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結果或許不用說各位都能猜到了,本來好不容易快完全恢復正常的學校,又被一件案子攪得人心惶惶,比之前鄭梧才的案子還要嚴重百倍,之前的受害者的不過是領導,所有人都以爲是以學生爲了報復的傑作,結果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死了個學生,不知道利害關係的人必定覺得危機四伏,似乎自己隨時都會成爲下一個犧牲品。
於是下午的課又上不成了,照例是自習。不過我這次與以往不同,由於表哥的特別批准我得以與一干警察坐在報告廳商量後續情況。毫無疑問首先要做的就是問詢許蕊班上的人。許蕊的死亡時間不用法醫鑑定也能推測出是在第三節課上課到下課這45分鐘,而第三節課是許蕊那個班的機房課。據許蕊旁邊的那個同學說,第三節課就沒有看到許蕊的身影。不過由於許蕊是學生會的成員常不在也是正常的,所以沒有太在意。許蕊也並非最後離開教室去機房的,出去的時候好像也拿着書,說明她是有準備去上課的。
“又是10分鐘,關鍵的那10分鐘許蕊到底去哪裡了?”
“兇手是怎麼避過其他人的目光將她殺死吊在電風扇上呢?在學校人那麼嘈雜的情況下是很困難的吧!”
警察已經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推測起來,的確,這實在時間很困難的事情,一般來說下課的時候是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在一個處在走廊中間的班級輕鬆的將一具屍體吊起來的。
“小龍,說說你的看法吧。”表哥見我遲遲不發表看法,推了我一下。
“我覺得許蕊一定是先跟別人約好了,等到班上沒有人的時候談談,許蕊一定是先假裝去上課的樣子,然後再折回,通過翻窗戶打開門,與犯人談判。然後等到上課的時候,所有的師生全部就位之後犯人再將許蕊迷暈,將她吊在電風扇上,然後再離去。”我說出了我的看法。
“不太可能吧!許蕊的班級怎麼說也是處在走廊的中間位置,兇手如果是在上課的時候勒死許蕊,那麼離開的時候必然要經過班級,難免會被正在上課的老師看到,這不就麻煩了嗎!”旁邊的一個小警員急忙反駁我的看法。
“也對,那是不是,兇手躲在一個角落裡一直等到下課屍體被發現後再混進人羣裡面呢?”另一個小警員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都不要胡猜了,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所有人都站在門外,門是我們一起進去的,如果躲着人的話我們會看不見嗎?兇手再白癡也不會冒這種險,靠近被害人班級的兩個班旁邊都有樓梯口,誰也拿不準任課老師會從哪個方向過來,而且這個學校還有查崗的老師,不過有一種可能都不矛盾。”表哥打斷了所有人的猜測。
“啊?哪種可能?”我們幾乎同時望向他。
“就是兇手並非是學生,兇手應該是個心思非常縝密的人,如果是學生絕不會冒這麼大的險選在下課或者上課時間殺害許蕊,應該會選中午的時間。所以那個人一定能在衆目睽睽下在走廊上來回走不被人懷疑,如果是上課的時間話,就只有三種人可能,老師、巡崗老師、清潔工。”表哥自信滿滿。
“啊?不是吧!”又是一陣異口同聲。
“好了,你們不要在這杵着了,趕緊幫助鑑證科取證,小龍,留下來,我有件事情想問你。”表哥揮揮手打發走了其他的警員。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我心懷忐忑的坐了下來。
“去找許蕊之前,你還見過誰?”表哥嚴肅的看着我。
“那見得人多了,一大堆老師學生、還有你,路上還遇到三個清潔工……”
“說重點,我問的是有沒有跟其他人討論過關於這件事情,”表哥打斷了我的長篇大論。
“沒有,但是……我之前去了……辦公室……又確認了一下。”我意識到了什麼。
“確認什麼,跟誰確認的?”表哥不依不撓。
“跟沈鶯老師,不過很多老師都在辦公室呢。”
“是嗎!我們馬上繼續開始問詢,確認你說的那麼多老師有沒有不在場證明,特別是沈鶯。”表哥一把抓着我向辦公室走去。
“不會的,我沒有明確說許蕊,我只是確認了當時的情況,沈鶯她們不會是兇手的。”我一邊奮力掙脫一邊解釋着。
不過儘管我的力量絕對不算小,但是絕不可能掙脫過在警校體能向來考前三的表哥,就這麼連拽帶拉的被表哥從一樓一路拉扯到三樓。表哥一把將我拽到辦公室門口,一推門將我扭了進去,然後也隨後進去了。
“不好意思,各位老師,我想確認一下你們上午第三節課的是否有課,請配合我一下。”表哥紳士的站在門口。
當然表哥毫不費力的得到了答覆,沈鶯、龍月、馮採蕪、嚴晶上午第三節均沒有課,而恰巧的是她們在第三課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對方有沒有出去過。那麼很自然這些人是毫無疑問的嫌疑人,同爲嫌疑人的還有2個清潔工大嬸和黃平南(因爲是巡崗老師)。然後按照我的說法,第二節課我進辦公室向沈鶯老師確認情況的時候,龍月、嚴晶當時也在場,所以這三個人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表哥認爲一定是我確認案情的時候讓當中的某位兇手覺察出了什麼,於是殺死許蕊滅口。
“怎樣,你覺得誰最有嫌疑呢?”表哥得意的看着我。
“嚴晶是被害人班上的班主任,不太可能吧,她們班受影響她可是也逃不了啊!再說她也爲人豪爽,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學生。龍月雖然平時講話毒了點,又有點不靠譜,但是她很善良也不會殺人。至於沈鶯就更是如此了,她不是輕易記仇的人,又那麼善良,更不可能了。”我真的是一點都不想承認她們是嫌疑人。
“你這是哪裡對哪裡?偵探推理的時候怎麼可以加入這麼多客觀因素先入爲主呢?誰問你她們人怎麼樣了?不知道你說一大堆話重點在哪裡!”表哥有些無奈的看着我。
“重點就是不要隨意的懷疑嗎!什麼先入爲主,老師就算想在上課的時候殺人也說不過去吧,經過其他班的時候不是更容易被鄰班老師發現嗎!相反是學生的話又怎麼會被注意,來來去去的很正常的,我第二節課的時候不也是堂而皇之的出了教室去辦公室求證嗎?我就不相信我經過的幾個班老師或者學生注意到我是誰。誰會注意一個匆匆經過的學生呢。”我第一次將惱火盡數發了出來。
“……”
“總之,我覺得她們不是兇手,你要是那麼急於求證的話,就去找鄰班的老師問問,有沒有注意誰經過窗口,照我看來,最有嫌疑的是黃平南了,是男的,力氣大,把人吊死輕而易舉不費勁,又是巡崗老師,出來進去的惹誰懷疑。”
“……就聽你的,問詢鄰班的老師吧。”表哥有些心虛的看着我。
發泄出來的那一瞬間,我終於意識到了我有多麼恐懼。不是恐懼案情多麼複雜,不是恐懼還有多少人成爲犧牲品,而是恐懼兇手是誰,拜託了,不要是她們中的一個,我心裡奮力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