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我愛你

我愛你,應該是世界上最美的話語了。

英語的我愛你是ILoveYou

法語的我愛你是Jet’aime

西班牙的我愛你是YoTeAmo

德語的我愛你是IchLiebeDich

這幾個國家裡面的我愛你,季悠最偏愛於德語的我愛你--------LchLiebeDich

沈藍最喜歡的是西班牙語的我愛你---------YoTeAmo

而沈銘最喜歡的是法語的我愛你----------Jet’aime

沐堯和季悠一樣,喜歡德語的。有些東西很難說清楚爲什麼,就好像有些人愛上某個人也是沒有理由的。

季悠一直都很不喜歡英語,季爸爸以前總喜歡拿在德國大使館駐站的季姑姑給季悠說教:“小悠啊,你看你姑姑英語多厲害,你不是一直想去德國嗎?你要學好英語,纔有可能去德國啊,要是你連英語都學不好,還怎麼能學好德語呢?”

不過很遺憾的是,那些說教季悠每次都給糊弄過去,嘻嘻哈哈的季爸爸和季媽媽拿她也沒辦法。不好還好,或許興趣真的很重要,季悠的德語一直還不錯。沈銘的法語和英語都不錯,而沈藍的西班牙和英語也不錯,正是各有所長吧。

法國在東一區,整整差東八區7個小時。

沈銘是從B市國際機場直飛巴黎戴高樂機場的,大概是11個小時的航班。儘管買的是頭等艙,可是長途旅行還是很累人的。抵達巴黎的時候正是法國時間的凌晨2點,在沈銘的強烈要求下,這一次儘管是沈銘自己的第一次出國,沈家沒有陪同。還好沈銘一直以來都很獨立可靠,要不然沈父沈母她還真不會放心兒子自己一個人出國。

送機的時候,沈母哭的不是最慘的,沈藍哭的稀里嘩啦的,弄得路人還都以爲這小姑娘怎麼了,哭得那麼傷心。最後還是沈銘開玩笑的安慰道說:“這麼大了,不嫌掉面子咯,哭得像花貓一樣。我又不是不會回來了,別弄得生離死別一樣的哈。”沈藍這才停止哭,急忙道:“說啥呢,一路平安的一定要…..”周圍送行看着他們都默契的笑笑,哦,對了,好像曾經沈爺爺的確說過要沈銘以後一輩子好好照顧沈藍。所以沈家的親戚差不多都有把沈銘兩人給湊對,不辜負秦家對沈家的救命之恩。

沈家到現在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一直都是重承諾的人家。很懂感恩,信仰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的事理。只可惜,沈銘一直還不懂這回事,也沒有管大人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把沈藍當做自己的親妹妹,試問下妹妹怎麼可能當做情人呢。所以,沈銘一直都不知道有那麼一個傻姑娘一直都在默默地愛着自己。

法國時間凌晨兩點,巴黎機場還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戴高樂機場的確是個大型國際機場。還好,之前聯繫好的負責人很盡職。一出機場等候廳就看到了鮮明的接機標語,一箇中國人拿着一張用硬體字中文寫着”歡迎沈銘同學”的大大的卡片等在一號線外面。來接機的人是沈銘在法國認識的第一個同胞顧顏。

法國留學生的公寓樓是按照國籍來分批入住的,考慮到一些生活習性,這點安排其實還是蠻人性化的,一般來說是兩人間的宿舍。於是顧顏便被安排來接待宿舍的另一位室友沈銘。顧顏比沈銘早來一個月,也是這一屆新來的校友。顧顏帶着沈銘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幫他大概收拾了下,讓他好好先休息一晚,明天起來再作打算。

十幾個小時顛簸的沈銘的確是很累的,也沒跟顧顏多客氣,洗洗就睡了。第兩天一直睡到中午纔起來,顧顏有帶着他四處轉悠了一遍,領着去學校食堂吃了頓飯。沈銘的法語只是能進行簡單的交流,而顧顏的法語那纔是真的很好。問了問才知道原來顧顏的父母都是駐站德國大使館的外交官。從小顧顏就被用法語和德語教學的,在自己家裡也是用法語來交流的。今年剛好顧顏高考完,便被顧爸爸直接帶到法國了。聊了很久,竟然發現兩人還是同一個省臨市的,兩人都發現對方很合拍,算是一拍即合吧。整整四年的法國生活,兩個人都成爲各自生活裡不可缺少的夥伴。

法國的留學生活並沒有之前想象的那麼愜意。

首先,語言是一大問題,上課的老師

大部分都是法國本地的老師,帶有很濃重的地方口音,對於剛剛到法國只懂得一些法語皮毛的沈銘來說,聽課是很困難的。儘管有顧顏的幫忙,可惜顧顏學的是建築學,能幫的只能是一些淺顯的法語,當涉及到一些關於美術專業的法語也就無能爲力了。

另外,應該是每個留學生都會碰到的問題,種族歧視。其實,留學生在異地被欺負是常有的事。

法國可能是比較靠近德國,因此法國的老教授也都有點德國人的嚴謹性,做事情都一板一眼的,極度認真。在上課的時候很不講情面的。甚至有些留學生在這邊只呆了幾天就因此呆不下去,退學回國了。在第一個學期,因爲語言的問題,沈銘也被老師點過好幾次錯。不過,作爲從小就很優秀的沈銘,並沒有讓這種障礙持續多久,大概這樣情況是在學期末開始改變的。沈銘再也沒有被老師挑過刺,反而成爲美院老師們最喜歡的學生,被戲稱爲“東方的小梵高”,沈銘的美術底子非常好,天賦極高,加之興趣所在,在美工這一方面,一直是別人望其項背的方面。

曾經有些極度不喜歡東方的法國本地學生,看不慣老師對他們一向不喜的東方人如此稱讚,聯合當地法裔孤立了沈銘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對沈銘的影響其實並不是很大,平常沈銘也不大愛和當地法裔打交道。一般都是獨來獨往的,除了偶爾去等顧顏吃飯,要不然就是直接去圖書館學習。真正讓那些看不慣沈銘的學生服氣,其實是因爲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件事。

那是一個星期六的晚上,沈銘剛好看完了《法國古典美工概論》的法語原著,剛收拾完東西,走出圖書館大門,像往常一樣的往回宿舍的小徑走去。在靠近宿舍樓後面的大街道似乎看到一大羣人在欺負一個人,地上躺着的人被羣毆的很慘,尤其是頭,已經昏迷了,可是那羣人還在繼續…..

本來按照沈銘一貫的作風,碰到這種事情一般是能避就避開的,只是很不湊巧的是,沈銘聽到那一羣流氓似的人像是有殺人毀屍的打算,這種事情本來在巴黎的夜晚是很常見的,只可惜他們碰到的是沈銘,要是隻是打打鬧鬧,或許沈銘真的不會多管,但一旦涉及到一條人命,沈銘還是不會置之不理的。

沈銘嘆了口氣,認命的走近了些,急聲大喊“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好在那些流氓還是有些怕事的,一鬨而散的跑了。沈銘走上去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態度想去看看是誰這麼倒黴,走近一扶纔看清原來是自己班上那個組織法裔孤立的那個法裔學生奈尼克。

哎,這下子是真的不能見死不救,無奈的把昏迷的奈尼克給揹回了自己的宿舍。

顧顏老早就回來了,這邊還在擔心沈銘這個點還沒回來,暗想不會又是碰到什麼麻煩了吧。

關於美院對沈銘的敵視也略有所聞,只是沈銘一直強調不用理會,對沈銘性子有所瞭解,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可是這邊沈銘又遲遲沒有回來,都快到門禁的時間了,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打個電話去問問情況。

顧顏手剛想撥沈銘電話號碼,沈銘電話就打進來了,說是讓顧顏趕緊下來一趟,有人受傷了就掛了,顧顏立馬的跑下樓,看到沈銘完好無損但是卻累得很狼狽的揹着一個昏迷的人。

顧顏埋怨了一聲:“你要大晚上的嚇死人啊,我還以爲是哪個不長眼的人終於捱打嘞!”

“哪能啊,誰這麼厲害啊,來來,把這個給弄上去,包紮下,哎呦,累死了。”沈銘好笑的答道。

兩個人費了挺大功夫才把奈尼克擡上去,這邊的留學生公寓都是小門小戶的獨立裝修,因爲只有四層的緣故,並沒有安裝電梯。

沈銘把自己的牀讓給了昏迷的奈尼克,給他包紮完傷口後,因爲第二天早上有自己喜歡的美工描述課就洗完澡躺沙發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上課了,宿舍裡只剩下上午沒課的顧顏和奈尼克二個人。對了,昨天晚上顧顏都沒來得及問到底發生了啥事。早上,顧顏比沈銘先起來,問沈銘說:“那人是誰啊,昨天晚上你們打架了?”“沈銘一笑,淡淡的說:“是我美院裡頭的同學,好像是叫什麼奈尼克,不是很清楚他住哪就帶回來了,先不說了,我上課去了,你順帶看下牀上的那位”。說完就拿了包麪包走了,留下不是

很清楚的顧顏看家和照顧傷患。

顧顏跑到沈銘房間裡,又給那個什麼奈尼克換了次藥,在換藥的時候,估計有點動作重了,奈尼克醒了。

剛醒的奈尼克有點雲裡霧裡的感覺,用一口濃郁的法裔英語不確定的問顧顏說:“你是?爲什麼我會在這兒啊?”

顧顏輕飄飄的回答了句:“不知道,是我室友沈銘擡你你回來的。你現在躺的是沈銘的牀。”

奈尼克用更加不確定的語氣說:“沈銘,中國的沈銘?”

顧顏回答說:“那個啥,你是叫啥奈尼克對吧?”不等對方回答,有冒了句:“難道你們美院有幾個沈銘?”

奈尼克這下不得不相信的說:“每錯,我是叫奈尼克,可是沒道理啊,沈銘怎麼可能會救我呢?”又把自己聯合當地看不慣沈銘的法裔學生孤立沈銘的事情給顧顏一說。

氣的顧顏只想跳,冷靜了幾秒後冷哼了一聲說:“我們東方人沒怎麼小氣,好了,你也醒了,回自己宿舍吧,我也要去上課了。走的時候自己幫忙帶上門,謝謝,不送了啊!”說完也走了。留下很不是滋味的奈尼克在哪糾結的想啊想。

哎,想了很久,奈尼克走了,之後的事情就很好猜了,跟之前班上對沈銘孤立的一說這事情,大家都挺感動的。

於是,沈銘不僅憑藉自己良好的專業成績被法國的老師喜歡,也一度因爲自己的人格品質成爲美院學生心中所敬佩的東方人。一改法國本地對東方人,尤其是中國人的偏見。甚至還促成了很多法國學生去中國的潮流,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沈銘和顧顏在法國過的挺不錯的,2007年10月份,遠在法國的沈銘打開了中國的“你不必懂我”的博客,裡面更新了一條07年10月,《向陽》隆重上映的消息。

法國的電影院除了播出一些獲得世界級別的獎項的電影,一般那些剛上映的新片是不會在法國電影院出現的。

於是沈銘在得知《向陽》上映後,大晚上的趁網速還好的情況下一口氣看完了兩個小時的《向陽》,真的很震撼。

“電影的開場,是一片泛在日光裡的向日葵田。枝葉香氣纏繞着絲縷光線,空氣裡浸*着飽滿的生命力,像一條無力遏制、奔騰不息的河流。”只是很可惜,向陽看到的只是一片凋零,生命的消逝。放棄了那麼多,卻是那樣的一個結局。

沈銘很喜歡那句“向日葵不一定向着太陽所在的方向,但一定是太陽曾經升起的方向。”聽季悠說過一次,向日葵的話語是默默地愛。

電影終場後,沈銘萌發了去土耳其看一次真正的葵園盛景。

08年夏,沈銘趁暑假去了一次土耳其馬爾馬拉大平原看向日葵,那裡不愧是向日葵的天堂,美得不像是人間。真的很美,想拿起畫筆把盛開的景象給畫下來,花了一筆就放棄了,沈銘覺得就以他現在的造詣,任何一筆都畫不出自己想要的色彩和感覺。

他選擇了快拍,用攝像機撲捉那泛在陽光底下的葵,很美很美。

最後的最後,他也如電影裡的向陽一樣拿起畫筆,用最濃重的色調畫下斑駁的殘葵。

殘葵,還是有缺陷的事物容易觀感,越是美不勝收的東西,凡世間的畫筆愈加難以勾畫出色彩。

或許,電影裡的結局也是圓滿的,因爲那殘葵還在,至少不是虛擬的。

而如果真的是想電影開場的那樣,泛在陽光底下盛開的一望無際的葵,反倒是不那麼完美了。

沈銘並沒有久待,只在土耳其呆了兩天就趕回了巴黎。

那幅殘葵被沈銘命名爲《希望》,很多人讀不懂,沈銘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說了句“要靠自己去理解”的話。

之後,他花了一個暑假的時間去完成他心目中的殘葵。

這幅畫被當做沈銘自己的暑期作業上交給導師,導師大爲驚訝,一時間沒有說話,最後只說了句,我給你打有史以來的第一個滿分。

沈銘並沒有驕傲,不驕不躁的說了句“謝謝”就走了。

而那幅畫一度被美院的學生盛傳,成爲一大奇談。

之後導師推薦沈銘念自己的研究生,並且提供一系列的優惠政策。

沈銘在大三的上學期成爲美院首席導師的入室弟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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