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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點整,警方的另一個隊長如約而來,與他同行的還有王勳的筆錄。經過覈對,王勳和錢澄、瞿凌的供詞所說無二。的確是瞿凌託錢澄幫忙買水,買回來後因爲王勳口渴所以借來喝,王勳還表示這種事情經常都發生,三人一般是輪流去買水,喝對方的水也實屬常事。

因爲有多起案子,不管是破的還是未破的都疑點衆多,表哥決定在一點半的時候在報告廳開個小會,針對這一個星期發生的所有案子做個彙總,然後將疑點一個個揭破,努力找出這些案子的共通點一起偵破。

“首先我們來講講鄭梧才的案子。”表哥似老師一樣拿着粉筆描述起他精心畫了半個小時的草圖,而下面人都竊竊的笑着,看來表哥從小就不及格的美術仍然沒有改善。

“你們就將就下吧!哪個更重要!”表哥顯然看破了下面人的心理,不滿的攥了下拳頭,下面即刻就安靜了下來。

“鄭梧才的案子已經偵破,死因是棗子茶與增發劑共同食用造成的混合中毒,也就是說是意外,不過仍然有疑點,比如說他頭上的叉到底是何人劃上去的。”表哥繼續總結道。

“恩……”下面機械的點着頭,還有人咳嗽了幾聲,估計是爲了掩飾對死因的好笑。

“通過吉利老師和關琪老師的證詞,我們知道鄭梧才必定是死於9:25—9:30這段時間,而發現屍體的黃平南是在10:20的時候發現屍體,我們警方在10:40的時候到達,也就是說畫叉的人是在9:25——10:20這段時間內做的案。”表哥信心滿滿的說道。

“都快長達一個小時了,無法確認其他人的不在場證明吧!”下面有人說道。

“小龍,這段時間有下課時間嗎?大概是幾點?”表哥低頭看了我一眼。

“恩,有的,大概是10:05分左右吧!”我回憶着說道,那個時候我似乎在睡覺。

“那麼就很傷腦筋了,不過是4樓或者5樓的人可能性比較大吧,同層的人經過有可能,5樓不是機房嗎!下課回教室或者去機房上課的人也有可能啊!”下面有人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覺得不會哦,沒有人會擅闖校長室哦,一般學生和老師是不會到校長室見校長的吧!”表哥一邊看着我一邊說道,我配合的點了點頭。

“門如果是關着的不會有人自己走過去推開門,校長室一般也不會開着門,因爲校長室的門正對着樓梯口,開着,畢竟也不方便,所以只有可能是校長自己打開,或者是有人敲門想進入,但是沒有人開門所以自己推門。”表哥見沒有人發問接着說道。

“這麼說,只有一個人能做到了。”我愣了一下,還是意識到了。

“對,我們的推測表明,似乎只有黃平南可以做到,而且恰巧也是他發現屍體的。”

“哎?是他啊!”下面恍然大悟道,也不知是真的覺得撥開迷霧還是裝作驚訝。

“不過黃平南爲什麼要這麼做呢?”仍然有人不甘心的說道。

“這個,如果我們早點查出來的話,大概就知道爲什麼了,不過現在只怕有點困難。”表哥有些爲難。

“那,陳僑佳也是黃平南所爲的嗎?”

“不是,陳僑佳出事的時候,黃平南和我在一起,應該沒有時間作案,也就是在兩人頭上畫叉的並不是一個人,在陳僑佳額頭上畫叉的應該就是殺害她的兇手。”表哥解釋道。

如此想來,當時我們發現陳僑佳被害的時候,黃平南如此難看的臉,不是單單隻有一層含義了。黃平南當時發現屍體的時候大概也以爲是謀殺案,想當然的認爲警方肯定介入此案並破案,不如藉此發泄一下心中的仇恨(雖然到底是什麼仇恨還不明瞭),沒想到竟然有人利用這個叉做文章殺死陳僑佳,更不會想到再後來連自己都無緣無故的斃命。

“既然這個案子明瞭了,那麼我們就繼續看下一個案子,關於陳僑佳的案子,疑點不用說自然就是兇手了,有人利用鄭梧才頭上的叉做文章想嫁禍上一個兇手,卻不料上一個案子根本就沒有兇手這一說。”當我回過神來,表哥已經開始接着長篇大論了。

“這個案子雖然小龍認爲有可能是將石塊裝入麻袋擊打身體,我也詢問過一些專家,這樣的確不會在身體上留下傷痕,而且也會導致骨頭斷裂,案發現場也找到了一些石頭小碎塊和尼龍纖維。但是我們並沒有在校園裡查到足夠指證這件事發生的最佳證據,也沒有找到最佳的嫌疑人。”表哥說到這裡頓了頓。其實是有太多嫌疑人了,我暗暗想到。

“這個案子暫且略過不談,再來看看許蕊的案子,已經確認爲自殺,但是自殺的原因不明,這也是疑點一個。有兩種可能:1.許蕊就是同謀之一,心中覺得後悔所以自殺謝罪。 2.許蕊發現兇手的真實面目,是周圍的某個很親近的人,但是又不忍揭發所以選擇自殺。”

“恩,對,有道理。”下面一片附和之聲,也不說出自己的看法,真不知道是真的這樣認爲,還是在拍那什麼……

“那麼接下來就是王勳和黃平南的案子了,也是有幾個很重要的疑點。首先到底是什麼人要殺王勳,又是在什麼時機將老鼠藥放進飲料裡的。而黃平南的案子也是如此多的嫌疑人,到底是什麼人殺他的,與之前的兇手是否是一個人。”表哥甩了甩手,大概是覺得手舉得累了。

“是啊,疑點很多呢。”下面人開始交流起來,我真不知道是否是不是城市的犯罪率大大下降了而導致一羣警察喪失了思考能力,就只剩下附和了。

隨着散場的口令,一羣人溜的無影無蹤,又機械的去找證據了。

“表哥,有沒有想到犯人是怎樣給王勳下毒的。”待人走的差不多我湊近表哥。

“我覺得可能是錢澄下毒的,你想想看,總不能是小賣部的老闆下毒吧!她又不知道是給誰喝怎麼會往裡面下毒,而且她又不能預先打開瓶蓋,又怎樣下毒在裡面呢!錢澄比較有可能吧,他本來打算下毒殺害瞿凌,沒想到誤讓王勳喝了下去。”

“不一定,可以用注射器不就行了嗎?”我提示到。

“你以爲你想到的我們警察想不到嗎?瓶蓋上沒有注射器的針孔,早就查過了,他們身上自然也搜不到注射器。”表哥一下否決了我的答案。

“那照你這麼說,錢澄也下不了毒啊,他又不能預先打開瓶蓋,這樣不會很奇怪嗎?”

“不會啊,他們不是也說過嗎?渴了喝彼此的水很正常,錢澄大可以打開瓶蓋,然後解釋說自己是因爲口渴,先喝了一口水。”表哥解釋道。

“那如果發現瓶蓋被人開過,豈不是很可疑,畢竟要毒死的人是瞿凌,如果王勳喝完倒下後,難道瞿凌不會覺得奇怪和危險從而供出錢澄嗎?”我想到了瞿凌那張平靜的臉。

“你的意思是瞿凌很有可能是合謀嗎?”表哥認真的看了我一眼。

“有可能,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王勳已經從醫院甦醒了,如果他意識到了爲什麼沒有說出來呢?沒有人可以大度到這個份上吧。”

“那倒也是,按這種思路來看,似乎又要回到原點了呢!”表哥嘆了口氣。

“其實,也還有其他可能性。”

“恩?什麼?”

“1、毒是王勳下的。2、兇手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殺瞿凌,而是殺王勳。

“……你還真有想象力啊!自己殺自己,第二種聽起來倒是挺刺激的,不過要照你這麼說,兇手如何得知王勳一定會喝瞿凌的水呢?”

“對哦!~”

“……別破了一次案就以爲自己是名偵探了,好好加強下推理能力吧。”表哥拍了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