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丘濬。”
“丘濬是景泰朝的聖人,而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研究學說上面,其人在政治方面,聲名不顯。”
“但他是朕一手提拔出來的,並且也是朕,塑造他成聖的。”
“景泰朝早期,丘項之爭,還是朕拉了偏架,才讓丘濬勝過了項忠,從此之後,丘濬成爲了聖人,而項忠成爲了中流砥柱。”
“項忠也因此恨死了丘濬。”
“不過,項忠也陪祀孔廟,又能陪祀太廟,一生功績足以被萬世稱道了。”
“趙輔向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朕交給他的任務,他全都能夠順利完成,且不留手尾。”
“那是因爲朕身邊需要樑珤。”
“十七,神英。”
“二十八,陳韶。”
“楊信能排在這個位置,因爲他活得久,經過的戰爭實在太多了,所以才排在如此高位。”
“而且,王越不驕不躁。”
“他談不上驚豔之才,蓋世名將。”
“他是進步最快的名將,到了晚年時,幾乎已經能統帥大兵團戰爭了,在波斯戰場上大放異彩。”
朱祁鈺又驚又喜:“不過,比的只是臣子,又不比各國皇帝,你們就別算了。”
“也怪朕,讓他從小兵直接變成了將軍,培養出來他的驕傲的性情,其實是害了他。”
“但宋誠不一樣,他從小就是名將種子,朕又着重培養他,所以他上了戰場,很快就成爲了名將。”
“總不能把姑父擠下來吧?”
“陳豫,打仗不行,但搞政治他比軍中武將都厲害。”
“閔珪是個全能之臣,老四,你用好他,他就是你的胡濙,能最後給你兜底的。”
“也就碰上了朕,若換個人,都未必願意用他。”
“二十四,周璽。”
“也是皇子的老師。”
“朕沒少故意送給他戰功,可陳韶從來不要,不該拿的,他分毫不取。”
“任禮的功勞,絕對沒有神英大。”
“此人你一定要用好他,他未來前途不可估量。”
“他不是絕世名將,卻善於打仗,懂得政治,平衡各國勢力,做得很好。”
“直到範廣凋零,楊信回京,寇深原傑相繼去世之後,他繼任鹹海大都督,做得非常好。”
“二十六,陳豫。”
“用好他,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不過,他的兒子陶魯更加驚豔,兩代人的功績,足以封王啊。”
朱祁鈺道:“而他的成名之戰,是非洲打的,意大利也是他給滅的,一人滅六國,真是厲害。”
“就算把能征善戰的李秉、韓雍、王越、年富、章懋、王憲、王瓊等文官都算進來,王越也能排在第二。”
“孫原貞排這麼遠,主要是他晚年做了錯事。”
“六十三,邊永。”
“恰恰驗證了朕所說的。”
“他寫的詩,朕都讀過。”
“他身上共計176道傷口,滿身傷疤。”
“漠北文臣之功,當屬於謙、李秉、王恕,而要論武將之功,首推李瑾,次推毛勝。”
“郭登不止會打仗,他也是最有詩才的名將。”
“第六十二,陳嘉猷。”
“李震打贏了一場南京保衛戰,一戰成名。”
“但他詮釋了一個合格的名將,是什麼樣子的,任何事情交給他,都能讓人感受到放心。”
這些人多得根本數不過來。
孫原貞也因爲此事,鬱鬱而終。
“但是,朕最放心他,朕將任何事交給他,他都能完美的完成。”
朱祁鈺笑道:“第六十四,閔珪。”
朱祁鈺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武將嘛。”
“他是勳貴,卻是朕的侍衛頭子。”
“練綱和左鼎,一對搭檔啊。”
“景泰早期,樑珤名聲不顯,直到建設海軍之後,樑珤成爲大海上赫赫有名的強盜。”
“王憲年紀輕輕,就能躍居如此高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朕當年對朱永網開一面,卻換來了一個名將。”
“陳泰卻再也沒有回國。”
“不然以他的能力,可進前三十。”
“其實閔珪能往上排一排。”
“王越本是文官,若非斷了一條腿,絕對不會變成武將的。”
朱祁鈺對廖莊寄予厚望。
“不過,他的功勞在藩國居多,美洲很多藩國的中樞,都是閔珪幫着建立的,且打土著閔珪也居功至偉。”
“王福可謂是兢兢業業的人,他執掌順天府,整個京畿都無大事發生。”
“二十一,陶瑾。”
“回朝之後,他一直在管鴻臚寺。”
“劉寧打仗着實驚豔,他和王信、王離都不一樣,他打仗像是在雕琢一個藝術品。”
“他的功勞無法細數,大明朝所有功臣中,他保五爭三,徐達第一,常遇春第二,無可厚非。”
朱祁鈺笑道:“景泰朝武將第一,于謙!”
“二十三,宋誠。”
“否則,以範廣的能力,提早封國公,絕對沒問題。”
“後來朕將京營完全交給他,他也用忠誠回報了朕。”
“軍中政紀清明,和他有直接關係。”
“楊守陳也是朕一手提拔錘鍊出來的人物。”
“範廣封國公很晚,那是因爲朕最需要他,沒有他,朕無法安寢,不能放他出京而已。”
“可於謙不在京中,就由楊信帶他,後來又跟在李震身邊,又隨王越南征。”
朱祁鈺道:“六十五,費宏。”
“第五十六,廖莊。”
朱祁鈺道:“第五十五,楊守陳。”
朱祁鈺對秦紘寄予厚望:“第六十,章懋。”
“第二十二,毛海。”
神英後人,就在景泰六十五年肅清中被除爵的。
朱永在景泰六十四年才死的。
“這二王你要用好嘍,合璧就是韓雍,分開用就是李秉和項忠。”
“如今有他坐鎮婆羅洲,朕十分放心。”
“王鏊現在還活着,朕覺得還能往上走一走。”
“商輅是中立派,在奪門之變時因爲正統帝說話,所以被朕厭棄,但又饒他一命,放他去遼東。”
“而且,陳嘉猷一生都在出使的路上,最終死在了路上,求仁得仁。”
“景泰朝早期戰爭,朕最放心的就是用他統兵,他是文官出身,不善打仗,卻善於帶兵出塞。”
“第十三,毛勝。”
“若非朕看在他的功勞份上,沒有殺他,他早就遺臭萬年了。”
“五十八,陳泰。”
“第九,李震。”
“此人聲名不顯,因爲過於低調。”
朱永也確實用忠誠回報了景泰帝。
“朕有時候都看不懂劉寧,他是在打仗啊,還是在搞藝術。”
“朕先提拔的費宏的爹,年幼的費宏便和皇子讀書,你很清楚費宏吧?”
知道內情的人很少。
“他帶回來的書籍,對大明而言實在太重要了,尤其是醫書,可以說陳嘉猷開啓了現代醫學。”
“嘖嘖,朕的兒孫當中,帥才這麼多?”
“所以,前些年督撫邊陲之地,朕都願意用趙輔。”
“早期皇權不在手中,任禮一直站在朕這邊,忠心耿耿。”
“方瑛打仗水平是有的,只是縱情聲馬,過於墮落。”
“功勞都是用命換來的。”
朱祁鈺不願回憶起來:“孫原貞身爲兵部尚書,卻偷匿軍器,這是殺頭的大罪!”
大明設十京,每個京師都有國公鎮戍。
“第四,方瑛。”
“他是所有外交官的楷模,可以說他開闢了大明外交官的先河,是開山祖師爺似的人物。”
“朕那般仰仗他,他依舊謙卑,從來沒有縱兵搶掠,中飽私囊的事情發生,他鎮戍京中時,很少露面,約束家人,不許欺壓良善,品德、功績當之無愧,位列第二,絕對夠格。”
“還有很多很多人,都有資格進入紫薇閣。”
“景泰朝的能臣實在太多了。”
“第十二,蔣琬。”
“後來才外放出去,讓他建功立業。”
“白昂排這麼遠,主要他的功績過於單一,只有治水這一項功績,而且,他死的太可惜了。”
“說實話,他統兵水平真的不行,但軍中將士卻願意爲他效力,因爲他特別大方,賞罰分明,而且會將自己的俸祿拿出來,支援貧困的軍士。”
“而且,廖莊不是朕的人,他曾爲正統帝上疏,而被朕流放。”
“第五十四,孫原貞。”
“不過,蔣琬已經足夠驚豔了。”
“遼寧大治,是他和李賢共同努力的結果,他在遼寧十年,遼寧富裕程度不低於中原省份。”
“他還擅長練兵,朕巡幸南京時,特意帶着他,讓他鎮守浙江,爲朕練兵。”
“他以忠心報朕,朕絕不辜負於他。”
朱祁鈺摸着下巴上的白鬍子:“你肯定能進去,你能進前五,魏王能,你的兒子趙王能,元王能,燕王能,夏王能。”
“五十三,商輅。”
“第六,歐信。”
“魏王繼藩的時候,特意點他的將,要請他的築城。”
“而他那條腿,是爲朕斷的。”
“這些年朕也在反思,之後也很少這樣提拔人。”
“誰說沐王府的人不能打仗?”
“之後歐信爲大明南征北戰,功勞卓著。”
朱祁鈺笑道:“第五十二,王鏊。”
“可,王鏊和丘濬一樣,他的主要精力,在於和丘濬一起完善理論,如果丘濬是聖人,那麼王鏊就是亞聖。”
“他只能靠後了,但並不意味着他能力差,能被朕點到名字的,都是萬世名臣!”
“一刻都離不開樑珤,而且很多時候,樑珤都要藏起來,所以他名聲不顯。”
“朕始終認爲,陳嘉猷的功勞,高於邊永。”
“于謙肯定是第一,當之無愧。”
“而且,他珍視士卒,戰爭戰果暫且不提,他麾下士卒是死亡最少的,所以士卒願意爲他賣命。”
“可惜了,周璽死在了藩國,不然他的排名還會靠前。”
“陶魯要排在他爹的前面,父子倆一對名將,可歌可嘆。”
“他小時候,朕就說他是蓋世名將,把他交給於謙調教。”
“以文統武,廖莊能力卓著。”
“哦?”
“他告訴朕,和獲得功名相比,身上受些痛苦算不得什麼,主要是有地方立功,並能據實呈報上來,朝廷賞罰分明,就足夠了。”
“朕讓他去哪,哪怕再難,爲了朕他也會去的。”
“秦紘的排名,不應該這麼低,但他的潛力,並沒有完全被開發出來,他時間還長,在你手上,會大放異彩的,未來很有機會進入前三十名。”
“有一次他在御前侍奉,朕問他,疼嗎?”
“伱是馬上皇帝,該知道帶兵行軍多難。”
孫原貞晚年時候,私匿軍器。
“他也成爲大明活着的王。”
“最後六十幾歲,就死了。”
“毛勝塞北幾戰,戰無不勝,大明能拿下蒙古省,他居功至偉。”
“六十八,左鼎。”
“陶成和歐信,是軍中雙煞,陶成排名靠後,主要原因陶成做事不密,總被言官彈劾,最終去職,屈死病榻之上。”
朱見漭苦笑道:“爹呀,商先生就教了兒子三個月,就病逝了,兒子都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
朱祁鈺笑着說。
“第二,王越!”
“別看毛勝和朕有姻親,朕的排名很公正的。”
“陶瑾本來名聲不顯,是朕慧眼識珠,發現了他,讓他隨寇深坐鎮西北,後來西北大戰,他都有參與。”
朱見漭也佩服他爹的勇氣,敢把京畿兵權完全交給朱永,真是厲害。
“他家是唯一一個,被贈送國公爵位的,從侯爵破格封爲國公,景泰朝唯一一個。”
“朕一刻都離不開他,除了他朕誰都不信。”
“也是他自己作的。”
“練綱倒黴,死在廣西,也是朕和他慪氣,他嘴巴太臭了,朕就打發他去廣西,結果他真的死了,是朕錯了。”
“于謙最得意的學生,王信一生,從無敗績,十分罕見。”
主要是藏了十支火槍,充足的彈藥。
“六十六,王憲。”
“後來朕讓他從軍,是給他戰死沙場的機會,可他居然做出一番功績,安南之戰中起到決定性作用,在交趾統兵期間,幾十次平定叛亂,功勳卓著。”
估計得超過二百人!
朱祁鈺道:“第三,範廣。”
“只是他入京的路上,遭遇刺殺,死的早啊,不然他可爲兵部侍郎。”
“朕幾次都想處死他們。”
“毛海是毛忠的侄子,他本身沒爵位,卻靠自己,榮封國公。”
“他也是使臣出身,安南之戰中,他竊取了重要情報。”
“看在神英的面子上,饒了他們。”
“毛海最擅長打硬仗,打狠仗,打逆風仗。”
“章懋和秦紘一樣,他的前景在未來。”
“繼續說。”
周璽在南美,中了瘴氣死亡了,年僅六十三歲。
“不用細數,當之無愧。”
“周玉性格暴戾偏激,做事不考慮後果。”
“平定廣西之功,首在歐信,正因爲平定了廣西,朕纔得到了狼兵,才能征服百越,才能征服世界,一切的起點,就從征服狼兵開始。”
朱祁鈺道:“第十六,趙輔。”
“第二十,朱永。”
陶魯現在還活着呢,目前還在鎮戍地方。
“第十一,陶魯。”
“僅此而已。”
“第五,楊信。”
“于謙之後,朝中最大的戰爭,朕全都要仰仗王越。”
“老四,你並不知道,李瑾是朕心腹中的心腹。”“奪門之變後,多少人盼着朕死,是李瑾緊緊護衛着朕,所以朕才活下來。”
“此人你是否覺得陌生?”
“結局並不理想。”
“第十,郭登。”
“只可惜,他流矢不長眼,他死在了戰場上,不然他會更加大放異彩的。”
“大明軍中有二週,周璽和周玉,反而年紀小的周璽最具名將之資,周玉因爲性格原因,難以出衆。”
“神英這輩子,敗在了兒子身上,他那幾個兒子,連朕都管不了。”
朱見漭咋舌,老爺子說的這些人物,都是名聲顯赫之輩,都可稱一句名臣。
景泰朝整整七十年,涌現出來如此多的名臣,名臣之下的能臣幹臣又有多少呢?
“是朕,饒了他一命,並授予的兵權,他最終用絕世戰功,回報於朕。”
“王鏊的排名理應往前走一走。”
“第十四,王信。”
“真是天不佑大明啊,前有廖莊後有白昂,又有馬瑾、馬昂這些驚才絕豔之輩,死得太早了。”
“六十七,王瓊。”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爹,武將您怎麼排名?”朱見漭對武將更加感興趣。
“而且他一定是第一個被封國公的,而不是方瑛。”
“左鼎,可是朕的筆桿子,朝中最重要的文書,一般都要由他草擬,朕最信任他的筆。”
“他的足跡遍佈整個百越之地。”
“第五十九,秦紘。”
“陳韶排這般靠後,主要是朕耽擱了他。”
“此人築城一絕,後爲工部尚書,大明很多工程,都出於他的手。”
“他軍旅生涯代表作很多,且擅長指揮中型兵團作戰,是個低配帥才。”
“老四,你的書法可是商輅教的呀。”
“朱永,是正統帝的人。”
“中華江的功勞,應該都在白昂身上。”
“朕始終認爲,項忠的聖人之道,純屬現學現賣,丘濬則是有聖人的潛質。”
“第六十一,張固。”
“第二十五,沐琮。”
“第二十七,周玉。”
“張固是景泰朝最會帶兵的文官,他還不會打仗,但他帶兵行軍,軍心就不會亂,萬里行軍都不怕。”
“歸根結底,是朕信任他家。”
“他又娶了常德,算是朕的姐夫,是你的姑父。”
“這就是陳韶。”
“第七,李瑾。”
“他教導子孫的能力,真的很高明,他的族人很多進士,個個才華橫溢。”
“二十九,劉寧。”
“神英掙下來的爵位沒了,命也沒了,神家算是徹底沒落了,也是活該。”
“第五十七,白昂。”
“趙輔死後,朕很懷念他。”
“項忠老年時,想再衝擊聖人。”
大明是禁槍的,他要幹什麼?
也就朱祁鈺,念及舊情,並沒有鬧得人盡皆知,只是責罰他便是,也因爲他兒子在朝鮮做得不錯,有功。
“第十九,許泰。”
“這番話說得朕眼淚都快出來了。”
“如果把太祖、太宗皇帝算進去,于謙最多被擠到第五位。”
“可這幾個傢伙,膽大妄爲,居然敢走私軍火。”
“他這一生的成就,主要在書法上面,不過,他在中樞秉政時期,頗得朕心。”
朱祁鈺道:“第八,樑珤。”
朱祁鈺嘆息一聲:“陳泰病死魏國,卒於任上。”
“很長一段時間,軍紀司都是他爲朕掌管。”
“宋家沒有名將,卻個個都是軍中中流砥柱。”
“他隨王越在地方歷練,最終獨當一面,至今仍是朝中中流砥柱。”
“蔣琬的軍旅生涯代表作不如陶魯多,所以排在後面。”
“第十五,陶成。”
“他排名靠後,主要是他死的太早了,若非死的太早,他還會再往上走一走的。”
“第十八,任禮。”
“周璽的能力大於名聲。”
“終於不負他祖父許貴、父親許寧的栽培,成爲蓋世名將。”
“後入閣部,兢兢業業,爲人稱道。”
“朕覺得,陶魯未來還可能往前進一步,進入前十序列,難道把郭登擠下來了?”
“朕覺得於謙,該佔第三位,沐英、馮勝、張玉、朱能等都得往後靠一靠。”
“後來朕放他出去,樑珤就猶如魚兒入了海,榮封國公,對他毫無難度。”
“六十九,王福。”
“朕打罵他多少次了,就是不聽。”
“可他死在高原之上,嗚呼哀哉。”
朱見漭笑道:“爹,要是把您的兒孫都算進去,您說說誰能進前十?”
史官也不會記錄此事。
“沐琮甚類其祖,的確沒有沐英那般驚豔,但沐琮出道以來,鮮有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