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降臣的事情處理過後,剩下的人都是自己人。
朱厚煌說道:“今日一戰,首功當是汪直。”朱厚煌說話之間,將目光聚集在汪直身上。
汪直滿臉通紅,大聲說道:“皆是殿下栽培之恩。”
朱厚煌說道:“功是功,過是過,今日一戰,汪直你固然是首功,但是爆破之法,卻不盡人意,如果守將有些本事,這新洲城就不是這麼容易拿下來的,所以,今日之事,你回去給孤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汪直本來興奮的神色一點點消退了,說道:“是。臣定然好好反省。”
朱厚煌訓斥了汪直一頓,說道:“不過,功勞還是要賞賜的,就命汪直爲營長。另其從礦工與俘虜之中挑選人馬,組建一營人馬。”
汪直大喜說道:“臣拜謝殿下。”
王陽明說道:“殿下真要分營建制?”
朱厚煌說道:“自然。”
分營建制是朱厚煌與王陽明商量過好多次的事情了,甚至與每一個領兵將領都談過了。之前雍軍,是源自雍王親兵,最多的時候不過數千人。朱厚煌可以親自掌管。但是現在雍軍已經擴張到萬人了,之後還會繼續擴張。該怎麼梳理雍軍內部關係,已經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對朱厚煌來說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按理來說,朱厚煌最好將大明的兵制照搬過來,但是朱厚煌無奈的發現,簡直是不可能的。大明的兵制簡直是一塌糊塗。衛所制不用去說了。是個人都知道是一團爛泥。而所謂的營兵制。比一團爛泥好不了多少。
大明國家兵制就是衛所制,而營兵制不過爲了應對一些問題的臨時組織。但是隨着衛所制的崩潰,營兵制就成爲主流。
但是問一個問題,就是大明的一營兵到底是多少人?
這個問題,估計沒有人能回答出來。因爲不同營的編制就不一樣,不同將軍手下的人數也不一樣。
換句話說,營兵根本沒有一個定額。或許規定到某一營朝廷有定額,但是做爲一級編制來說,根本就沒有定額。
讓朱厚煌面對這樣的兵制,他會瘋了。如果打仗的時候,他調一營人上去,這一營人不過幾百人,又一調一營人上去,這一營人有數萬人之多。注意這不是在講笑話。
所以朱厚煌只能想辦法自己弄一套兵制出來。
還好王陽明在。
朱厚煌與王陽明商議過,就確定下雍軍的兵制。
伍什制不用改動,也就是五人爲伍,二伍爲什。百人爲百戶。隊長爲小旗。可以有一什親兵。五隊爲團,團長爲總旗,五旗爲一司。而兩司爲一營。一營有五千人。
隊長之上,都會有指揮機構,比如說書記,參軍這樣的官職,還有副職。再加上各級長官的親兵,一營兵力在六千上下。
這個編制其實並不稀奇,不過是秦漢之季的二五制改了一個名字而已。不過朱厚煌對一營人馬也是寄以厚望的。
在朱厚煌看來,今後雍軍行動的基本單位就是營了。基本是大戰之後,一個營六千左右,也可以獨擋一面了。
所以汪直這一次得到的彩頭相當大,一營人馬。幾乎讓汪直一躍成爲雍軍之中的實權人物。
朱厚煌說道:“不過,你部下不通陣戰之法,暫時給你一個司的編制,什麼時候訓練好了,再給你擴編。等一會兒,你留下。孤有話給你說。”
汪直大喜,這樣子是聖眷正濃的樣子,說道:“是。”
朱厚煌打發汪直歸列之後又看向俞大猷說道:“俞大猷。”
俞大猷說道:“臣在。”
朱厚煌說道:“今日破城之功,俘獲阮潤臣之功,你當爲次功、孤亦升你爲營官,你當再接再厲。再創佳績。”
俞大猷說道:“臣定爲殿下破升龍府。”
朱厚煌微微點頭,再次看向吳明。
吳明有些手足無措,他知道這一次他的功勞並不大,甚至沒有與敵人交鋒。他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很。能不能掌管一營。他自己都沒有信心。
朱厚煌心中也暗歎:“如過戚景通在這裡,就好了。”
朱厚煌屬意的人選,就是戚景通。而不是吳明。吳明夜不收出身,也識的幾個字,但是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將軍。唯一的優點就是忠心。
有些人不夠忠心,當然不能重用。如果有人只剩下忠心,就能夠重用嗎?傾覆江山之人,未必對皇帝不忠心,只是他的能力不足。
而且吳明的資歷也夠了。如果朱厚煌不給他一個營官,估計他的忠心度也要下降了。
千萬不要以爲以前忠心的人,之後就會一直忠心,任何事情都是變化的。
朱厚煌暗道:“我現在也需要一個親兵營,就讓吳明當營官,我就將這個營一直帶在身邊便是了,好好教教他,不求他能成爲什麼名將,只需他成爲一名庸將遍行了。”
想到這裡朱厚煌說道:“吳明。”
“臣在。”吳明眼睛之中閃過一絲激動站出來說道。
“孤亦任你爲營官。”朱厚煌說道。
“臣謝殿下之恩,定當粉身碎骨以報之。”吳明說道。
“孤不需要你粉身碎骨以報,只需你能恪盡職守。”朱厚煌說道。
“殿下,”王陽明說道:“如今殿下分設三營,還請殿下爲這三營命名。”王陽明知道朱厚煌的心思,他與朱厚煌談論的時候,朱厚煌一直要求雍軍是雍國的經制之師,而不是某一人的私兵。故而他說出這個問題,就是爲朱厚煌查漏補缺。
不要小看這名字。如果朱厚煌不命名。王陽明可以肯定,將來這三個營,一定會變成,吳字營,俞字營,汪字營。所以他要將這些因素消滅在萌芽狀態。
朱厚煌沒有聽出王陽明的深意。他想了想說道:“汪直,將來你爲孤破城、孤命之爲霹靂營。”
汪直說道:“多謝殿下。”
朱厚煌想起什麼,對王陽明說道:“等一會兒,還請王師,爲各營書寫營旗。在此孤再次頒佈一條軍規,軍旗是一營之標誌。一營潰敗,如果軍旗尚在,孤還會抽調人馬重新補齊。但如果軍旗丟失,則全營上下,總旗以上軍官皆斬之。並且解散全營,不再重建。”
“臣等遵命。”各將官齊聲答應。
“俞大猷。”朱厚煌繼續說道。
“臣在。”俞大猷出列道。
“俞大猷數次奮勇登先,孤命之爲刀鋒營,望汝等爲孤之刀鋒。”朱厚煌說道。
“謝殿下。俞大猷心中默默唸到,心中滿意之極。
“吳明。”朱厚煌說道。
吳明出列道:“臣在。”
朱厚煌說道:“孤命你爲鐵盾營,你就是孤的盾牌。”
吳明說道:“有臣在,定然護住殿下週全。”
後世史冊之中,雍國老三營。就這樣出現了,這三營之中,都派生出大量部隊,成爲雍國陸軍之中的三大派系。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既然賞功,賞完了。那麼孤現在就開始罰過了。”朱厚煌的臉色冷了下來,說道:“來人,將人帶上來。”
“是。”立即有侍衛將朱厚煌路上抓住兩個人帶了上來。死死的按在地面之上。
朱厚煌說道:“李卿,你說說他們犯的什麼事情?”
李良欽將他們兩個人強搶民女的行爲說了一遍。這些軍官一瞬間覺得頭皮發麻。
蓋因在座各位最少也跟着朱厚煌一年了,對朱厚煌的脾氣哪裡不清楚,他們暗道:“今天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