伐,正道人士則是因爲憋屈,嫉妒和怨恨,之前他們早有除掉楚軒的想法,奈何天劍門橫插一腳,讓他們止步於此,大家都準備將心中的殺意就此掩埋,就當是楚軒狗屎運爆棚,讓他撿了一條命。
誰料,楚軒拜入天劍門後,更加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這是把他們當成了賤民看待,簡直讓人聽了就是一團火。
至於魔道人士,自然就是因爲被楚軒針對,指名道姓的說邪魔外道見他就得歌頌他真名,恭賀他的神威,這踏馬得有多愛慕虛榮啊!簡直可恨。
看到這一幕,夜玄嘴角浮現一抹很隱晦的笑容,一切都在按照他所預料的計劃進行,而且愈演愈烈。
旋即他目光寒冷的凝視着楚軒,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笑容,看見了吧?這就是你自己做的選擇,你將自食其果。
在雍州大地,一切都是我們天劍門說了算,你若是順了我們的意,自然保你平安無事,榮華富貴,若是敢忤逆我天劍門,那就是你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