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學目瞪口呆，萬沒想到這七歲的韋小寶山窮水盡之時，還能玩一個現場認爹出來！
雖然這個謊話顯然也不會支撐太久，然而在章玉進一步調查，見到韋春花之前，韋小寶大可以再想其他的詭計脫身。
總之，這場考驗，無論如何也得算他通過了。
年僅七歲的韋小寶，面對近乎苛刻的條件，不但臨危不亂，而且表現出與年齡不符的冷靜機智，讓昊學歎爲觀止。
這就是天賦範疇了，就算袁承志小時候，也必然沒有這樣驚豔的表現。
無關武功修爲，而是純粹的應變能力。
最終，還是袁承志掏腰包，先把章老闆的玉觀音照價賠償，昊學可不去理會他們，跟韋小寶通着電話，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小寶，如果有一天，你發覺你最好的朋友，成了你最大的敵人，那時你會怎麼辦？”
韋小寶歪着小腦袋似乎是想了一會兒，“爲什麼會成爲敵人呢？”
“因爲你發現，他做的事情不對，然而你又說不服他。”
“那就不管了唄，管他做什麼事情，既然是朋友就該支持啊！”
昊學一時語塞，韋小寶果然是韋小寶，永遠都不能和袁承志一樣。
什麼道德大義都是說不通的，他還是會選擇站在朋友一邊，對朋友講義氣，卻並不管這個朋友去做什麼事。原本這也是他可愛的地方，然而……
“如果你的這個朋友，爲了自己的利益。卻要殺掉很多人，甚至間接導致更多人家破人亡。這些人當中。有可能包括了你媽媽、你師父、你在揚州的小夥伴們……你又會怎麼做？”
“那就不讓他做事情了唄，做得又不好。”
韋小寶回答得很痛快。畢竟是孩子氣的思維，他並不知道昊學問的是怎樣的一個問題。
“那誰來做？”
“我呀！”
韋小寶一拍小小的胸脯，童音在空氣中迴盪。
“哈哈哈哈！”
昊學大笑，或許當韋小寶真正面對這個選擇的時候，未必會像今天回答得這麼簡單這麼幹脆。
然而，足夠了！無非就是“取而代之”這四字而已，至少昊學確信，有自己在背後支持的韋小寶，不會讓閉關鎖國再次出現。也不會坐等西方列強造好堅船利炮打進家門，更不會被燒燬了皇家園林，簽下那一張張代表着永遠屈辱的條約……
大笑聲中，昊學手指輕點，呼出時空輪盤，這一次沒有點錯人。
《鹿鼎記》，時光流轉！
這一次，六年。再看韋小寶時，已經是十三歲的少年。該進宮了……
昊學翹着二郎腿坐在電腦前，面前就是《鹿鼎記》的在線閱讀，翻到第二章“絕世奇事傳聞裡，最好交情見面初”。說得是韋小寶在雞院裡偶然結識江湖豪傑茅十八。求人家給他帶去北京的事。
進京之後，這才遇到海大富，因緣巧合之下。成了皇帝康熙跟前紅得發紫的小太監。
昊學費了不少心思，讓現在的韋小寶。成爲貨真價實的一個少年高手，在袁承志手下學武近十年。恐怕就算和海大富正面相抗，也能夠輕易取勝。
然而進京這一段，還是按照原有劇情的好，否則就算武功修爲通天，要混在皇帝身邊做個小太監，也不是那麼容易。
打定主意，昊學先是撥通了袁承志的電話。
“小袁，別來無恙啊？”
話說得老氣橫秋，袁承志卻是心中一凜，趕緊放下手中的事情，望空虛拜道：“昊先生，您雲遊歸來了？”
昊學心想我上哪雲遊去，桌上的牛奶還沒涼呢！
然而在袁承志看來，已經是相隔六年未曾聽到這個神秘昊先生的聲音。
“小寶怎麼樣？”
“幸不辱命！”
袁承志語氣中不乏一點得意的腔調，顯然對韋小寶的修爲進境甚是滿意，“別的不敢說，至少同齡人當中應該是罕逢敵手，只要不遇到成名已久的江湖耆宿，小寶都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夠了！
昊學笑道：“韋春花的生意做得怎麼樣？”
“六年前”，他履行對小寶的承諾，讓袁承志出資，幫韋春花盤下了麗春院，翻身做了主人。
這次讓韋小寶結識茅十八，還是要從麗春院開始呢！
“她……好像做得還不錯吧！”
袁承志似乎對這位熱衷於雞院事業的女人甚爲不齒，平時也很少接觸，只是含混地說了幾句，不清不楚。
在昊學的安排下，韋春花言聽計從，在麗春院佈置好了局面，只等茅十八上門。
在她想來，正是因爲自己和“擼管老祖”交好，這才能一路發達，從一隻普通雞迅速崛起成爲雞院院長，對昊老祖的話，當然是絕不敢有絲毫的違拗。
昊學卻有一件事情搞不定。
他知道，按照原著劇情，茅十八是會到麗春院去，因爲無意間打了韋春花一巴掌，和韋小寶發生衝突。
然而，茅十八到底是什麼時候去的麗春院，這個就不好把握了。
《鹿鼎記》並不是一部編年體小說啊，不可能記載着某年某月某日，茅十八和韋小寶初遇……
所以，昊學總不能把電話就這樣通着，一直聽到茅十八出現爲止。
這個時間，可能三天五天，可能三月五月，完全等待不起的。
最好的辦法是，讓身爲麗春院院長的韋春花幫自己盯着，有消息就打電話過來通知。
那麼問題來了，按照昊學研究出來的理論，韋春花要打電話到昊學的手機上，需要滿足兩個條件。
一是兩人要做同樣的行爲動作，二是韋春花在腦子裡默唸昊學的名字，諧音也沒問題。
後面那個好辦，可是怎麼保證兩人動作同步？
上次是韋春花接客，昊學打算塗黑何婉君，偏偏韋春花接客的時候不專心，還想着孩子勤奮好學的事兒，這才無意間觸發了條件，讓昊學接到了第一個從武俠空間打來的電話。
這次嘛……
昊學翻箱倒櫃，找出一部自己淘汰了的手機，好歹也是個觸屏的，只是沒電了，屏幕黑乎乎的一塊玻璃。
把這東西拍照彩信，發過去給韋春花，語調嚴肅地說道：“韋春花，如果哪一天麗春院來了江湖人，甭管你認不認識，都先把此物端在手裡，一邊緊盯着它，一邊在腦子裡默唸‘好學’二字，就能聯繫到我了，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