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孫寒承的疑問,其實在和魯成軒比拼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雙方處於一種敵對的狀態了,但是王部長卻沒有要求停下來,能做官做到王部長這個位置說沒有眼力,打死他都不相信。
所以孫寒承感覺到非常的奇怪,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事,所以才問張贇,希望張贇給他解答一下。
張贇聽到孫寒承的問題笑了起來,倒是也沒有藏私說道:“王部長趙局長等人都是從底基層上去的,咱們和南江大學之間什麼情況他們怎麼能不知道呢,今天吃飯時候的事情其實就是他們有意的。”
“那是什麼原因呢,對他們做領導有什麼好處嗎?”孫寒承還是疑惑。
“其實很簡單,王部長等人考慮的比我們多,咱們是是考慮南江師大一個學校的好壞,而他們卻要考慮整個南江所有的學校。南江師大已經在南江一家獨大了好多年了,這樣的學校是有底蘊,但是相對的來說是有些死寂,需要有另外一個學校出來攪動一下這潭死水,所以這些年一直都在發展南江大學。”
“南江大學的實力現在是逐年攀升,這也讓南江師大感覺到了壓力,所以這幾年人事變動比較多,我和李愛國都是這幾年被提不上來的,我還好我的根就屬於南江師大的,而李愛國是直接從其他學校調過來的。”
他說着話朝着在車後面熟睡的幾個人看了一眼,然後接着說道:“上面的領導是想讓我們南江師大有一個競爭者,今天這件事發生之後雖然看起來是咱們壓了南江大學一頭,實則是王部長他們給南江大學提了一個醒,提醒他們離着咱們南江師大還有差距,讓他們繼續努力對咱們發起衝擊。”
孫寒承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這是南江的領導想讓南江師大有些壓力,所以找了這樣一個稍稍有實力的競爭者,鮎魚效應啊,上面的領導想法果然不一般啊。
孫寒承和張贇聊了一會,並沒回南江師大就中途下車了,給月奴打了一個電話,接到月奴給的地址之後,就打車朝着月奴所說的位置而去。
月奴發給孫寒承的地址,是在鎮山的一個地方。
鎮山並不是一個鎮,而是南江一個地名,最早是一個叫鎮山的小山丘,據說是南江氣運所在,十幾年前在山下發展出了一箇舊貨古玩市場,一直延續至今。
這在南江有好幾個賣古玩字畫的地方,各有各自的特點,鎮山的特點就是大,東西多但是比較雜,甚至孫寒承還知道這其中就隱藏着幾個製作贗品的地方,很多攤販的東西就是從這些人的手裡投放到市場上的的。
鎮山的古玩市場是有一個鋼結構彩鋼瓦的大棚子,但是這個大棚子僅僅是鎮山古玩市場的一小部分而已,圍繞這個大棚子周圍幾條街都算是鎮山古玩市場的地盤。
孫寒承和月奴約定就是在鎮山古玩市場邊的一條道路上面見面,當孫寒承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月奴正在路邊等待。
月奴穿着一條白色帶着淡淡花朵的長裙,她原本就身材高挑,體型極佳,尤其是她常年繪畫養成了一種超脫於普通人的高雅氣質,站在路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雙的眼睛。
沈夢也是美女,但是和月奴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美,月奴屬於是那種清水芙蓉,看起來賞心悅目但是和人始終保持着水和土地的距離。
而沈月是屬於那種一眼看過去就感覺高貴的牡丹,高貴無比讓很多人不敢接近,但是走近了就會發現,其實並不扎人。
“孫先生,這裡。”月奴看到了孫寒承,遠遠的朝着他揮手。
孫寒承穿過街道走到了月奴的身邊,有些好奇的問道;“今天怎麼想起來到這種地方來了?”
月奴看到孫寒承之後非常的高興,臉上陽光明媚的說道:“這個地方很好啊,有很多古老的東西,還有很多的字畫店呢,很多畫畫用的東西都能在這裡買到。”
要是說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地方真的是非常的多,幾乎就沒有買不到的,尤其是一些書畫需要用的東西,筆墨紙硯都有不少,說不定就能在茫茫贗品之中淘到一些好東西。
孫寒承之前也沒少了來買這些東西,說到這一點的時候孫寒承那是感同身受。
每一個地方的這種古玩市場都是一個小型的世界,喜歡的人喜歡的不得了,不喜歡的人厭惡至極。
兩人聊着天朝着裡面走去,孫寒承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今天準備買些什麼東西呢?”
月奴有些神秘的說道:“今天是要去買一張畫。”
孫寒承有些驚訝,月奴原本就是畫畫的她要是能看上眼的畫肯定是非常不簡單的。
“那哪位名家的大作呢?”孫寒承好奇的問。
月奴有些神秘的笑了一下說道:“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說完之後她就腳步輕盈的加快了速度朝着前面走去,孫寒承也急忙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在離着鎮山古玩市場的藍色大棚有百十米遠的地方有一排年代有些久遠的房子,屬於是那種等待拆遷的城中村。
月奴就是帶着孫寒承走進了這個城中村,手中還拿着一張紙條,他就是順着紙條上的地址一邊詢問着找來的。
“好了到了,就是這裡。”月奴指着其中的一棟建築朝着孫寒承說道。
孫寒承朝着那破舊的房子看了一眼,這房子估計是七八十年代建的,至少也有幾十年了,牆體斑駁門窗老舊,雜物也是隨處可見。
“大師就住在這裡面?”孫寒承有些好奇的問道。
月奴只是一笑對於這件事並沒有太多的解釋,而是帶着孫寒承走進了其中一個樓道里面。
這座樓是私自蓋起來的,設計並不算合理,樓道里面也沒有燈光就算是白天依舊很是昏暗,幸好只是到了二樓月奴就在其中一個門口停住了。
月奴輕輕的敲門,房門打開裡面出現了一箇中年人,他先是謹慎的隔着外面的鐵門看了門口的兩人一眼,然後纔將門打開放兩人進去了。
月奴走進去笑着問那人:“我們之前打過電話了來買畫的。”
“嗯,進去吧,在裡面等着你呢。”中年人的神情比較冷淡給他們開完之後就繼續坐在門口不遠的凳子上擦拭一件很有年代感的佛像。
月奴朝着孫寒承看了一眼,兩人走進了裡面的房間,就看到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正坐在房間裡面等着他們,在讓面前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副捲起來的古樸畫作。
“來了,坐吧。”
月奴走過去坐到了老者的身前,孫寒承卻朝着周圍看了一下,這個房間不大,有一個書架上面放着不少書畫作品,旁邊還有一張桌子上面放着文房四寶,其中的一方硯臺之中還有不少的墨汁,顯然是不久前還使用過。
整個房間裡面都有一股子淡淡的奇怪味道,他這種味道很是熟悉,所以一走進來,孫寒承就心中有些顫抖,這味道就是一股子低劣做舊的液體混合一種粘合膠的味道。
這時候月奴卻一臉認真的問道:“老先生就是這幅畫嗎?”
老者高深莫測的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幅畫,潘佑春的一副山鷹望海圖。”
孫寒承聽完之後差點將下巴就震驚下來,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竟然能有潘佑春的畫,頓時就讓他來了興趣。
潘佑春是清朝早期非常有名的畫家,他的繪畫風格自成一派在清朝中期還是很有影響力的,雖然現在人知道的不多,但是在圈內還是非常有名的。
他的畫繪畫成就很高,隨便一副都要價值在百萬以上,所以孫寒承聽到這裡有一副潘佑春的畫會非常的驚訝。
月奴笑嘻嘻的將那幅畫在桌面上展開,一副畫作躍然於眼前,畫作的內容是一隻鷹站在山石上面,看着山石下面的滔天巨浪。
果然是潘佑春最喜歡的題材,而且這幅畫的特別之處是,畫作上的海浪,山石還有鷹都是他最擅長的指畫畫出來的。
指畫的意思就是用手指來代替傳統的毛筆蘸墨作畫,別有一番特殊的趣味和技巧,其中潘佑春就是指畫方面的大行家,畫作既可以大氣磅礴,又可以小巧婉約,讓人歎爲觀止。
“好漂亮啊,使用指畫畫的吧,技藝真是精湛啊,太好了。”月奴看完之後讚歎不已。
孫寒承卻有些鬱悶了,這幅畫雖然說畫的還算是不錯,但是想要達到潘佑春的水平簡直差的太遠了,一副贗品無疑。
他心中驚訝這月奴從小就學習書畫,怎麼可能看不出這並非潘佑春的真跡呢。
月奴看了那幅畫之後說道:“行,我要了,給你付錢吧。”
孫寒承一驚,這還沒怎麼樣呢就要付錢了,這也太草率了吧,他急忙攔住了月奴說道:“月奴姑娘,你確定要買這幅畫?”
月奴點頭說道:“是啊。”
“潘佑春的畫?”
“是啊,怎麼了?”月奴有些奇怪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